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司念念刚刚撒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宫迦律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说她在帝都。
这里也的确是到了帝都的地理范围了,但是……
她不敢让宫迦律知道她与季言南在一起,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那么的霸道。”季言南开着车,却是突然清冷地吐出这么一句。
司念念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宫迦律。”他冷呵。
司念念:“……你不是说不提这个名字吗?”这会他自己却又主动地提起来了?
季言南:“……”
“念念,你不需委屈自己。”他看着正前面,突地说道。
司念念侧脸望向了车窗外,然后也回了他这话,“我现在没有觉得委屈。”
在她觉得委屈时,她根本没有谈委不委屈的资格,而现在,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季言南不再说话。
她的所有一切为宫迦律的辩白,都让他觉得,她是迫不得已。
车子下了高速,一路往大院的地止驶去。
途经一家水果店,司念念想着要下车。
“嗯?”季言南看向她。
“我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人家家里吧……”他有带礼物,可是她还没有啊。
季言南微微地挑眼,“我们一起去的,我拿了与你带了有什么区别?”
这话说得她好像和他不分彼此似的。
她坚决地下了车,然后买了个水果篮后才再次上车。
再一次用行动地告诉他,他是他,她……是她。
季言南无语。
不过还是随着她了。
车子不能直接地开进去,他们只能提了东西先下车,然后要步行一段路才到达目的地。
司念念提着水果篮,发现这东西可真的是一点也不轻……
季言南二话不说的从她手中拿过,“我来吧。”
司念念想说不用了,但是却听到他说,“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我这样做也是绅士的正常举止不是么?”
司念念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走了几步,她嘟嚷了一句,“你才不会帮别的女生这样。”
“你说的对。”季言南听到了她的嘟嚷,轻轻一笑。
望着她的眼神都甜得快要溢出来了。
司念念不敢去看,只得加快步伐。
她没有来过前宋家,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与这里真的没有一丝的关连。
可是这会真的过来了,她突然有些踌躇。
这里,是她妈妈长大的地方……
如果婴儿能有记忆的话,那么还在襁褓中的她,应该被她的妈妈抱着来过这里,甚至也有可能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吧?
前宋家,不,应该说现在的封家是一幢两层高的洋房,看外面的装修就能看得出来是过去几十年前的产物。
但是,就算是在这里寸土寸金的帝都,这房子也不是其他的房子能比的。
季言南站在她的身边,似乎能感觉到她这会心绪的复杂,所以并没有急于地摁门铃,去打扰。
“我没有真正的来过这里。”司念念轻声地说道。
季言南点了点头,“跟你想象中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转过头看向他,“说实话,我连想象都没有想象过。”
她扯了扯嘴角,“摁门铃吧。”其实她觉得这位封先生会留下她外公的遗物的可能性太低了。
低到她都觉得是零点一。
可是哪怕只有这零点一的机会,她也是要亲自过来了,确定了,才会死心的,放弃的。
新屋主留下旧屋主的东西的可有性都很低,更别说是遗物,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十分的……不吉利。
保姆听到门铃声走了出来开门。
“你好,我是季言南。”季言南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司念念。”
“季先生,司小姐,请进。”
司念念有些无语,看来,如果单凭她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话,人家还真的不一定会在今天见她。
屋子的格局还保留着,屋里的家居摆设也是十分的官方,完全是以官职的大小做着规格内的摆设。
“季先生,司小姐,请二位稍等一会,封首长他这会在接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一会就下楼来。”保姆看着他们两位说道。
“好的,谢谢。”季言南点了点,坐了下来。
司念念这次是自己挑了单人的沙发坐下的,明摆着就是划清一下界线。
见着这一幕,季言南又是无奈又是轻笑。
只觉得,她这样子真的是好可爱。
司念念不去看他,也不想去猜他嘴角的那抹看起来很开心的笑是什么意思。
保姆端了茶水上来,便又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茶几上还铺着那种很典型的白色镂空桌布,沙发上也铺着配套的同款垫子。
司念念捧着茶杯,眼睛忍不住地转一下。
在想着,这房子在二十年前是怎样的……
也是这个样子吧?这里的家俱还有是二十年前留下来的吗?
因为是官舍,所以一般就算换了屋主应该也不会动太多吧?
妈妈就在这里的长大的么,踩着这依旧干净但是能看出岁月的地板,独属那个年代的花纹和时尚。
在这里玩闹,在这里嘻戏,在这里……
她是不是也睁着眼睛看过这里的天花板……
司念念正打量着,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的脚步声,赶紧收回了视线。
季言南全程都在盯着她,她这会这样,好像一个女孩背着大人做了坏事,然后怕被抓包到,假装正装,假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封国安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的年龄看着比季德才要大些,不过事实上他是大些还是小些,司念念就不知道了。
与季德才和钟子强都不一样,这个封国安很严肃,而且一看就是那种严肃了一生的人。
因为,司念念觉得自己单是看他这一张脸,就觉得已经紧张了。
真的很严肃,很不苟言笑的长相,再加上又是军威加持,司念念细数了一下,这个封国安是她见的所有人当中最吓人的一个长辈了。
“封叔叔。”季言南站了起来,先礼貌地喊了一声。
司念念跟着站了起来,喊封叔叔和封先生似乎都不对,想到刚刚保姆说是首长,她便喊了一声,“封首长。”
封国安哪怕这样了,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一双眼更是锐利的看向了司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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