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太太继续打量眼前乖乖坐的女孩。
越看越摸不清宫邪在想什么,或者说,没弄明白唐雅竹在想什么。
这姑娘……压根未成年。
她跟宫邪相差有八九岁的样子,怎么可能。
“我就说没骗你。”唐雅竹见黎太太还在思量,扔出了最后一张牌,“两人都同居了。平时一直住天龙居那边,这不,得空了才过来一趟。”
黎太太干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脸烧熟了一般,红透了,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金戒指,“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我事先也没打听清楚,你看,这太尴尬了。嗬嗬。”
黎太太是爽快人,有话直说。
唐雅竹看人的眼光很准,跟黎太太往来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也怪我,从没提起过,主要这俩孩子在这边住的时间短。”总不能让对方下不来台,她递了个台阶。
黎太太顺着台阶下,“那也怪不得你,是夏夏没福气。”
“哪里的话。”唐雅竹嗔瞪了她一眼,旋即看向黎夏,“多漂亮的姑娘,以后福气大着呢。”
宫小白懵懵的,没搞懂她们在说什么。
黎夏倒是趁着两个大人谈话的工夫,将宫小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微叹一口气。
书房的门打开。
男人手握着金属把手,顺带关了门。
就他一个人出来了,老爷子留在里面戴着老花镜看书。
宫邪抬眼看到客厅的状况,愣了一下。
一个陌生的妇人,加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
短暂思索几秒,得出了结论。
他看到宫小白耷着脑袋,坐在那里,眼神发飘,谁开口说话就盯着谁,一副努力想听明白别人在说什么的样子。
还是不要明白的好。否则,她要知道人家想介绍女儿给他认识,得气哭了。
闷笑一下,他插着兜走了过去。
坐在宫小白边上,中间隔了一点距离。
从这人出现,到走过来的全过程,宫小白的目光都随之巡睃。
宫邪掀起眼皮,探臂将小女孩捞到身边,紧挨着。
就这一个动作,惊到了黎太太,就连他亲妈唐雅竹都有些发愣。
“这位是黎太太,你没见过的,最近才搬过来。”半晌,唐雅竹慢半拍地介绍着,又指着黎夏,“这位是黎太太的女儿。”
“你好。”淡淡两个字,是他的回应。
男人目光冷漠,板着的脸冷飕飕地往外冒寒气,个子高,哪怕坐着,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当过兵的人,浑身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单是看他穿着西裤衬衫,都能想象换上一身军装的样子。
与外界那些传闻有重合的部分。
“你好……你好。”黎太太慢吞吞回。
黎夏抬起一直坑着的头,去看宫邪,跟着问好。本想着,就看一眼,只看一眼,谁知,身不由己,看了许多眼。
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宫邪装作没察觉,倾身摸了茶几上的烟盒。除了他,家里没人抽烟,这盒烟是佣人见他回来准备的。
他一向懂分寸,不会在现场都是女士的情况下抽烟。
眼下,完全是故意的。
抖出一根烟,衔在嘴角,宫邪探手拿了打火机,塞宫小白手里,眼神示意她点烟。
宫小白愣了愣,摁下打火机,淡蓝色的火焰燃起,一簇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宫邪就着火苗点燃了烟,慢吞吞抽着,淡青色的烟雾拢着面庞,仿佛隔着一层云。
夺了她手中的打火机,他就攥着她的手,整个包裹住,搁在自己腿上。
另寻话题聊着的两个妇人,都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停了下来。
客厅里明明有好几个人,愣是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其他人都插不进去,融入不了。
气氛凝滞的同时,有那么一丝温情徐徐透出来。
宫邪摩挲着小丫头的手背,眼睛瞥向她。
他这人心思复杂,对待感情事却再简单不过。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她,别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有些误会,能不产生就不产生。
有些女人,能解决就提前解决。
他这突兀的举动,明明白白告诉别人,边上坐着的这丫头,就是这个,傻不拉几的丫头,有资格给他点烟。别人都没有!
安静地抽完一根烟,宫邪站起身,弹了弹裤子上不存在的烟灰,淡声说,“失陪了。”
话落,牵着宫小白上楼。
唐雅竹定了定神,转头笑着跟黎太太继续聊天,然而心里的震撼一波接一波。
发生了什么?两个月不见,我儿子帅翻了?拉小手手的动作这么娴熟?平时没少牵手吧?为娘好欣慰的哦。
——
送走了黎太太,宫小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是不是想给你介绍女朋友啊?”就跟当初宋总带着宋筱来见他一样。
两人在卧室里,宫邪坐床上看书,对她的迟钝很是无奈,“你觉得呢?”
宫小白原本正写作业,气得砸了笔,“真的啊!”
宫邪没回。
“你说话!”宫小白推开了椅子,爬上床,扯掉他手里的书。
不满意他的默不作声,她用脚踹了下他脚背。
宫邪眉毛一拧,将她掀翻在床上,压上去,脸对着脸,正视她,“谁教你的?脾气上来了就吼人,踹人,砸东西。”
都是坏毛病,一个要不得。
就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小女孩红了眼眶,眼珠子湿润润的,泪水没淌下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要命,他头疼了,拼命忍着涌上来的脾气,哄着,“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没哭。”
“那你笑一个。”
“不笑。”
见她委屈的情绪淡了些,宫邪才换上严肃的口吻,“以后有事就直说,发脾气伤的是你自己,就说你的脚现在疼不疼?”
宫小白蜷了蜷脚趾,疼,真疼,刚踢在他脚背上,硬邦邦的。
她好奇地翘起头看了眼,他的脚背怕不是也有肌肉……哦不对,不是肌肉,是骨头,硬硬的,钢板一样。
“还有,以后能别哭吗?”他挺怕的,怕她哭。
宫小白揪着连帽衫垂下来的带子,红着脸说,“哭不哭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这话,他竟无法反驳。
------题外话------
小白实力演示神马叫做恃宠而骄!现在都会踢宫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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