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和孙立诚女儿处对象的事儿在厂里高层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是在汉化总厂中层干部和消息灵通的普通职工里也有不少人知道。
实在是孙妍绝佳的形象气质加上孙立诚女儿的身份让她太出挑了。
多少家境优渥的汉化总厂子弟都想要采摘这朵鲜花,却不知道早就被人生吞活剥给吞下了肚。
“还不太合适,今天这场合太随意了。”沙正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吃过两顿饭,接触过两回的钟广标对沙正阳印象挺不错。
相比之下那一直纠缠白菱的朱澈就逊色太多了,以至于钟广标很好奇为什么白菱会和沙正阳分手,据说还是白菱主动提出来的。
虽说白菱没有接受朱澈的追求,但钟广标还是觉得恐怕白菱再想要吃回头草不太可能了,不说孙妍的外在形象气质丝毫不逊色于被财务部一枝花的白菱,孙妍的家庭条件就要比白菱强得多了,而且现在孙妍更是确定到省计委上班,这差距就大了。
汉化总厂再好也是企业,肯定无法和省直机关比,而且是省计委这种大权在握的部门。
“小沙,你还没登过孙书记家门?”钟广标乐了。
厂里知道这事儿人不少,就是厂领导也没少在孙立诚面前打趣,孙立诚要么笑着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微笑不语,原来是因为未来女婿还没登门拜会老岳父啊。
“嘿嘿,暂时还没有,我和小妍的事儿也没有多久,原本打算暑期里考虑。”沙正阳压低声音道。
“唔,这样啊,那你得加紧了,我们可还等着吃你和小妍的喜糖呢。”钟广标沉吟了一句。
“一定一定。”沙正阳被这个话题给弄得出头了一头汗,尤其是那边孙立诚两口子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自己却和钟广标谈得火热,莫非钟广标还有一个女儿让你这么热情?
终于打发走了钟广标,沙正阳才发现孙立诚两口子也走了,好在场上比赛已经开始,沙正阳也就抱着放松的心情来看这场女子篮球对抗。
孙妍不愧是大学校篮球队的,面对这些个少妇对手们的疯狂围追堵截,充分展示出了“专业选手”的高素质,不断的撕破对方的防线,突入禁区,或投或传,把对手局面搅得稀烂,很快就占据了绝对上风。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了结束,基本上没有什么悬念。
沙正阳本来早就想走,但是孙妍在打球,他又不可能离开,只能看着正刚在边上颐指气使,孙妍在场上纵横驰骋。
比赛一结束,孙妍几乎是狂奔着去澡堂冲了一个澡就跑了出来,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秀发,沙正阳也不多说,自行车搭起女孩直奔沱溪河畔。
跨过了那道界限之后,很多亲热动作其实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所以当沙正阳亲吻着女孩的樱唇,双手探入女孩t恤下时,女孩甚至很主动的把藕节般的粉臂环抱住沙正阳的颈项,配合着男友的行动。
轻怜蜜爱,未及于乱,只不过男女之间这种亲热往往就是擦枪走火的前兆。
沱溪河中蛙声一片,沙正阳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真的要把孙妍就地正法了。
这野战滋味他也想品尝,只是这地方来往人实在太多,你说打个kiss,爱抚一番倒也无虞,但要真刀真枪上阵就太危险了。
“走吧,该回去了。”沙正阳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欲。
“嗯,不嘛。”孙妍却腻在沙正阳怀中不肯起身,甚至还坐在沙正阳推上有意无意的扭动着翘臀。
“死丫头,别逼我啊。”沙正阳心火乱窜,手却钻入孙妍的长裙中,健美丰腴的大长腿落入手中,格外滑爽。
似乎感受到了男友双手有往敏感处进袭的征兆,孙妍这才起身,嘟起嘴:“谁让你们市经开区不修房子。”
沙正阳也是无奈。
市经开区的干部基本上都是从市里各个部门抽调而来的,老一点儿的基本上都在市属各部门里分配有房子了,而年轻的人不多少,自然也没资格分房子。
再说现在经开区的情形也不可能修宿舍楼,沙正阳倒是在市政府那边给他借了半间宿舍,和另外一个市委统战部的单身汉一起住着。
如果林春鸣不走的话,或许94年看看有没有机会修宿舍楼,但现在,沙正阳也就懒得多想了。
本来想找机会先试探一下孙妍的口风,但是觉得恐怕今天这场合不是好机会,只能作罢。
“等我正式上班就好了,我听说省计委那边虽然暂时分不到一套,但是单间肯定能有。”抱着自己男友的腰,孙妍把脸贴在沙正阳背上,幸福的憧憬着。
“哦?你一去就能分到?”沙正阳讶然问道。
