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迅速地盛放,然后结出果实。果实如同一只白色老鼠似的吊在枝头,随风摇曳。
齐运东面含诡异微笑,他摘下果实,捏开白鼠的嘴,将整个果实狠狠地塞了进去。
白鼠觉得喉间有一股血腥气呛入,随后就是一股如同阴沟老鼠似的腥膻味直灌下来。
他想吐,但这次吐不出来了!
因为他就象遭到电击似的,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地痉挛、扭曲着。
慢慢地,他的身体自动分裂开来,肉块散落在卵石路上,随即就变成了一只只白色的老鼠在巷子中乱蹿。
齐运东就象在看着自己豢养的宠物在撒欢似的,满脸都是宠溺以及得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这群白鼠聚拢成一团,它们的形体开始发生了变化,就象一堆融化的橡胶一样,延展之后又重新粘合在一起,然后,一个全新的白鼠在肉团中缓缓地耸立了起来!
白鼠本来就长得很英俊,妖化之后,浑身上下更是平添了一份难以明状的妖冶魅力!
看着自己的这份杰作,齐运东嗬嗬地笑了起来,他低沉的笑声在阴暗的陋巷中久久回荡。
……
……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间,肥龙等人离开烨阳城已经将近一个月时间了。
追查劫药车元凶的行动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事发当天,附近的民居内,根本找不到任何目击证人。所以到底是谁杀了梁储、张钦等人,毫无头绪。
这一天,杨恒正坐在书房内誊写新的炼药丹方,扫把来了。
一进房,他就对杨恒道:“老大,呃,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恒手中的笔没有停,他也没有抬头,只是随意地问道:“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他的女儿生了个怪胎。”
“嗯。”杨恒应了一声,手中的笔加快了誊写的速度。
“呃……”扫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然后呢?”杨恒放下手中的笔,望着扫把问道。他知道能让扫把犯难成这副模样的事情,通常都是需要他出面的事情。
“然后…他想请老大您帮他看看,家里头是不是出了妖魔?”扫把挠了挠头,笑道。
“为什么不报锦衣卫或者六扇门?”杨恒问道。锦衣卫与六扇门都设有对付妖魔的专职部门,里面的人基本都是精英,手段可以说是相当专业的。
“如果报官,他怕被官府的人诬陷成勾结妖魔,到时只怕会祸及家门。”
杨恒听罢,眉头一挑道:“那倒也是。”这种以勾结妖魔为罪名,随意栽赃构陷的伎俩,早已成为锦衣卫、六扇门捞油水的常规手段之一了。
杨恒瞥了瞥扫把的表情,问道:“你跟你的这位朋友很熟吗?”
扫把呵呵地笑道:“还行。他去年还帮我们刀柄会筹措过粮食呢,算是很好的朋友了。”
杨恒笑道:“那就是蒋丰源米铺的蒋大东家咯?他也是我们刀柄会的恩人了,帮他是应该的,你为何还这样扭扭捏捏?”
扫把听罢,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连连摇头道:“当然不是!老大您不是特别忙吗?!我是怕打扰到您。”
杨恒笑道:“屁话!我清闲得很呢!蒋老板来了吗?”
“到了。我把他请进来。”扫把道。
过了一会,一个富态的中年商贾走了起来。见到杨恒,他立即一揖到底,态度极为恭敬,语气极为卑微地道:“鄙人蒋云生拜见杨掌门!”
杨恒微笑道:“蒋老板不必客气。你的事,扫把已经跟我说了,能为蒋府做些事,也是我杨恒的荣幸。”
蒋云生一脸愁容地道:“唉,家门不幸啊,令杨掌门见笑了。我蒋云生育有两女,均是碧玉年华,待字闺中。大女儿蒋冰原已是许配了人家的,而她也一向品性端淑,令人放心,但不料十五天前,她却突显孕象,找稳婆一验,居然是怀上了孩子,而两天前,这婴孩便生下来了。这……这……”
从显露孕象到孩子出生,只有十三天,这个速度确实非常惊人。
说到此处,蒋云生的手都有些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杨恒将茶盏亲自端到蒋云生的桌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静等蒋云生说下去。
“未嫁之女,就先怀上了孩子,实在的败坏门风啊,唉,家门不幸啊……”蒋云生独自忧愁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我非常生气,便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但……但这个不肖女,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一言不发,死都不肯说。她那时身怀六甲,我也不好怎么责罚她,唉!”
杨恒这时忽然问了一句:“既已订婚,会不会是与未婚夫的孩子?”
蒋云生一脸既无奈又羞愧的表情道:“如果是就好了!大不了我们两家商量着将婚期提前便是了。可是……可是,与她订婚的秦家大公子在订婚之前就去了云凌郡经商啊,迄今未归,已有一年半时间了。这…这又如何能让她怀得上孩子啊?!”
“哦——”杨恒的眉头挑了挑。
“生下的婴孩是怎样的?为何会被称为怪胎?”杨恒问道。
听此一问之后,蒋云生脸上的表情简直就象雨后的云霞一样,红中泛紫,紫中显黑,黑里又透出一点灰,总而言之,就是一言难尽啊!
杨恒见了,知道事情肯定是比较大条的,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扫把适时地说了句话:“那我们就先去蒋府看看吧。老大,您看……”
杨恒笑道:“走吧。”
来到蒋府,杨恒首先提出的便是去看看新生的婴孩。
婴孩被单独放在了一间厢房内。厢房外有四名身材健硕的护院守着,虽然都只是一些后天境的武者,但已是蒋府护院中的精锐了。
离厢房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杨恒便感应到了一股妖气以及一股死亡的气息。这些气息,毫无疑问,是从厢房内的婴孩身上发出来的。
进到房内,空无一人,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在一张堆满了被褥的藤床里,杨恒看到了一只?一个?一条?还是一坨……婴儿……或者是物体?!其实用词语很难形容这个婴孩的目前状态,因为他(她)正在变!
前一刻象是软体章鱼,下一刻就象是硬壳蜗牛了,它的形体并不固定。
杨恒轻叹一口气。
蒋云生则是掩面长叹,生怕自己再看到这个妖孽,又会被气昏过去。
“它快要死了!”杨恒对蒋云生道。
这个它,很明显就是眼前的这个婴儿!
蒋云生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掌门,小女为何会诞下这种怪胎?”他并不关心眼前这个“怪胎”的生死,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祸害了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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