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凌正道这也太牛逼了吧?”林建政听完叶霜的话,直接就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所以才想问问你,这件事该怎么办?”
叶霜对于凌正道在临山市的举动,还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为此她特意把林建政喊到成州来,就是想听听自己的智囊怎么说。
林建政是个极其会了解官场的人,别看他的职位并没有叶霜高,可是早在云州担任叶霜的秘书时,他就是这位女领导的官场军师,也一次次为领导化解了危机。
除了两个的私人感情不谈,仅仅是在官场,林建政对于叶霜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人,当然也是她最为信任的人。
很多时候,遇到了难以决策的事情,叶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建政,包括近期叶霜对于成州地区官场问题的态度转变,也是因为采纳了林建政的一些建议。
“虽然凌正道办的这件事听起来有些疯狂,可是仔细想想,我还是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错。”
“还没有错?难不成你也受了他的影响,做事情从来都不考虑后果吗?”叶霜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建政。
“我倒是也想不考虑后果的,可是我没有凌正道的那种魄力。其实想想,有时候把问题想的太透彻,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林建政的仕途之路,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坎坷的。之所以没有坎坷,并不是他的运气有多好,也不是他有多深的背景,而是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的,让人根本抓不到任何毛病。
别的就不说了,单说之前因为水乡青县项目去临山市的时候,林建政为何甘愿被凌正道硬拉上车,去南山集团去谈项目问题。
原因其实很简单,林建政想解决问题,毕竟问题解决了他才会有政绩,可是他又不想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所以便顺水推舟地拉上了凌正道当挡箭牌。
相比凌正道的坦率,林建政为人要更为阴柔,当然这只是小林县长明哲保身的手段,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他也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本来林建政是有些瞧不上凌正道的,一个到处得罪人,为人处世还那么高调的二竿子,又能在暗藏杀机的官场混多久?
让林建政对凌正道改变看法的,恰恰也是他最瞧不上凌正道的那次临山之行。那一次,林建政切切实实地见识了二竿子乡长的能力,那绝对是自己所不能及的。
事后林建政与凌正道把酒言欢,更是说明他很看重凌正道,也很喜欢凌正道的坦率,至于那些爱占小便宜的举动,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凌正道在官场上的横冲直撞,可以说是真的影响到了林建政很多,也让他对官这个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凌正道有时候虽然看着挺二的,可是他还知道怎么进退的。”
叶霜听完林建政的话,只是摇头说:“我觉得他就不是个正常人,真的是搞不懂他。”
“不是你搞不懂他,而是你想的太复杂了,他这个人其实比谁都简单,而且是个滥好人,所以你对他根本就不需要多想。”
“我倒是也懒得想,可是这个凌正道实在还太气人了,你知道他在电话里是怎么备注我名字的吗?灭绝师太!他才是灭绝师太,他全家都是灭绝师太!”
每个女人都有小女人的一面,对于强势的女人来说,这种小女人的一面,却只会展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
“这个混蛋,他竟然这么说你?”林建政的脸上露出怒色,“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欺负我了,他撞过我的车,还跑到家里拿我们的事来威胁我,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凌正道听到叶霜这般柔柔弱弱地话,肯定会大跌眼镜的,这灭绝师太真的有这么软弱不堪吗?
林建政微笑着聆听叶霜那委屈的话语,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自己能看到叶霜最为软弱,最为女人的一面。
手机的来电铃音打断了房间中的绵绵情意,看到来电的署名后,叶霜脸上的柔弱之态瞬间消失,“省厅的冯秘书长又打电话过来了,肯定是要问凌正道的事情。”
“那你就告诉他,已经把凌正道停职了吧,这麻烦让领导自己去想办法。”林建政满脸轻松地给出了建议。
“也是,反正凌正道现在本来停职反省期。”
省厅冯秘书长,那绝对是东岭省的实权人物,而且向来以强势著称,在他面前,下属的副职们都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
不要被秘书这两个字迷惑了,冯秘书长作为省委常委,那比一般副省长职位都要高。而且之前深得前任书记认可,可以说是真正的手握实权。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东岭省领导换届后,冯秘书长手中的权力也是越来越小了,而且也已经到了快退居二线的时候。
但是要说到能力,这位省厅秘书长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可以说东岭省近年来的经济快速发展,冯秘书长是功不可没的。
当然人无完人,冯秘书长最大的诟病就是过于强势喜欢抓权,虽然他对东岭省的新老班子一视同仁。可是作为一个关键人物,因为某些原因,他也是感觉自己越来越被忽视了。
特别是刚才成州市委书记叶霜那句,已经对凌正道进行了停职处理,至于人回不回成州,表示很没有办法的态度,很是让冯秘书长恼火。
“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谁允许他一个副处级干部起诉省厅领导的!”挂断了电话,冯秘书长更是气的直拍桌子。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动不动就发火,也不管人家在背后说你是官僚!”冯秘书长的老伴摇头叹息着说。
“我怎么就官僚了,我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
冯秘书长气愤地又说了一句,才回头问来汇报工作的曾副秘书长,“老曾,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周氏集团的周影刚才帮凌正道,向省院发了律师函,说什么省院如果不受理案件,就连省院一起起诉……”
“他们敢!一个商人也敢在东岭省兴风作浪,谁给她的权力?”
“冯秘书长,这事真的不好说,省里的几位领导,对周影还是很重视的,毕竟她也是在临山市投资了几十个亿的,所以这件很事不好说。”
“资本家!这就是资本家,这就是某些人纵容的结果!”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听声的。”
“听声,他怎么了?”冯秘书长听到这里,不由皱起眉头,他和老伴是老来得子,对于冯听声这唯一的儿子很是关心。
“有人在省纪委那边,举报了听声的一些问题,虽然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可是不得不重视。而且听声和省电视台走的比较近,我也听人说,民生新闻的偏实报道还是他授意的……”
“有这样的事情?”冯秘书长听到这里,脸上再次露出怒色,“你跟我把听声找回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您也别生气,毕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不过这件事你应该避嫌,不要过多的参与比较好。”
“不省心,我的这个儿子不省心啊!”冯秘书长叹息着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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