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可信。”江维示意田四季和医长老离开:“去守着甲字号和乙字号,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差错。”
田四季非常不甘心地离开,医长老则是和慕云晗使了眼色才走。
“不管你是谁,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江维亲自给慕云晗倒了一杯茶:“胜利,我们各自安好,失败,一起去死。”
慕云晗沉默地看向江维。
那张脸还是老样子,虽然肿成了猪头,招人恨的轻蔑样儿还在。
“成交。”她朝他举起茶杯,临了却没喝茶,而是凝视着杯子道:“这杯子质地也太差了吧?我不用这样的杯子,我要那个。”
她指向博古架中的一只青玉荷叶杯:“那个才有诚意。江侯爷,您不会认为咱们之间的情谊不如一只杯子吧。”
江维的脸沉下来,那只杯子是他的最爱,乃是前朝留下的古物,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她却要用?
“不给!”他没忍住,翻了脸:“不要得寸进尺!”
“啧,看你小气的。小气就小气呗,谁不知道谁?何必假装大方?”
慕云晗将手中的茶杯一扬,茶水尽数泼到地上:“这么好的茶,我不配喝。”
她将茶杯一丢,拍拍手,转身离开:“太晚,我该休息了,希望江侯爷莫要打扰。”
回了囚室,关上滑门,便是夫妻二人的小世界。
饶是如此,二人还是非常小心,并不敢有出格的表现。
直到面对面躺下,才敢借着被子的遮掩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你大好了。”慕云晗很高兴。
今天江维突然吹奏柳笛,可把她吓坏了,想着顾凤麟无论如何都要吃些苦头,没想到他竟然受住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顾凤麟比她平静多了:“我的须发都在生长,这本身就预示着一切都在好转。”
慕云晗拿了一颗药丸给他:“从今天起,不必再刻意压制药量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慕云晗外出梳洗更衣,在装盛早饭的碗下得到一张纸条。
是小米的字迹。
东阳侯让她传递的消息,齐皇病入膏肓,急需用药救命,不日之内,碧云宫这边就会有大变动,叫她小心。
她和顾凤麟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慕云晗将纸条毁去,换一张纸条放好。
是夜,二人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得外间响声大作,刚刚坐起理好衣服,滑门洞开。
江维与唐尧全副武装,立于铁栅栏外,俱是神色肃穆。
四周满是全副武装的右鹰卫,张着弩箭齐齐对准她和顾凤麟,更有粼粼银光潜伏于旁,那是捕人用的钢丝网。
慕云晗有些忐忑:“这是怎么了?”
江维道:“换个地方住。”
话音刚落,就见慕云晗豹子一般闪到角落里,离顾凤麟远远的。
江维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将手挥落。
绞盘绞动,将顾凤麟身上的锁链绞紧,铁栅栏打开,看守们冲进去,用拇指粗细的精钢锁链将顾凤麟绑得严严实实。
顾凤麟大怒,咆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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