我努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此时脑壳里也不知包裹的是脑仁儿还是面团,总之这摇晃没把自己晃清醒,反而更加晕眩。
“吴,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明白”,秃子盯着地上的那些字符和怪圈儿好一会儿,突然说道;
“什么?”;
“你看老子瞎吗?”,秃子突然表情异样的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想说什么?”;
“要走上七天路程的岛,你觉得你那个破岛有这么大?”,秃子在地上叼起一根草梗,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圆圈,夸张的说道;
“你又没见过全岛的模样”;
“少懵老子!你那个破岛海边的洋流是暖的,所以海龟才回来下蛋!如果破岛真有你说的那么大,海水不会这么暖和,海龟也不会来!”;
秃子瞪着眼睛对我说道,脸上写了满满的“骗子”二字;
秃子说的并没有错,或者说,他用事实和经验诠释了“洋流流向理论”,由于季风和洋流在一日内的不停变换,越大的岛屿气候也会更复杂,海水温度会随着潮汐变换存在着较大温差,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合海洋生物繁殖,所以世界上著名的海龟繁殖地主要是在斯里兰卡、马来西亚的几座小岛上而已;
听秃子这么一说,我自己也开始心里打鼓,毕竟,在自己跑到了一个平行世界和自己判断错误这两者之间,我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那更真实,更加贴近我所知的科学,而至于什么穿越、重生......老子从不信这世上会有那种事发生,在我看来,之所以会有那些善男信女们捧着穿越小说看个没完,原本就是“这辈子没玩儿好,潜意识里建个小号儿胡折腾”的慰藉现象;
“你能别叫咱们的岛是破岛吗?”,我斜眼睛看着秃子,对他一口一个“破岛”很是不满,八年来,这座岛不仅仅救了我的命,而且还给了我足够的供给让我活到现在;
“别,那是你的破岛,不是老子的,少咱们咱们的套近乎”,秃子歪着嘴一脸不屑的说道;
“或许咱们在另外一座岛上,钩子今早活着的时候还说过妖女原来的那座岛上就有这种白肉虫子,她们叫虫子是邪虫!”,我突然想起早晨钩子说过的话,一想起钩子,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邪虫?邪虫哪有这么大个儿的!那最多只有这么大就死了!”;
秃子边说着,边伸出自己的大手指头在我眼前比量了比量,听秃子的描述,钩子所说的“邪虫”倒更像是一种寄生虫而已,且致命性远不如白肉虫子大;
“你见过?”,我看秃子那表情自信极了,不像胡诌;
“见过?老子还养过呢!那东西能顶饿!”;
秃子越说越不着边儿,我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信眼前这满嘴跑火车的秃子还是信已经死得透透的钩子,
“你能正经点吗?”,我正了正面色,严肃的说道;
“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呢?在这儿跟你闹着玩儿?”;
秃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邪虫可不像这些白肉虫爷爷,它们哪里都能去,你再看看白肉虫子,自咱们逃出林子后,它们追来了吗?”;
我被他说的有些发愣,秃子见状又说到:“吴,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白肉虫子就是守林的!任何活着的东西走过这林子就必须死在里面,你懂吗?没有什么树上的要死、也没有什么童男童女的说法,而是所有!但只要咱们出了林子,它们就不会出来,你听听它们的声音...听到了吗?只叫唤,却不出来,懂了吗我的珊娜头领!”;
秃子的话快极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他的话乱而有理,事实也的确如此;
同时,他的话也让我想起了老谭很多年前曾对我讲过的、一种有关“养尸林”的奇闻...
那林子的原名我忘了,他说养尸林的时候我就有些头皮发炸,反而忘记了原名;
据老谭所说,这种林子多数在热带雨林或者亚热带靠南的位置,比如亚洲的马来亚或者南美的委内瑞拉境内,林子本就是会让人绕着绕着便头晕眼花的所在,但这种叫养尸林的密林地、树木的生长以及排序都会受到一种独有的自然规律所限制和影响,成型的养尸林极其容易令人迷在其中出不来;
这还不够,在这种林子里,人会频繁受到不知名的声音袭扰,声音花式繁多、种类也五花八门,总之、声音的目的便是拖住林内的生物,于是,这种养尸林就像是一整座巨大的生命体一般,将人困在里面!
老谭当时跟我讲这个养尸林时,愿意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世界无论什么都有生命而且都在不停的进化,他甚至还告诉过我,地球上最高智慧生物绝不是人类,它们的进化程度已经登峰造极,甚至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只生活在空气中的独立生命体,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了那些幽灵传说...
而有关这种养尸林,老谭做的解释是:咱们人类以为一棵树就是一个独立个体,这种理解很狭隘,事实上一棵树木只是整片树林的一个组成部分、或者可以说是树林的一个细胞,每棵树都在为整个林地供给养料和能源,所以,严格的说真正赋有生命的并不是一棵树,而是这片树林;
那么,所谓的养尸林,说白了不过就是进化得稍微高等并复杂的生命树林,这种树林会将其中所有的外来生物统统认定为食物,将其留在林内、死在林内,而后氧化变质腐烂,成为一坨坨上等的肥料供它每一棵细胞(树木)所吸食;
当时听老谭跟我说这些时,我感觉要么他是神经病、要么我就是神经病,反正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不太正常;
可眼下这林子配合着大白肉虫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正是老谭所描述的智慧现象吗?
不知不觉间,我的脑门儿上渗出了不少的汗珠,而更令我殚精竭虑的是:这一切的一切却又像是人为的雕磨斧凿...这才是最可怕的;
“秃子,背上虎牙,咱们走”,我缓缓的站起身,对秃子和远处只能看到背影的哑巴说道;
“走?我的吴爷爷,你能安生点吗?瘸子他们一大队人眨眼就不见了,怎么你也得在这等等他们!”,秃子一边摇着脑袋一边说道;
“咱们去找你捡到透明石头的那片沼泽,那石头上的几个字一定是一种特殊的暗示,那很可能是唯一的出口”,我对秃子坚定的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的最终判断;
假如这林地、这矮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的设计,那么它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杀人,可偏偏设计者却留下了一串意义模糊的“汉字”,但从现在的形式看来,这串汉字很可能便是出口的指引牌;
而之所以使用汉字书写,完全可以解释成为他在等他的同伴,尽管这个“同伴”一定不是我;
而此时,我的脑海中不停闪烁着那块被我称为“黄泉之眼”的透明石头里刻的五个字:
你自
由进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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