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蒋旬却是一声不吭,半点回应也没有。
对于这样的情况,苏酒卿完全也是傻眼了。
蒋旬挺重的,压在她身上感受并不太好。最主要的是,蒋旬身上的气息,太过近了,让她整个人都是不自在的。
“蒋世子?”苏酒卿尴尬的出声唤了一声,不知道该继续推还是怎么样——其实继续推,也是推不动的。
唯有蒋旬自己起来,不然她怎么也不可能挣脱得开。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情况,不能让人看见。
否则的话,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酒卿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然后就又是一呆。
手掌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像是……血?!
一瞬间,苏酒卿心里闪过了不知多少的念头。
而蒋旬,则是依旧还没有任何回应。应当是整个人都昏过去了,没了意识——
这样的情况之下,苏酒卿还能说什么?她也只能剩下惊叹了。
方才蒋旬在昏过去之前,完全是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
直到昏过去之前,也是半点没有异样。她虽然猜到了蒋旬应当不好受,可没想到过情况会如此严重。
最主要的是,蒋旬根本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所以蒋旬到底怎么了——也是完全不知道。
苏酒卿还是没得到回应,于是她只能艰难的挣扎了一下。
最后,她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刚才那处湿漉漉的地方。
这一下,她更加确定下来——的确是血。
一个念头瞬间在脑子里炸开:蒋旬是受伤了?
所以蒋旬的高热,是因为受伤了么?
若真是如此,那蒋旬现在的情况——
苏酒卿是真吓到了。
有那么一个念头,让她觉得或许蒋旬都熬不到开春之后——这分明就是要死了的架势!
这样严重,蒋旬还如此不在意的跑出来做这些事情,还如此硬撑着,不爱惜自己……
苏酒卿莫名有点儿恼:这个人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她明明都提醒过了蒋旬好几次了,他自己不上心也就算了,竟然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不死,谁死?
苏酒卿气鼓鼓的想着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倒是忘了自己尴尬的处境。
当然也并没有持续很久。
很快苏酒卿就考虑到了现状:她被蒋旬压着跑不掉,蒋旬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蒋家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都不会放过她。
所以苏酒卿毛骨悚然了。
她惧怕的事情,仿佛又一次要发生了。
她即将和蒋家有扯不清楚的纠缠——不管是仇怨还是什么,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苏酒卿再度用力掐了一下蒋旬,压低声音喊他:“蒋旬,蒋旬!你快醒醒!”
蒋旬似乎恢复一点意识,至少是有了一点反应。不再像是刚才那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苏酒卿心里微微放心一点,打消了叫人进来帮忙的念头。
然后艰难的伸出手来,用力去掐蒋旬的人中——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能叫醒蒋旬了。
蒋旬这一次也是真有反应了。
不过也是没什么意识一般,连眼睛都是只勉强睁开:“怎么?”
蒋旬的声音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虚弱。
苏酒卿更加害怕:“你先起来,你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苏酒卿语气都是惊慌的,这样的语气,将蒋旬的意识似乎是唤回来一些。
蒋旬眼底不再是混沌,而是慢慢的清明了。
最后,蒋旬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之后,就听他低声道歉:“抱歉。”
然后手上一用力,将自己撑起来。
苏酒卿赶忙将自己挪开——然后下意识的还避开得有些远。
因为不如此的话,她实在是后怕——蒋旬手长腿长的,再倒下来,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那样尴尬的事情?
蒋旬刚才没醒来,苏酒卿觉得尴尬。
现在蒋旬清醒了,苏酒卿觉得更加尴尬了。
不过她没敢表现出来,只是低声与蒋旬道:“我先回去吧,蒋世子你也赶紧回去休养——”
“先送你回去。”蒋旬彻底清醒之后,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半点也是不容许人反驳的。
苏酒卿听着他这样语气,顿时无奈,忍不住嘀咕:“你都这样了——”
人都成了这样,还要如此做,不是逞强又是什么?
蒋旬言简意赅:“你不能出事。”
言下之意,只有将人送回去了,他才能安心回去休养。
苏酒卿愣住了,她不知道蒋旬口中所谓的出事儿,是指什么。但是听他这样说,她心里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蒋旬是在关心她?还是害怕担责任?
她闹不清楚,但是蒋旬都这样了,却还如此,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动容。于是声音都软了几分:“我自己也能回去,你伤得如此严重——”
蒋旬依旧坚持:“先送你回去。”
苏酒卿听出他声音里的虚弱,不敢再和他犟下去,只能先住口。想着,还好已经没多远,赶紧回去了,蒋旬也可以回去休养了。
“带了药么?”即便是竭力忍住,但是苏酒卿还是忍不住的频频去看蒋旬受伤的地方——他受伤的地方是在肩胛骨下面一点点,只是他穿的玄色衣裳,所以也看不出颜色来。
只是用力分辨,能看出一团湿润的痕迹。
苏酒卿看着那一大团痕迹,有些眼晕:“要不要,先给你自己止血什么的——”
这样大的一团痕迹,也不知道流血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现在还继续流血的话,蒋旬真能熬到回家吗?
蒋旬嘴唇发白,却深深看一眼苏酒卿,似声音里有一点笑意:“不方便。”
不方便。
自己不方便上药,还是不方便当着她的面上药?
苏酒卿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后者。毕竟是要脱开衣服的,她一个大姑娘在这里,显然也是不合适。
苏酒卿顿时窘迫,半晌才磕磕巴巴说一句:“或是去什么地方,你先处理了伤口再说,我也不着急回去——”
不管怎么着,总不能继续这么流血下去了啊!
苏酒卿低头脸上有些红,蒋旬靠在垫子上,看着她如此,唇角就带了一点浅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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