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贯孝顺,想到老爷子和老夫人这一层,肯定也不愿意让他们平添一层担心。
所以这时候大概谁说话也没用。
她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包着纱布的手上,男人的大掌忽然伸过来,小心的将她的手握着,“放心,医生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恢复,也跟我保证过不会留疤的。要是他们做不到,不如全下岗得了。”
庄素没动,手仍是安安稳稳的由他握在掌心,嘴里说,“我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耽误她的婚礼了。不过好在她现在心里都是宝宝的消息,才不至于太失落。”
夜爵骤然听着宝宝两个字,心里跟着一痛。
那种痛感甚至来得毫无征兆。
或许她已经从那件事里慢慢走出来,但对他而言,错失的不止是那几年。
“而且听说,你告诉老爷子你把我软禁了。呵,挺诚”庄素一抬眼,看见男人脸上罕见的恍惚和失神。
她原本要说什么也忘了。
“恩?”夜爵转瞬便恢复神色,“软禁?我没软禁你,就是想见你。”
她失踪的那段时间,给他的阴影太过深重。
大概他欠她的,真是一辈子都没法弥补。
他跟她失去的不止是孩子,他更是差点失去她。
那些天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但没有一刻敢真的动那个念头,他是不是可能永远见不到她。
反而是她回到他身边之后,当时想都不敢想的可能,却是迟钝得差点要击垮他。
他再也忍不了失去。
即便是见不到她都会感到怕。
没有缘由的怕。
庄素扯了扯唇角的弧度,“你不是每天都见我吗?”
她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刚刚一瞬的眼神就知道。
以前的事,她已经翻篇了,他还在歉疚和痛苦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头,在他意外中,往他下巴上亲了下,叮嘱,“安然的宝宝以后出生了,你这个当爷爷的也该跟着高兴。”
夜爵手臂收拢,将她抱紧在怀里,沙哑的声音藏着那一丝痛意,“高兴。”
那两个字,让庄素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紧跟着,男人继续说,“那除非,把离婚协议作废?”
“”
这也能讲条件?
沈安然送庄素回家,这时间知道夜盛霆一定还在公司。
提前问过他秘书,得知他开会,便去了他办公室坐等。
她坐在总裁办公室那张舒适的黑色皮椅上打了会游戏,一听见门开的声音,仰起头笑盈盈看向门口。
笑却一怔,停在脸上。
“夜总,太太来了。”秘书小跑着跟过来,但汇报时显然晚了。
夜盛霆身边头发半白的沈归,看见沈安然也是一阵意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安然”
沈安然只愣了那么一刻,若无其事的点点头,起了身。
“既然夜总还有事,那我,我先走。”沈归识趣的不在这个时候多做纠缠,笑笑便走。
夜盛霆只点头,让秘书送客。
一关上门,他原以为见到沈归会情绪不佳的女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挨上来,下巴抵着他胸口。
夜盛霆薄唇轻勾,“怎么突然过来?”
她神秘兮兮的小声,双眸闪烁着光,“亲自来告诉你好消息啊!我刚才去医院了,做超看了看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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