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叶楚刚刚吃完早饭,便有丐帮弟子过来,对叶楚拱手施礼道:“叶兄弟,帮主和鲁长老有请。”
“哦?两位每天处理帮中事务,筹备英雄大会,忙的脚不落地,还有时间找我?”
虽然心里这么想,叶楚依旧和那位弟子赶到一处院落,正是丐帮临时总舵所在地。
天子巡行所至,便是行在。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帮主行走四方,只要她随身带着那根打狗棒,那么帮主所到之处,即为丐帮总舵。
进入院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丐帮精英分子,帮主黄蓉坐在院中一张暖凳上,鲁有脚等四大长老在在下位安坐。
不断有丐帮弟子前来述说公务,黄蓉每每听到关键之处,便止住对方述说,改为自己询问,她语气平和,不疾不徐,但次次都问在关键之处,随口决断事务,不但那丐帮弟子心服口服,便是四大长老也是不断点头,露出钦佩之色。
不断有弟子进来,或询问公务,或禀报要务,黄蓉都是一言而决,从无二话,有人事上的安排,便询问四大长老的意见,这四大长老无论武功、见识还是判断力,都不如黄蓉,对于黄蓉的决断,也都毫无异议。,短短时间下来,很多帮中重大事务便决断下来,件件条理分明。
那四大长老和丐帮弟子无不心服口服,叶楚站在那里,却是面色淡然。
他当过皇帝,提拔了许多有卓越之才的宰相,也曾经和图书管理员身边的南开肄业生接触过,对于这等梳理公务的顶级相国之才十分熟悉,黄蓉虽然聪明机变当世无双,但丐帮毕竟比不得一个超级大国,所以黄蓉所为,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但在朝堂之外,江湖之远,居然有这等人杰,却也足以值得钦佩,以黄蓉之才,便是到了大宋朝堂之上,也可以担任独相,史弥远、郑清之、贾似道这三个权臣,跟她提鞋都不配。
但黄蓉有孕在身,精力不济,很快便支撑不住,在处理完紧要事务之后,便将其他事物交给其他人,对叶楚道:“叶兄弟,你和鲁长老随我来。”
三人离开陆家庄,向一处山坳走去,这黄蓉和鲁有脚都提着竹棒,唯独叶楚空手而行。
他心有所悟,瞥眼见到郭芙和大小武兄弟在哪里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而杨过则在一旁远远站着,双手抱胸,如丰神玉立。
黄蓉和鲁有脚自然也看到他们,但他俩都不以为意,叶楚自然也不在意。
三人来到一处幽静所在,黄蓉道:“叶兄弟,你年纪轻轻,便为丐帮立下大功,荆襄分舵的陈舵主多次向我推荐,我和几位长老商议,想请你担任传功长老,兼荆襄分舵舵主,你意下如何?”
“传功长老?”
叶楚微微一怔,颇为意外。
按照他以前所知,黄蓉虽然担任丐帮帮主,于帮中大事有绝对权力,但她有孕在身,且今后精力必然在协助郭靖保卫襄阳,所以近年来一直让鲁有脚处理帮务,此次正好名正言顺接任帮主之位。
而荆襄分舵的陈舵主乃是鲁有脚的老部下,此次也会进入总舵,担任长老之职,那么空出来的分舵之位,当然有分舵最优秀的弟子叶楚担任。
虽然一个分舵舵主的职位对于叶楚来说不值一提,但他现在处于广积粮高筑墙的时候,所以也不会推辞,反倒会借助这个职位壮大革命力量。
刘邦尊义帝,元璋崇明王,图书管理员建国,不是也奉孙博士为先行者么。
只是没有想到,黄蓉这么大气魄,居然要让他进入丐帮高层,担任传功长老之职。
所谓传功长老,主要负责提升帮内会员的业务水平;相当于丐帮的黄埔军校校长,非建立卓越功勋者不得为之。
而叶楚在荆襄建立产业,惠及帮众,扫荡周围山贼水匪,还百姓安宁,然后杀藏边五丑,擒赤练仙子李莫愁,废西毒欧阳锋,种种作为,无一件不是震动江湖的大功勋,这样的人才若不提拔,自然会被人非议。
想到这里,叶楚便稍稍推辞,果然黄蓉和鲁有脚早已经商定,岂能让叶楚拒绝,叶楚见状,便答应下来。
黄蓉道:“我帮传功长老,不但要为帮众弟子解释武学疑惑,也要为我丐帮帮主承上启下,保留武功。如今蒙古来犯,我等誓死抵抗,不惜此身,所以难免有武功遗失之处,所以为丐帮千秋大计,我决定破除丐帮中唯有帮主才能掌握打狗棒的律令,将我丐帮帮主的‘打狗棒法’同时传给鲁长老和你叶楚,希望二位竭诚努力,不要让我丐帮妙术遗失。”
黄蓉说的郑重其事,便是叶楚也是心中一凛,对黄蓉的深谋远虑十分钦佩,当下也不推辞,点头答应。
原来丐帮帮主的独门武功便是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由上代帮主传给下代帮主,帮主之外绝不传授。
不过这个律令虽然严格,但也不可能绝对,毕竟丐帮是江湖第一大帮,一向以忠义为先,帮主更是身先士卒,为国家大义不惜视死如归。
