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蜜觉得她把自己这辈子最坚定的眼神都摆出来对付陆薄寒了。
生怕他看出她还有退步的可能。
可哪怕如此,得到的却只是他的一句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的回答。
“本君喜欢你的勇气。”
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了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
用背影无声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病房门一关,时蜜无力的躺到了病床上。
种种复杂和乱遭遭的心情已经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她根本就搞不清陆薄寒到底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只知道陆薄寒是那个唯一一个能将她的希望变成现实的人……或鬼。
就算她再傻,也能看出这是一场她注定就没有任何主动权的交易。
甚至到目前为止,除了“唯一”这两个字眼之外,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相信他的靠谱的理由。
他霸道,自我,脾气臭,脸黑,总给她讲交易,基本上不会听取她的意见,神出鬼没等等等等……
除了长得帅之外,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优点。
但是……
她还是想要奋不顾身的继续。
说她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
飞蛾扑火也罢。
毕竟除了陆薄寒给她的这个唯一的希望之外,她就只剩下了继续想办法以伪装自杀的方式去自杀这一条路了。
如果有大家都不会很辛苦还能治好她的可能,她是真的不想死。
试一试吧。
就算扑火失败了,终究也不过还是个死。
只要有任何一个比这个好的结局,她就算赢了,对不对?
而且在后面等着她的,总不会真的比死还要难吧?
时蜜自我安慰了半天,想通了之后就自己摘掉了身上和监护仪的连接,起身下了床。
可才刚在窗边晒晒太阳伸了个懒腰,身后的病房门就“嘭”的一声被用力的推开,紧接着是萧之言满是焦急和担心的声音。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下床了?”
时蜜闻声转身,心情不错的扯着嘴角笑了。
“我又没事,为什么不能下床呀?”
“没事?没事你昨天晚上……”话说了一半,萧之言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转移了话题,“昨天晚上……也说梦话念叨想吃草莓来着,来来来,你回病床上坐着去,我去把草莓洗了。”
说完,就心虚的转身要离开。
却被时蜜叫住了。
“言哥,你等会。我哥又没在这,你话就别说一半了。我正好还想问你,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到医院的?”
萧之言没转身,直接打起了哈哈。
“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回来了。要不……你问问你哥?”
时蜜听着这扯到家的回答,深吸了一口气。
“萧!之!言!”
一听到这种语气的话,萧之言立刻转身。
“姑奶奶,小姑奶奶,你消气,赶紧消消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不是他容易屈服,而是时蜜一生气,他就担心时蜜的心跳会失控,再出现更糟糕的连锁状况,所以只能屈服。
他走到时蜜的身边,把时蜜半扶半拽到病床边,心虚的扫了眼病房门口,压着声音嘟囔了一句。
“昨天晚上……是那个姓陆的把你抱回来的……”
只是这话音还没落下,病房门口却响起了另一道极为严厉的声音。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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