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沧海手里有孙飞、詹军和陈天岛在王朝夜总会里玩耍的视频,视频内容比较污秽。为了不引起丁老熊警惕,或者让丁老熊产生不必要联想,侯沧海一直没有使用这些视频。特别是詹军“自杀”以后,视频更被雪藏。
甚至陈天岛有意撞倒张小兰后,侯沧海也忍住没有抛出这个视频。
侯天明在王朝夜总会里弄了数十个小时视频,如此长的视频全部发给有关部门明显不现实,反而会因为视频太长而冲淡主题,因此发给有关部门的视频是剪辑版本,里面有吸毒场面,还有特别淫秽的画面。詹军、孙飞和陈天岛在一起的画面算是比较污秽,算不得特别淫秽,因此没有进入剪辑版本。
侯沧海得到了完整的复制版本,从里面找到了詹军。后来再看时,发现陈天岛也在里面。
当陈天岛离开时,侯沧海脑子里飞快闪出了视频画面。如今陈天岛自作孽,在即将到任的新市长面前尽情表演,恐怕很难保住现在位置。这视频也不会再用了。
海强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嘴巴,道:“难怪古代皇帝喜欢微服私访,确实能看到明面上看不到的东西。我以后到江州正式任职,天天在电视里露面,大会小会要讲话,想看到如此鲜活的例子还真不容易。”
侯沧海见海强吃完,便去结账。原本周科长要结账,侯沧海坚持认为海强书记没有到任就算是客人,这顿饭无论如何也要由侯沧海来请。这是小事,海强也就没有坚持。
侯沧海结账后,又跟着前台到库房,去提几斤腊骨,准备送给海强。
就在侯沧海在库房提腊排骨之时,一群汉子冲进雅间。汉子们没有见到侯沧海,便用木棍猛砸桌上,桌上盘碗翻飞,乱成一团。驾驶员护住海强书记,周科长上前理论,还末开口,就被一个汉子臂头盖脸一顿拳脚,当场打得鼻血长流。
驾驶员拿出手机想报警,手臂被木棍打中,手机掉在地上。
一个汉子猛踩手机,叫道:“侯沧海到哪里去了?”
海强书记非常冷静,拉住准备冲上前去打架的驾驶员,冷冷地道:“让他们砸吧。”海强书记想要冷处理,几个汉子却不依不挠,围上来拳脚交加。尽管驾驶员尽量护住海强书记,但是海强书记脸上依然挨了两拳。
海强书记见情况不对,为了避免得事态扩大,准备说出身份:“住手,我是。”
话没说完,几个乱拳打过来,海强用手护住头,慌乱中,又被打了两拳,
侯沧海正在后厨选排骨,惊慌失措的服务员冲过来,带着哭声讲事情。
“打电话报警。”侯沧海交待一声后,顺手提起一张小凳,朝前面雅间跑去。冲进雅间时,他恰好看到海强书记被打。
侯沧海经过长期历练,每临大事已经非常冷静,见到海强被打,差点笑了出来。陈天岛真是作死,居然觉得前面的戏还没有演够,要把自己的愚蠢和疯狂彻底暴露在即将到任的新市长面前。
他站在门口,吼了一声:“我是侯沧海,有种冲我来。”
侯沧海就如滴入大海的一滴血水,引起了鲨鱼们的追逐,四个汉子转过头,朝侯沧海扑来。
雅间不大,拳脚施展不开,侯沧海退后一步,站在门口,朝里面的人竖中指。他很聪明地设置了一个打斗空间,里面有四个汉子,如果一涌而上,好汉难敌双拳,难免吃亏。但是他堵在距离雅间门口约一米距离,对方只能一个一个出来,相当于与自己单打独斗。
第一个汉子举着棍子冲出来,神情嚣张,以为对方就和刚才三人一样,是等着挨打的板上鱼肉。岂知刚刚走到门口,一个硕大拳头印面而至,重重打在了他的双眼之间、鼻梁之上。
这是一记重拳,汉子眼冒金星。他感到无数个金星在脑中飞舞,金星如一首叫做《野蜂飞舞》的名曲,里面野蜂振翅疾飞,上下窜动。
第二个汉子将蒙面流泪的拦路人推开,举起棍子要打。
侯沧海用小木凳挡住棍子后,迅速上前一步,贴住对方身体,小木凳敲在对方的小腿骨上。与此同时,他身体微侧,右手握住对方手臂,腰臀部发力,使用一个极为漂亮的单手过肩摔。
这个汉子翻倒在地,抱住小腿,身体痛得弯曲在一起,如一只熟透的虾米。小木凳敲在小腿骨,硬碰硬,那滋味确实够其喝一壶。
第三个汉子见势不对,有点发晕,正在迟疑之时,被站在门外的大汉抓住衣领,拖将出来。然后他只觉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外面餐桌上,桌上有饭菜,被压得四处飞溅。
侯沧海正在等着第四个汉子自投罗网,结果第四个汉子手忙脚乱地扑了出来,身体失去重心。侯沧海眼明手快,抓住其衣领,使了小别脚,顺势将第四个汉子摔倒在地上,让其吃了一个狗啃屎。
在背后踢人的是海强书记。海强书记最初只是看热闹,有着看陈天岛表演的心态,直至这群汉子冲进屋打人,才真心发火。他看到砸桌子的汉子背对自己而站,上前对准其屁股狠狠踢了一脚。他穿着皮鞋,这一脚又用了大力,踢在对方屁股上,差点扭伤脚踝。
由于侯沧海的神勇表现,又采取了正确的打斗措施,四个汉子在短时间被打倒在地。
一个汉子用手撑地,准备起来。侯沧海上前,踢在对方撑地的手臂,那汉子又狼狈地趴在地上。另一个汉子刚要爬起来,见对方高个子又冲上来,赶紧又爬在地上,朝远处滚。
四个临时工狼狈地站在餐馆大堂,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走,也不敢再往里面冲。
张氏黑河老腊肉馆距离黑河派出所不远,派出所接到指挥中心指令后,来到老腊肉馆。以前黑河镇派出所所长艾明早已经调走,出警的是一个正式民警和辅警。这两人都是新来的,不认识侯沧海,和几个被打倒的临时工倒是认识。
民警首先问:“谁报的警?”