当初金国灭宋之战,丐帮连续有两任帮主为国捐躯,到了洪七公继任帮主之位的时候,降龙十八掌便丢了一半,他竭尽全力,方才补缺。
如今蒙古南侵,气势汹汹,小小的襄阳城当真是危若累卵,无论是黄帮主还是下一任的鲁帮主,都有可能为国捐躯,所以黄蓉思虑周详,为了防止丐帮的绝技遗失,所以和诸多长老商议之后,便打算将这打狗棒法同时传授给叶楚。
其时鲁有脚已将三十六路打狗棒法尽数学全,只是如何使用却未领会诀窍。
黄蓉便在给鲁有脚解释的时候,将打狗棒的诀窍心法想讲给叶楚。
那打狗棒法的招数固然奥妙,而诀窍心法尤其神妙无比,否则小小一根青竹棒儿怎能成为丐帮镇帮之宝?黄蓉已花了将近一个月工夫,才将招数传授了鲁有脚,此时再把口诀和变化心法念了几遍,叫他牢牢记住,说到融会贯通,那是要瞧各人的资质与悟性了,却不是师父所能传授得了的。
叶楚虽然没有接触过打狗棒法,但他阅尽天下所有武学,还将包揽天下学问的永乐大典记阅在心,是以世间任何武学,都在他胸中。
此刻听到黄蓉讲解打狗棒的诀窍心法之后,略一思索,便道:“黄帮主,这诀窍心法我已经记住,对于这打狗棒招式的使用,我倒是略有心得,我试演一遍,你看可好?”
黄蓉一怔,心道:“这打狗棒法是武林中最特异的功夫,卓然自成一家,与各门派的功夫均无牵涉。单学招数,若是不明口诀,那是一点无用。凭你绝顶聪明,只怕也难以自创一招半式,以之与口诀相配。你居然说对打狗棒法已经有所心得,这让我如何相信?”
但黄蓉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的父亲黄药师更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
她更听周伯通和郭靖提起《九阴真经》的作者黄裳,说此人仅仅通过校对《道藏》而悟通武学义理,更是创造出《九阴真经》这等天下武学总汇一样的典籍。
所以对天下的聪明人见惯不惯。
因此听到叶楚这么说,心中虽然惊奇,面上未显,笑道:“叶兄弟聪明睿智,举一反三,那就请试演一番。”
叶楚微微一笑,借了鲁有脚的竹棒,轻轻一挥,便施展了一招巧妙的招数,
黄蓉见状,微微一笑,心道:“这招虽然符合打狗棒的奥义,但明显属于临时所创,斧凿痕迹太重,不过他能这么快想到这个地步,已经算绝顶聪明了!”
其实叶楚施展招数,也是根据打狗棒的口诀,结合自己对天下武学的梳理,创造而出,他第一招施展之后,顺势一转,第二招紧跟着使出来。
黄蓉面色一变,心道:“这一招和‘棒打狗头’何其相似?他内息充足,施展出来更有三次连击,威力更胜‘棒打狗头’!”
叶楚毫不停息,出手如梦幻一般,一招快似一招,不但连绵不绝,而且威力更盛。
转瞬之间他已经使出一百五十六招,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相同,但每一招都精妙绝伦,灵活跃动,机变百出,而且其每一招每一式都带有无数奥妙变化。
黄蓉越看越是心惊:“他每一招每一式都符合打狗棒诀窍心法的奥义,但招式却与三十六路打狗棒相似却绝不相同,其威力不亚于任何打狗棒的招式。而且他从一开始招式的斧凿痕迹,到五六招之后圆转如意,尽在于心,可见他不但悟性惊人,更是一等一的武学奇才。”
想到这里,她连忙开口道:“停!”
待叶楚收手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叶兄弟,你这套棒法,是什么时候学的?”
“当然是刚才听了帮主传授的诀窍心法而悟出的。”叶楚淡淡的道。
“你仅仅是听了这诀窍心法,便能使出这等棒法?”黄蓉心中震惊无比,一脸不可思议。
若是真如他所说,此人的武学天赋,不知道高到什么境界啊!
只怕写《九阴真经》的黄裳也没有这等天赋吧?
“帮主,武学之道,不过体用相结合而已,所谓诀窍心法,乃是克敌制胜的武道理论,打狗棒法自然也秉承这些,我在北方之时,通读过《太平御览》、《梦溪笔谈》,所以对武学义理由自己所见,因而听到帮主所述心法,便对这打狗棒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叶楚睁着眼睛说了一些“真话”。
他当然读过《太平御览》和《梦溪笔谈》,不过不是在这个世界读的,而是在上个世界,读的《永乐大典》,这套典籍自然包含以上两套。
黄蓉听罢,当真是又惊又喜,不由得叹道:“我自负聪明,今日见到你有这等资质,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中一动:“靖哥哥总想着将芙儿嫁给过儿,可是过儿虽然聪明机变,但怎能比得过叶楚?更何况叶楚稳重如山,且志向高远,芙儿跟着他,不但能够一改草包心性,而且也能得到真正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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