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化为虚无之时,终究是时间带走一切,不留痕迹。
白娘子与小青作别仙岛,一阵云雾飞腾即将鲁智深,武松,林冲,时迁,白玉堂,展昭,燕青带至了石川县庆记中药房。
正值午后,庆记中药房传出婴儿啼哭,白娘子思儿心切,一落地便不再去管迷惘的群雄,自己边走边唤,直向里屋走去。
林冲几人已经习惯被瞬间移动,恍惚之间,海天廖阔已经变成寻常田园,眼前已是一间日本的中药房,上边写着许多正宗的汉字,附着日文说明,林冲几人掀了帘子进去,看见里屋还有间大的四合院。
燕青觉得这四合院有老北平的样子,不禁多看了几眼,时迁有些饿了,向厨房走去,大家都先寻张凳子坐下,不多时,武大出来了。
武大这两日呆在中药铺里身份十分尴尬,又实在无地可去,珠不在身边,自己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现在白娘子总算回来了,武大走出房间,见到了兄弟武松。
海上归来,个个都是一身疲惫。
武大顿时觉得紧张,兄弟武松若知道金莲在此,也许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来。
武松上前与武大行礼,“哥哥原来也在这里。”
武大点头,拉了武松向门外去,“兄弟,嗯,回来就好,咱们团聚了就好,咱们,咱们回家去吧。”
武松有些莫名其妙,“哥哥,咱们不是要一起回去么?”
武大郎心慌意乱,“兄弟,既然许仙许公子见到了他娘子,咱们也,也算是不辱使命,咱们还是先坐船回去吧。”
武大郎心慌意乱,一直要拉武松走。
时迁找到了护士吉泽,厨房里开始生火做饭,鲁智深过来也问武大,“武家哥哥,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咱们这几天海上飘泊,东打西闹的,也实在是累了,吃饱饭来,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说吧。”
武大郎只是心慌,其实也不愿就走,见武松茫然,自己无能为力,于是再没说什么。
好在里屋潘金莲并不想知道进屋的又有哪些江湖好汉,她没有出门来,护士吉泽热情好客,准备好了寿司,团饭,春梅见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中国人,也是兴奋,见到白玉堂一表人才,林冲人中龙虎,燕青相貌堂堂,春梅也从房间里拿出了清酒来。
饭菜准备好,大家围坐在一起,春梅起身去屋内唤金莲与白夫人出来,武大一阵紧张,拉着武松衣袖,“兄弟,兄弟,咱们去里屋吃吧。”
武松正想喝两杯酒,不明白哥哥的话,正想问时,就见从内宅走出来两人,头一个是抱着孩子的白娘子,而与白娘子并排一起走来的竟是许多年未见的故人—潘金莲。
潘金莲起初在里屋陪着白娘子,春梅说外面来了许多中国人,正在喝酒吃饭。
白娘子小青于是来抱小孩出来与大家见个面,潘金莲跟着,从远处看,一群男人围坐在圆桌旁,武大很突兀的站在桌子底下,而与武大最近的一人,似乎是,是很久不见的,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武松武二郎!
潘金莲与武松四目相对,潘金莲立在门口,再不敢向前迈进一步,眼中竟不知何时流出了眼泪。
武松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现实如同一场梦幻,低头看了眼哥哥,又转头看了眼潘金莲,手中酒杯再举不起来,口中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是不是白夫人使的幻术?”
武大郎忙扯住武松衣带,“兄弟莫急,先听我来说。”
春梅这下已经知道大概了,忙站在潘金莲前边,“武松武二郎,你杀人如麻,虽然是个和尚,也是个有情义的好汉,五娘如今已经与武大划清了关系,这里是日本国,不能动用私刑,凡事需讲道理,而且,白姐姐与小青姐姐都在,五娘与武大是感情不合,自愿离婚,与其他人没有关系,你做事情一定要三思后行!”
小青自海上归来一直没怎么说话,见到又起纠纷,男男女女,关系复杂,实在拎不清楚,拿着竹筷敲打着桌子,“哎呀,都别闹了,你们从海上打到海岛,又从海岛折腾回这里,能不能都好好安静点,心平气和吃顿饭。”
武松脸色一下子变青,一下子又变红,左手不住颤抖,而另一边潘金莲靠在门口,也是失了主意,不知该进该退,表情痛苦,木立当场。
白娘子不明白其中恩怨纠葛,抱着孩子,招呼大家先都坐下,巡视着在场众人,先来问武大,“大郎,你是又与金莲吵架了么?你也是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些,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武大郎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武松光明磊落,回过神来,仰头说道,“如今只听哥哥一句话,谁人对不起哥哥,便是对不起兄弟,谁人欺负我们兄弟,兄弟定要以牙还牙,扬眉吐气,我只问那狗贼西门庆在哪?我须与他堂堂正正打上一架!”
小青坐在一旁,冷冷说道,“他死了!你要与他在地底下打么?!实在是,嗤,行了,吃饭,吃饭。”
武松听说西门庆死了,“死了?怎么死的?”
小青说,“死了就是死了,阳寿已尽,驾鹤归西,一路向西,怎么死都是死,有分别么?”
小青牙尖嘴利,没有给谁留情面,“你们在座的又有哪个能活到二百岁,二百岁,也都要死,就这么一些小事,还整天你骂我一句,我打你两拳,有意思么?骂赢了很得意么?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大家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开开心心过日子,这样多好,你,那个白白的,长的最帅的,你说是不是该这样子?”
小青来问白玉堂,白玉堂一直是个冷酷脸,小青是忘了以前在杭州见过他,只是陡然觉得这帅哥有些气质,比较入眼,想与白玉堂多说几句话。
白玉堂猝不及防,无端被撩,知道小青刁蛮,还是莫与女人争执,只好,“嗯”了一声,小青呵呵笑着,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扭腰便坐在白玉堂身边,“我见你蛮眼熟的,我们以前见过么?是在南宋朝,还是在明朝?不会是清朝吧?哈哈哈…”
本来气氛沉重的现场,被小青撩汉的功效弄得有些不庄重。
春梅及时来扶潘金莲,小声劝说,“五娘,你又没害他们,婚姻自由,现在在中国也没说一定要从一而终的,他们凭什么要我们一辈子跟着一个不爱的人?”
大家都不作评论,武大郎拉着武松说,“兄弟,莫再说了,在南京城时我就已经写下了休书,交给了她,从那时候起,我就与金莲不再是夫妻了,如果不见,就是不见,也不是什么关系,兄弟,我只是顺带过来看看,放不下,但也要放下,我,我其实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的。”
武松罕见的低着头,不说话,白娘子听清楚了原委,叹了口气,“你们这样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展昭在一旁说,“白夫人,咱们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去包大人那里吧。”
白娘子问展昭,“我不认识什么包大人,你不是从诸葛先生处过来的么?”
展昭于是正式做自我介绍,“我是官包大人的侍卫官,谢谢你救我们脱离危险,关于你的传说在民国是个未解之谜,其中可能牵涉到几件较有影响力的案件,如果你愿意,最好能陪我一起去见见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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