海强书记这边的驾驶员正要报警,手臂被敲了一棍,手机掉在地上。周科长还没有来得及报警,就挨了揍。真正打通了110的是张老板女儿。
张老板女儿大学刚毕业,原本不想出去工作,女承父业。谁知刚来上班不久,就遇到打架之事。在这一刻,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觉得父亲说得有理,开一个小馆子确实麻烦。她听到警察招呼,勇敢地道:“我报的警。”
侯沧海看到海强眼角出现的青肿,知道陈天岛这回真是死定了。他没有理睬警察,站在海强书记面前,道:“等会我去派出所做笔录,海书记先离开。”
海强书记点了点头,道:“你去派出所吧。我原本想悄悄到江州来看一看,现在还得找陈详。”
陈详是江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经常与海强书记在一起开会,共同参加过省政法委在政法学院的培训,相互之间比较熟悉。海强准备给陈详打电话,先了结此事,不要引起风波,然后等到任以后,慢慢处理陈天岛。
谁知,陈详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海强吩咐周科长,道:“你马上跟江州政法委这边联系,务必要找到政法委的领导同志。”
出勤警察简单问了张老板女儿情况,指了指侯沧海以及从地上爬起来的临时工,道:“你们几个,跟我到派出所。”
侯沧海预料到这种情况,准备到派出所。
周科长鼻子上塞着白色餐巾纸,拨打电话时,对基层民警道:“我们遭人殴打。他们先动手。”
基层民警听到对方有异地口音,不耐烦地道:“少啰嗦,一起到派出所,做笔录。我跟你们普法,不管谁先动手,只要你们还手,就是打架斗殴。一群法盲。”
侯沧海正在争辩,海强朝他摆了摆手。
几人一起朝派出所走去。走在路上时,侯沧海忽然走进路边商店,出来时,弄了一幅大墨镜。海强正在给市委书记打电话,接过墨镜,戴上,遮住了脸。
海强原本不想跟市委书记打电话,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打电话了。整个江州,只有市委书记知道海强即将到江州任职的消息,接到海强电话以后,气得拍了桌子,当即给市公安局局长打电话,让他务必将海强书记接到市委小招待所。
书记特意强调:“我到小招等海书记。你不要声张,也不要打电话给其他人,自己亲自跑一趟,务必第一时间接海书记过来。”
市公安局长极有政治敏锐性。海强曾经是高州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长,很快就成为高州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提职速度非常快,这说明背景强硬。如今江州缺市长,海强莫名出现在江州,书记又是高度重视,这说明海强书记极有可能到江州任市长。得出这一结论,市公安局长更不敢马虎,叫上司机,直奔黑河派出所。
几个临时工要负责黑河镇的强拆工作,与公安多有接触。他们进入派出所后,神情轻松,有人自顾自去拿纸杯喝水,还有人到外面上厕所。
在派出所停留了近十分钟,才有两人过来做笔录。
侯沧海解释道:“我们正在吃饭,这群人冲过来打人。只有我一人还了手,他们都没有还手。如果这种情况也算打架斗殴,应该只算我一人。不能说挨打又没有还手的人也是斗殴。”
民警冷冷地道:“你们这是打群架,每个人都有份。”
侯沧海辩解道:“我们吃饭,他们四人冲进雅间就打人,砸桌子,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办?”
民警道:“报警,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侯沧海道:“我制止他们殴打我自己,也算打架斗殴?”
民警道:“只要还手,就算打架斗殴。”
侯沧海道:“如果我不还手,任由他们殴打,有可能被打伤打残,甚至被打死,那怎么办?”
民警态度一直很冷,道:“他们把你打伤,那我们就拘留他。如果够刑事,那就刑事拘留;够逮捕,就逮捕;够判刑,就判刑;够枪毙,就枪毙。”
侯沧海道:“那如何在被人殴打过程中实施正当防卫,或者说紧急避险。我无法判断行凶者在殴打时是否要我的命,这很有可能发生意外。还有另一件事,只有我一人还手。”
民警态度很凶地地道:“你少说废话。”
另一个民警坐着喝茶,充当和事佬,道:“你们这种情况肯定是打架斗殴,双方都处罚。我们会根据情节,有轻有重,比如他先打你,他拘留五天。你还手打他,拘留三天。当然,双方和解就算了。只要你们谈好,我们也不会费力把你们关进拘留所。”
海强书记不想跟基层民警一般见识,抱着手,冷着脸,不说话。
终于有一个老民警走了过来,看见侯沧海,惊讶地道:“侯主任,你怎么在这里?”得知事情原委,他瞪了几个临时工一眼,道:“你们几人还想怎么样,双方和解,罚点款,走路了事。”
处面响起了刹车声,车上跳下江州市公安局长,脸色铁青地走进派出所。
(第三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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