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教的人?”苗武人站了起来,似乎还有些止不住的气愤。
对于自己受伤的事,苗武人表示没办法接受。
如果我跟他换个角度,我也接受不了啊。
老爷子屁事没有,看着就跟个没事人一样,陈秋雁这后生虽说受了伤,但恢复的很快,基本上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只有自己狼狈到了极点,像是被人爆锤了一顿,打得头破血流了似的。
苗武人表面上没说,实际还是有些尴尬的。
“你们在楼上等着,我带爩鼠下去看看。”我低声说道:“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你们做好支援的准备。”
话音一落,我冲着爩鼠点点头,很凝重的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站在楼梯口往下面一看,客厅里已经挤满了人,粗略一数,少说也有十七八个。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跟旧教沾不上边,看着还挺正常的,不是西装革履,就是穿着一身军服。
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男的,只有两个女的穿着正装站在里面。
当我看向他们的时候,这些人也抬头看着我。
“你们找谁啊?”我还算客气的问了一句,满脸的疑惑。
爩鼠也从我脚边挤了出去,在楼梯口露出了自己的小脑袋,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楼下的这些陌生人。
“你是活阎王吧?”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开口了,年纪看起来要比陈秋雁小,估计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水嫩嫩的,跟在校学生差不多。
我点点头,转而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司徒。”另外一个看起来跟陈秋雁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开了口。
比起刚才那个姑娘,这个女生明显成熟许多。
虽然她是在笑着说话,但语气听着却很平静,不像是在笑,反倒像是面无表情的在跟我说话。
“你们是司徒的人?”我往前凑了凑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些陌生人,顺势把手臂搭在护栏上,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很疑惑的问道:“我怎么没听司徒说过?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听见我这么问,那俩姑娘都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身边穿着军服的人。
那男人应该是领队的吧?
年纪三十多的样子,估计不到四十,表情有些死板,像是被固定住的一样,面无表情的模样看着极其严肃。
从我露面开始,直到现在,那男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乎是在打量着我。
“四九城的麻烦不少,所以司徒暂时来不了四川,只能让我们过来带路。”
“你们带路?”我一愣:“带啥子路?”
“旧教在云南那边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司徒看不下去,上面的人也看不下去,所以就让我们来四川搬救兵,找你们行里人帮帮忙,把这事给解决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样啊.......”我点点头,没有多问,转而说:“要是外面没人了,就把大门关上,有啥事咱们家里说,你们先等一会,我去把老爷子叫......”
说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你们自己上来吧,管事的人上来就行,其他人稍微等一会。”
老爷子是个好面子的人,自打他腿脚不方便后,基本上有客来访,都是请人自己上去,没有当着别人的面下楼。
要是他想从屋子里下到客厅,那就必须有人抬着或者背着,这种事对老爷子来说就是耻辱,是侮辱。
所以说,能够看见他被人背下楼的,只有自己家的人。
听见我的话,楼下的人也没商量,互相看了看对方,谁也没吱声,但都有了主意。
我确实没有看错人,跟我说话的那个,就是领队人之一。
除了他之外,另外两个姑娘也跟着上了楼。
“你们这里是不是出事了?”那男人问了一句,皱着鼻子闻了闻,还左右扫视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在我们赶过来之前,你们这里应该受到旧教的袭击了,但好像抵抗住了,是这样吧?”
我点点头,笑道:“你们这消息还挺灵通的。”
“我们已经尽快往这边赶了,但来的还是慢了点,对不起。”他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光是从他的语气来看,简直是毫无破绽啊,起码在我看来,他是打心底里觉得惭愧,不是那种单纯的敷衍。
“没事,一点小麻烦而已,我们还能撑得住。”我笑道。
被我带着回屋后,老爷子跟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
双方最开始都有些茫然,还是我帮着介绍几句,说他们是司徒派来的人,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
“您就是老阎王吧?”这男人很客气的跟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微微弯着腰,低声说:“这次我们来晚了一些,希望您们别介意。”
“你们就是为了支援才赶过来的?”老爷子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全是。”他摇摇头:“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算是司徒的属下,但直属三所,她们俩都是三所的研究员,我勉强算半个保镖。”
“什么保镖啊,秦兵哥,你可是我们小分队的队长啊。”那个水嫩嫩的姑娘说道,虽说有些拘谨,但笑容还是很大气的:“我叫林珊珊,是三所的研究员。”
“姓白,白小平。”那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姑娘开了口,自我介绍道。
在介绍自己的时候,白小平并没有看着我们,而是侧着头,很疑惑的盯着陈秋雁,不停的打量着她。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白小平还是问了一句。
“我们见过?”陈秋雁站在我身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抱紧了我的胳膊,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我记得没有吧?”
“我们不认识,但肯定见过。”白小平说道,语气很是认真。
“她原来也是你们三所的人,所以你们见过面也不奇怪啊。”我笑着解释了一句,轻轻拍了拍陈秋雁的肩膀,示意她用不着紧张。
“我记得你。”秦兵看了陈秋雁一眼,说:“我记得你是陈家的人,陈宗堂老爷的孙女,是吧?”
陈秋雁点点头,没说话。
“你就是秋雁姐?!”林珊珊很惊讶的看着她,兴奋道:“我经常听导师说起你呢!他说你是咱们所里最有天分的学生之一,都快赶上司徒哥了!”
“这些话以后再说。”
秦兵打断了林珊珊后面的话,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桌上,示意让老爷子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老爷子嘀咕着,拿起档案袋,打开之后,又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袋子里装的是一些彩色照片,至于具体的内容,从我的角度是看不清的,只能模糊看见,有一些人影。
老爷子简单的翻看了几下,表情越来越凝重,或是说......愤怒?
“这是谁干的?”老爷子问秦兵。
“旧教的人。”秦兵答道。
老爷子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情绪这才缓和过来,没等我们多问,他便将那些照片递给我,意思是让我自己看看。
这些彩色照片上的内容,全是死尸,而且全是孩子。
背景都是一片长满了野花的山地。
这些赤身裸.体的孩子不过七八岁,从照片上看,共有四男四女,每个人身上都戴着一个很奇怪的项圈,像是许多人眼珠子穿成的。
“事发地在云南,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这些孩子已经没救了,早就咽气了。”秦兵叹道:“他们背上有许多伤疤,有烧伤、割伤,还有一些钝器造成的淤青,但我们都检查过了,这些孩子没有遭受性侵,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问。
“他们下.体都被人塞入了铁珠。”
秦兵说着,跟我们比划了几下,眼里也有些难掩的恨意。
“珠子不大,跟小孩儿玩的玻璃珠差不多,都是镂空的,里面镶着一颗像是人眼的玉石,听所里的先生说,那些东西好像是用来祭祀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兵摇摇头。
“这些孩子,就是邪教祭祀用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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