“嗯,说本来就有空余的单身宿舍,就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一层楼只有顶端才有卫生间,不太方便。”
孙妍臂间呼吸的热气喷吐在沙正阳背上,透过t恤单薄的布料浸润进来,莫名的温馨萦绕在二人身上。
“能有就不错了,好歹也有落脚的窝儿啊。”沙正阳笑了笑,骑着自行车沿着沱溪河畔慢悠悠的走着。
“嗯,听他们说如果结了婚的,基本上等两年就能分到房,好像有两栋宿舍正在修,那些够资格的分了新房子,就能把旧房子腾出来,没准儿明年我就能分到一套小的。”
“现在就想着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儿?你就那么心急?”沙正阳打趣,“我连你爸你妈都还没正式见,你也没见过我爸我妈呢。”
“人家哪里在说现在?”孙妍在沙正阳腰部软肉上使劲儿扭了一把,疼得沙正阳龇牙咧嘴,这女人好像在这一手上都是天生就会,白菱如此,孙妍也是如此,“我是说明年或者后年了,只要领了结婚证就算。”
“噢,领了证就算,是不是领了证,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住在一起了?”沙正阳忍不住调笑。
腰间又是一阵疼痛,但沙正阳心中却很爽利,好像这才是最正常的轻松生活吧?
“成天就想那些事儿,龌龊!”孙妍在背后气哼哼的道。
“怎么叫龌龊呢?男欢女爱,人伦大道,天经地义的事儿啊,要不啥亚当夏娃不就这么偷食禁果才有了人类么?你不也挺喜欢那个么?”沙正阳越发欢快,“哎哟,疼,别,别,我不说了。”
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自行车在路上滑行唰唰声,犹如《梦中的婚礼》奏响在林间的道路上。
*****
林春鸣靠在车座椅背上,有些疲倦的仰起头,瞑目沉思。
皇冠缓缓的滑出省委大院。
定了。
逐一谈话,一谈就是半个小时,省上主要领导专门抽这么长时间来和自己谈话,足见对自己的殷切希望,也能说明对这一轮调整,尤其是自己去向的重视。
说实话之前林春鸣的确没想到这一轮调整会有自己,或者说以为调整也就是在市内,没想到却是要让自己离开汉都。
前两天就传出了这种风声,但去向还是很模糊,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直到今天才算是尘埃落地。
黄书记还是很舍不得,但正如他所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把自己放在更重要的岗位上,是组织的信任和期待,没有什么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
但总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三天内就要去报道,需要在这三天了把一切工作移交完毕。
看着在副驾上坐得很端正的秘书,林春鸣摇了摇头。
展涛不愿意离开汉都,他也能理解,内心也并不责怪。
马上就要结婚,婚期都定了,你要让人家丢下一家人跑去几百公里之外工作,一个月没准儿都不能回来一趟,这不是守活寡么?
不过他相信只要他提出来,相信展涛还是会答应,但是那就没有意义了。
那自己也需要考虑一下了。
沙正阳的身影跳入林春鸣的脑海中。
毫无疑问,如果沙正阳愿意跟随自己去,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比起展涛跟不跟自己走,那要重要得多。
沙正阳表现出来的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对新问题难题的分析研判和协调处理能力,都要远胜于展涛。
这一点也让林春鸣很感慨,为什么曹清泰这个只当了半年的秘书这么厉害,而展涛这个跟随了自己五年的秘书却要逊色不少?
林春鸣觉得这恐怕和曹清泰没太大关系,关键还是在于沙正阳本人。
问题是沙正阳愿意跟自己走么?
他刚到开发区,刚熟悉情况,而且听说也在处了一个对象,还是汉化总厂孙立诚的女儿,估计大学毕业要分到汉都了,愿意跟自己远离汉都去远天远地?
自己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甚至以后还能不能回汉都都说不清楚,沙正阳愿意么?
想到这里林春鸣反而有些忐忑起来,这让他自己都有些好笑。
一个年轻人而已,怎么还让自己都有点儿牵肠挂肚起来,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可感觉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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