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脸色一沉,焦急地看一眼面露痛苦之色的宋清欢,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我在这里陪她。”
稳婆有些为难,“王爷,这……产房之中血腥太重,王爷还是在外候着吧。”
沈初寒并不理她,只上前握住宋清欢的手,柔声宽慰,“阿绾,不要怕,有我在。”说着,扭头看向稳婆,“还不快过来准备?!”
稳婆身子一抖,嗫嚅着上前,有些不知所措。
她虽然早就知道王爷对王妃宝贝得紧,但妻子生产时丈夫在产房里待着的情况,她可真真从未见过。
可偏生对方是王爷,她说又说不得,着实有些为难,只得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开始检查起宋清欢的情况来。
季流云看着稳婆的神情,走到沈初寒身边低声道,“烬之,清欢分娩时不能分心,你在这里怕是帮不上太大的忙。而且……”
他瞥一眼稳婆略有些战战兢兢的神情,抿了抿唇又道,“你在这里的话,容易分稳婆的神,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受苦的不还是清欢?”
沈初寒眸光闪了闪。
季流云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稳婆对他的畏惧他也看了出来。
这时,宋清欢也从阵痛中略回了神,虚弱地抬眸看向床头的沈初寒,吃力地开口道,“阿殊,你……你出去等吧。”
沈初寒眸中神色汹涌几分,弯下腰握住她的手,“阿绾……”
宋清欢虚弱地点了点头。
沈初寒这才微微舒展了一丝眉头,温声道,“好,阿绾,我就在外面,你放心吧。”说完,这才松开她的手,看向稳婆凝了目光,冷声道,“王妃不能有事。”
“是是是,草民明白。”稳婆忙不迭应了。
沈初寒这才看一眼季流云,同他一道,大踏步跨出了房间。
目送着沈初寒出了房间,宋清欢舒一口气,费力躺了下来,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忍受着身下越来越剧烈的痛意袭来。
稳婆忙指挥房中的侍女忙前忙后起来。
外间。
沈初寒虽然人出来了,心却飘在里头,一直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素来冰山般清冷的容颜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季流云坐在上首,虽不及沈初寒那般明显,但亦是悬着一颗心。
他是大夫,自然知道女人生孩子等于从鬼门关上走一遭,虽然宋清欢的身子调理得不错,但不到最后一颗,谁都不敢放松。
这时,门外有“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传来,季流云抬头望去,看到叶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二师兄,我听说嫂嫂要生了是吗?”叶落跑得很急,喘着粗气问道。
沈初寒有些心不在焉的地“嗯”一声,眸光透过帘拢死死定在内间影影绰绰的人影之上,大气也不敢出。
叶落自然看出了他的心焦和忧心,便也没有多问,而是走到了季流云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流云哥哥,嫂嫂怎么样了?”
“动了些胎气,怕是要生了,这会子稳婆已经在里面了。”季流云沉声道。
“怎么回事?”叶落略有不解,因方才跑得急了,嘴里有些渴,见季流云面前放了杯茶,顺手端起来喝了一口,皱了眉头道,“好好的怎么会动胎气?”
季流云看着她抬手就将茶盏送到了自己唇边,愣了一愣,话还未出口,叶落便喝了口茶放了下来。
他垂了眼睫,眸底有一瞬间的异样闪过。
这茶杯……他方才喝过。
见季流云半天不出声,叶落狐疑开口道,“流云哥哥?”
季流云这才蓦地回了神,应一声道,“方才云和帝姬来过。清欢那里,怕是知道聿国的事了。”
叶落“啊”一声,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云和帝姬?”她勉强才从脑海中搜出这个人的信息来,眉头皱得更紧了,“好端端的,她跑过来同嫂嫂说这些做什么?”
这个云和帝姬,在四国间存在感极弱,今儿若不是季流云提起,她压根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个人。怎会突然来找嫂嫂?还捅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知是何居心。
这会子叶落虽然还不曾见过君晚,但心底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好了。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叶落也心神不宁地在季流云旁边坐下,紧紧盯着帘栊隔开的内间,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也不知道嫂嫂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渐渐流逝。
原本安静的内室终于开始有了声响,可传出来的动静,却是宋清欢断断续续的压抑而略带痛苦的叫声。
沈初寒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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