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太在这家里嚣张了一辈子,也有老李头的话,有时她还听一听。
只是李家老太没撵上李远钊,跑出村口时还跑掉了一只鞋子,摔了个狗啃泥。
这可将她气得,扫把一丢,就地坐着就嚎哭不止。
“这日子没法过了,全反了,那讨债的赔钱货怎么就没死成……”
河边洗衣服的同村妇女们都看到了,开始指指点点。
“他们家这又是闹什么?人没死,这不是好事吗?这老婆子,还真想将人逼死不成?”
“就是!”一个不怕事多的拍拍屁股,对李家老太大声道:“喂,李大娘,既然没死成,那就将人找回来,好歹还能去老王哪儿换十两银子呢。”
李家老太说:“我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可我那不孝子,死活不说将人藏哪儿去了。”
“哎,你就为这点儿事生气啊?他们爱藏就让他藏呗。能藏个三五天的,还能藏个三五月的不成?您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过几天人就回来了。”
跟出来的许氏听到这话心凉了半截,说到底,都是为了那十两银子,半分不为别人着想。
本想去拉她起来,但一想着自己男人都被她打得一身的伤,这一步硬是没有跨出去,而是转身回了屋,去给李大龙擦药去。
没过多久,李远钊将老李头叫回来了。
家里发生这么多事,眼看着天也黑了,索性大家都回来了。
“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地上了。”李家二子,李二奎的媳妇陈氏,还有他们的大儿子李远途忙将老太太拉了起来。
李家老太随着这台阶下,也爬了起来,道:“怎么回事?还不是被你大哥这一家老小气的。”
一路上,李远钊已经将事情经过给他们讲过了,随后,老李头便冷冷的对她道:“你就作吧,等我进了棺材,也没人能管你作了。”
说罢,他便在李远钊与李远途的搀扶下回了家。
“你,你们……你个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李家老太气得大骂:“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就错了吗?我作,我怎么作了?那人没死,难道不应该叫回来吗?卖身契都签了!”
……
离开一山贼的老窝羡鱼就回来了。
之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这样逃出去,没个身份,做什么都做不成。没有路引,反而会被当成流民处理。
再者,小鱼怕了那老太婆,她羡鱼又不怕。
她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李家的院门没有关,屋内是李家老太的声音。
“李大龙,老娘今个儿就给你放话,要么你立刻交出十俩银子来,要么就将人交出来。否则……?哼,就你这腿,就是老娘打断的,你能怎么样?休想老娘拿银子出来给你治。”
养父的腿被老太婆打断了?羡鱼心中猛的一跳。
“娘,你怎么能这么狠啊?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给我治腿,你难道要看我瘸了吗?”
“是啊!”二房的李二奎急道:“娘,你说你这,啥时候打不行,非得现在?现在正是春耕农忙,你将大哥打成这样子,地里活谁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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