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去打扰了。”
“嗯,好。我让他们停止。”宫迦律答应了她。
“我现在乘飞机回帝都。”她轻吐着声音。
“我去接你。”
“好。”
………………………
飞机延误,司念念坐在贵宾休息室里,心情难受。
她十分自责,把人家好好的家庭打扰成了这样了。
如果不找到林祥知,那他就不会去帝都,不会愧疚,不会跳楼,他儿子也不用遭受这样的压力……
“季先生,宁氏已经答应我们的b方案,也愿意再让利0.5个点。下次过来……”
季言南一进贵宾休息的门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司念念。一个人,很安静地坐着,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完全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到她,季言南都有明显的呆滞。
世界那么大,在过去的几年,他怎么也偶遇不到她,刻意的不相见,便真的断了相见的可能。
而最近,却总是偶遇着的她。
“季先生?”跟随的特助还要继续做报告。
季言南抬手,制止了特助的说话,“你去外面候机。”
特助:“……”
听到熟悉的声音,司念念也是一怔,这里离帝都很远,离t市一样很远。
全国那么大,那么多的城市,那么多的交通工具,还有时间……
可以说,在不约好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地方偶遇的可能,低到几乎于无。
可现在,他们偏偏就偶遇到了。
她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季言南。
一身灰色的西装,完全的精英商务范。多了一份认真与严肃,少了曾经的温和。
身边的特助识趣地离开。
整个贵宾休息室里空空荡荡的,刚送走了一批乘客,这会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季言南朝着她走去,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
“念念。”
司念念轻呼一口气,“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
像是命运的安排,终于给了彼此的巧遇。
“我来这边谈个项目。”他说,像做了解释。
司念念什么都没有说,安静地坐着。
“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在这里,眼眶为什么又是哭过的红?
他想关问这些,但是却无法问出口。
司念念摇头,“没事。”
“你哭过。”他看着她,她刚哭过,却说她没事?
她不说话。
“念念。”季言南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
司念念直接抽回手……
他却抓着不放,眼神认真,脸色严肃,“告诉我。”
“放手。”司念念看着他。
“念念。”
“你这样无礼,我未婚夫会不高兴的,季先生!”司念念提醒他,她现在的身份。
季言南看着她,却是无动于衷。
手腕被抓,她无法动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
“季言南!”
他霸道而大力地将她往身边一揽,她直接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
可是,谁都不在是过去的那个人。
“离开他。”她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微怔。
“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司念念推开他,可是他却不愿意松手。
“念念,离开他。”
“季言南……”司念念不再挣扎,只是低声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
凭什么?
凭他爱她。
凭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与她匹配……
凭他……
她轻呵地笑,“是谁说不认识我的?”
他不吭声。
“在我孤立无援时,你又在哪里?季言南,这么多年,你失踪了一般的没了踪迹,你不是让我死心吗?我对你早死心了!!”
她抓着他的衣服,大力地攥紧,“在我一心爱上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而现在,他凭什么叫她离开宫迦律?!
真是被爱的都有恃无恐吗?抱歉,她,不再爱他了呢。
季言南眼里露出难过,这几年他在哪里?
他在努力地做那个配得上她身份的人。
他没日没夜的努力,工作,谈项目,他用最短的时间通过他爷爷的考验,他在一众的季家候选继承人里重重杀出了,成为了继承人!
他跟从小就被培养为商业继承的堂兄弟角逐!他摸爬打滚,用短短的三年达到别人十年也达不到的成就……
做这些……他只是想有一天站在她的面前,在那些光鲜的宴会,让她不会被人耻笑找了个私生子……
她问他在哪里……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在哪里?
司念念大力地推开他,“在我被判刑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监狱失去自由,看不到未来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笑,眼泪却无用地滑落。
她笑着哭,眼里带着讽刺。
“你知道失去自由的滋味吗?”
他知道。
“你知道看不到希望的滋味吗?”
他知道。
“季言南,你知道我看到宫迦律是什么想法吗?”司念念猛的擦掉自己的眼泪,笑着说道,“宫迦律,真踏马的帅爆了!!”
“他说他能给我自由。”她看着季言南,“能带我走出那该死的监狱!”
“那一刻,就算他是个世界毒枭,我都会义无反顾的跟他,你信吗?!”她冷冷一笑,“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离开?”
季言南握紧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司念念挣扎依旧无果,低下头咬了上去。
疼。
很疼,只是他分不清是来自心脏,还是手。
“松手。”她瞪着他。
“不。”想。
她再次咬了上去,真的用尽了力气,像带着这几年的恨意,全部发泄了出来。
都出血了,他却依旧不放。
“季言南,你是不是疯了?”司念念见他依旧执着不放手,深深的牙印带着血迹。
“我是疯了。”他看着她,“看到你跟宫迦律在一起,我就疯了。”
他没有想到,他努力一切,最后却迟了。
像是在嘲笑他,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
宫迦律那样的性格是她曾经最讨厌的,她却跟他走在了一起……
司念念看着他,记忆中的季言南从来没有这样的气极败坏过。
“我所做那么多……”
广播响起前往帝都的乘客登机的消息,喇叭的响声盖过了季言南所说的话。
司念念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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