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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泰山之巅,同样的九层祭台,同样的祭祀之人,唯一不同的是,整个泰山,甚至方圆千里,都只有暖暖一人。
暖现在正值冬季,虽说暖暖的身体已经冷热不侵,但大雪纷纷扬扬之际,她身上这件墨蓝带着炫紫的大毛斗篷,却让人一看就心生暖意。
而暖暖呢,纯粹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更有范而已,她身上这件斗篷是用玄极紫睛狐的皮毛制成的,不仅带着迷幻作用,还拥有极强的防御力。
要知道等地球解开封印,修行道和灵道的雷劫就要降临了,暖暖身上也有晋阶仞利天境和夜摩天境时的三九、六九雷劫。
虽说以她现在修炼《开天诀》的体质,便是九九雷劫也能凭着肉身档下。
但暖暖总要提前预防一下突发情况,比如,有人想阴她。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桑吉贡布的神魂献祭苍天,让地球意识归于完整,补全天道。
暖暖做过大巫,但是却不知多少年月没有跳过献祭巫舞了。
而除了献祭舞,还要有祈神乐。
暖暖怀念的想着她在莽荒大世界的日子,那时候的她,是最尊贵的巫,亦是最强的战士,也是她轮回百世,最潇洒、最凶残、最恣意妄为的一世。
莽荒时代,人们憨厚纯朴,大概最不守规矩的人,也就是偷偷藏一些猎物给自己的小崽子。
当然,莽荒时代的人也是最凶残不过的,为了食物,他们可以整整窝在沼泽里一个月,只为狩猎一条水泽龙蟒;
为了抢夺地盘,他们可以将敌对部落的所有人都封印图腾之力变成奴隶,而不服从的,只有死去。
在莽荒,只有一个真理,那就是生存。
一切,为了生存。
而她,生来就被族中的巫预言,是带领部落冲出困地的圣女。
当然,她也做到了。
因为她能驾驭天地之力,能与鬼神祖灵对话,自她十八岁担当族巫之位,烈火凤凰的图腾闪耀了整个莽荒。
而如今,她在地球,要让重生的巫舞再一次现世。
一面足有一人高,两人宽的大鼓出现在高高的祭台上。
这面大鼓是暖暖亲手炼制,鼓身是通灵之木——万年的阴槐,鼓皮是她亲手所猎的夔牛之皮,另有鼓圈、鼓卡和鼓棰。
传说中,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震慑敌兵,威服天下。
而如今,暖暖则要用这面大鼓奏起祈神乐,上感苍穹,下憾九幽,中醒万物生灵。
暖暖飞身至通灵祭鼓之上,此时,她身上的墨蓝斗篷飘飘落地,露出一身雪白祭祀裙,而裙下,是一双光裸的玉足。
“咚!”
“咚!”
“咚!”
……
一声又一声震天的鼓声响起,方圆千里的野兽都本能的开始逃窜,而离得近的野兽,则全部当场死亡;离得稍远的,也感觉双耳轰鸣,再不闻一丝声响。
千里之外,董心荷、毓斌、纪忘尘、大黑小黑等听着这远远传来却依旧惊心动魄的鼓音,暗中擦了一把冷汗。
好在紧赶慢赶把方圆千里的智慧生物全部清理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纪忘尘虽是董心荷的丈夫,但他对不真佛子了解的却不多,先前还暗中想着她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如今……
惹不起惹不起!
而暖暖这边,已经全身心投入祭天之舞中,飞跃、旋转、双手举高。
“苍穹享尊,青冥有序,庶物咸生,日月如梭。”
天地终于回归正常,万物生灵得享安宁,日月穿梭有序。
“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
泥土返回自己的位置吧,水也归还到山壑间去,危害庄稼的昆虫不要兴起,草木归生于薮泽中去,不要生长在良田里!
“荷此长耜,耕彼南亩,四海俱有。”
扛着长耜,在南亩农田上努力耕作,四海之人都有穿有吃喝。
暖暖脚下的鼓声越来越急迫,而她的身体也舞动的更快,一股看不见的气息漩涡将暖暖与天地连通。
晴空之上,突然出现五光十色的光芒,这光芒汇聚成一道虹桥,从天边直铺暖暖脚下。
鼓声还在继续,祭祀巫舞也没有停歇,所以无人看见,暖暖的神魂已经离开身体,站在了虹桥之上,而这桥上,还站了另外一个人。
暖暖看着天择,笑道:“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与祭祀的神祇面对面站着。”
莽荒大世界那一世不算,因为那个大世界各种山神水神太特么多了,还喜欢血食酒肉,只要她一祭祀,就会跑到她跟前大吃特吃,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天择也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这也是自打我诞生一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庄严肃穆且感天动地的祭祀舞乐。你的祭祀之力,居然能让我显现人间来接受祭品,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暖暖心中自然是骄傲的,不过她也知道,代掌地球天道的神祇,是不能长时间留在人间的,所以赶紧从九灵仙境中取出装着地球意识神魂的养魂瓶。
暖暖握着这养魂瓶有点不桑心,“盘古之心跑了,我折腾一趟,搭进去多少东西,如今一点本都没有捞回来。”
“什么?盘古之心跑了?”天择瞪大了眼睛,颇有些怒目而视的感觉。
暖暖心中有些奇怪,“你不是对盘古之心不在乎吗?”然后暖暖皱眉,“你该不会是打算着吧把它抢回去吧!”
天择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有些无奈的道:“我若要抢,当初为什么给你?这地球封印马上就要接触,我是怕它惹来大麻烦。”
这个解释倒也过得去。
暖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没提盘古之心认主的事,反而道:“等地球解开封印,盘古之心的光芒就遮不住了,我会第一时间捉到她,不会让她惹麻烦的。”
天择点点头,表示只能这样了,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养魂瓶,神魂波动颇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说来也怪不得他如此,他本身是分身备胎,如今代掌了天道不说,还有机会完全吞噬本尊,怎么可能不兴奋不紧张。
天择将养魂瓶收起来,感谢地看着暖暖,但他的性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暖暖摆摆手,“我原本就是为了天道给与的救世功德,认识你倒是捎带的。你若真是太感谢我,不如给我点宝贝,这个更实在。”
天择一脸黑线的消失了,暖暖的神魂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她站在祭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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