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佬返程后的第二天,就在我下楼买包烟的功夫,回来时却发现阿狸歪歪扭扭的倚在我的门框上等我。
昨儿和金丝眼镜林轩喝了不少,导致现在脑子还没怎么醒过来,林轩显然没有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同时,他也更不可能发现我喝得越多,就越不会跟他聊案子的事情,我们俩伤春悲秋的由林黛玉聊到了胡汉三,由辛弃疾聊到了周树人,总之,一句正事儿没有,期间跟他的老板通了一个电话,听得出来声音的另一端那急切的表情,但这关我屁事,二审已经终结,最高人民法院想再审哪是那么容易的,至少也得半年时间。
我好言安慰了电话另一端的年轻人几句,原来他是当事人的儿子,当爹的进去了,这儿子独自撑起了一个地产大摊子,还别说,在这一点上,令我对他有了一丝由衷的敬佩。
说回到阿狸,这妞儿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依着门框却始终低着头,平时活蹦乱跳的神采今天却完全销声匿迹,像是被人抓走了魂儿一般。
我打开门把她抱进屋子,用脚胡乱踢了踢脚底下的啤酒瓶子,对她嚷嚷道:“你丫就不能有点眼力价儿,自己走路不会吗?,万一我踩瓶子上,咱俩全骨折!”。
可谁知道阿狸却没搭理我,反而径直的泡进卫生间里,居然还把门由里面反锁上了。我估摸着可能又是哪根筋搭错、上我这儿撒泼打滚儿;或者是那个的日子到了也说不定,于是并不理她,随手在地上抄起一瓶昨天没喝完的大燕京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据说这种隔夜的啤酒有非常好的醒酒功效,我又闷下去半瓶儿,果然神清气爽了不少。
这时,卫生间里隐隐传出阿狸的哽咽声,随后她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站起身子敲了敲门问她是不是被人强奸了,可她根本不理我,任由我各种胡说八道,只是锁着门,直到我说再不开门老子就踹了啊,她才一点点的打开门栓,卫生间的门也随之露出了一条小缝儿,她那张狐狸脸在这缝隙中隐隐漏了出来,但却不再俊俏,而是满脸已被涂花,用我卫生间里那昂贵的卫生纸,朝里面一看,我的天,满地都是碎纸片子!
我严厉的对她喝了几句,许是把她唬住了一样,蹲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又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孙女儿却反而对我说了一句“我可以告诉你二小儿哥,但你不能生我的气,也不许骂街,更不能打我”,我一听这话茬儿,就明白事态估计严重了,于是便催促着她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结果,她张嘴出来的四个字砸的我浑身像是被火燎了一遍似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但算了算日子,上次她跟我这儿叫得街坊四邻骂街报警那次距离今天也没几天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了出来。
我脸孔阴沉着没有说话,心里仍然在算计这时间,怎么算怎么不对劲,结果她却随即说道:“二小儿哥,你别瞎核计了,不是你的,是我跟别人的,可过阵子澳门那位就要回宫还朝了,我可怎么办啊......”,边说着,边又哭了起来。
这一番话听得我压根儿直痒痒,恨不得就手儿把她扒光了顺着窗户扔到楼下去,让全世界都看看这种货的下场,而后自己也找把菜刀抹脖子自尽。
但,男人这种物种,虽然可以对自己曾相思眷恋承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女人瞬间变心甚至跳槽劈腿,但却总会对曾经有过肉戏之乐的女人始终存有一丝愧疚,这种心态很奇妙,在世界的所有物种中,只有人类中的男性才会拥有此项特技!
我冷静了下来,让她靠在沙发上,却不料她一脑门子就扎进了我的怀里躺在了大腿上,弄得我的大短裤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也并没有反对,这种婊货,已经不被我列进女人范围了,只是个母的而已,但还是对她说道:“别操蛋了,之前天不怕地不怕那股子劲头儿都哪去了,这也不算个事儿,明儿找个医院自己做了不就得了,你不说出去谁又会知道这么个八宗事儿!”。
“可我从来没做过,我害怕,我不敢自己去~”。
我一听她这么说,一咕噜就翻了个身把她推到了沙发背上,掐着她的脖子对她喊道:“你特么是想让老子陪你去剁了这野种?跟你说,姥姥!谁特么栽的苗儿谁就得除草,这种事儿没特么能替的!那孙子栽了颗苦杏树,凭什么老子就得尝鲜儿啊!那小白脸子呢?你不去找他,找我来干个屁啊!
“他.....他还在上大学,要是他们学校知道了这事儿,一准儿会开除他的,我可怎么办啊”,随后,阿狸竟然捂着被我掐疼的脖子自顾自的又哭了起来,我也“诶”了一声,端着一瓶新啤酒蹲在一个小板凳上躲在了墙角的阴暗里不再作声。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我记得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满脑子的红旗飘飘战马撕嚎,满心思的收付领土维护主权,满嘴的道德仁义廉耻纲常,哪怕是看见个妞儿,也最多就是红着脸多看一眼,见人家转头对视还得立刻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后来考研,才在那个大染缸里学得越来越没皮没脸。
可现在这大学生,刚特么几岁,就跑来祸害社会姑娘,这令我非常的痛心疾首,倒不是因为祖国的花朵扭曲的成长经历,而是假如这群小鲜肉一旦被投放到了市场,那么本就狼多肉少的感情市场面临的竞争压力将会空前巨大,竞争成本也会陡增!
最主要的是,这群孩子的心里根本没有责任这两个字,玩儿完就得,痛快了就拉倒,管那一堆秽物脏了女人身体的哪个部分,先满足了自己再说,就是这种东西,臭了一块又一块的肥田。
我的碎碎念慢慢的变成了慷慨激昂的陈词,阿狸低着头只是抽抽搭搭的不再说话,我也被她的眼泪浇息了满腔的怒火,细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去就去吧,别说这群小杂碎没有责任感,我这老大不小三张儿往上的人了不也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见天儿换姑娘吗?就这么着吧,都是社会主义的好儿女,孩子们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互相帮助吧~
我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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