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被宋星辰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摸摸脸,不确定的问道:“我的脸脏了?还是变丑了?”
“我宋星辰在你心里,就是那种只知道看脸的肤浅女人吗?”宋星辰哼了一声,傲娇的扬起下巴,坏笑道:“以秦伟业对秦子申的在意,定会想办法让你来求我放过秦子申吧?要知道,这次宋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瑞王府那边也会给顺天府施压,除了在我身上找突破口,秦家便是求到三皇子那里,也不会有办法。”
“顽皮,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看到我不好过,你就开心了?”夜朗无奈失笑。
想捏捏宋星辰那粉嫩的脸蛋,可伸出手后却改为摩擦,下不去手。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欢看戏,偏偏自己也在戏中,当然要多看几出戏才能捞回本来,算是你支付的利息吧。”宋星辰抿唇浅笑,眼中有着慧黠之色。
夜朗无语的看着宋星辰,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否则宋星辰现在应该和她的两个姐姐一样,也是大腹便便,他是不是也沉浸在等着做爹的喜悦中了?
不过想到沈一这边的不宁静,让宋月亮挺着个大肚子差点遇险,更是流了不知道多少的眼泪。周安旭更是远在外地,知道宋三月有身孕还是通过身孕,至今未能确定归期,夜朗又觉得晚几年再成亲也好。
待他能给宋星辰足够的保护,他们再有一个家,生一双儿女,那才是真的幸福。
在夜朗的陪伴下,宋星辰很快便进入梦乡,夜朗这才翻墙离去,当真是习惯了梁上君子的作风。
不过夜朗在离开之前,特意绕道去了一趟沈一他们暂住的院落,和沈一见面之后交谈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离开。
在傍晚时分,宋三山夫妇才回到宋府,看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大家都知道结果一定是十分喜人的。
在等待开晚饭之前,宋三山便大声的讲述了在顺天府那里所发生的事。
“你们是不知道啊,原本我去也不能给顺天府尹施压,正想着要不要让人去请阳儿过去,结果瑞王府那边便派了管家前来,指着大牢的方向,在顺天府尹面前就骂了起来,那话我都不好意思学。”宋三山哈哈大笑。
“偏偏管家是在转达瑞王的意思,顺天府尹脸都黑了也不敢说句难听的话,还得恭恭敬敬的送走管家,让他转告瑞王,定不会让安然县主白白受了委屈,更不会折损了天家颜面。”
“那顺天府尹分明就是怕瑞王府找他的麻烦,可这官腔打的叫一个响,却半句该如何处理都没说,那管家见状就沉下脸来,对顺天府尹道‘顺天府尹要是觉得处理不了这件事,那瑞王府也只能进宫面见天颜,也省的给顺天府添麻烦!’”
“管家说完这句话朝我行了个礼就走,顺天府尹跟在后头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可管家连停一下的意思都没有,急的顺天府尹满头大汗的回来,先是给我告罪,再请托我向瑞王府说几句好话,还非得要塞给我这么一沓的银票,我哪里肯收啊!”
宋三山比划了一个厚度,就算是百两的银票,也得上万两银子。
宋星辰几个听的带劲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家里有靠山,办事不费劲儿’的感脚,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爽。
“那后来呢?”宋星辰急忙问道。
“后来?顺天府尹立即开堂审理,因为人证物证具在,直接命人打了徐婉三十板子,那秦子申是共犯也赏了二十板子,不过两人都是被打昏了抬下去的,我倒是看着秦子申的伤更重些,他可是被扶上来的,也不晓得在楼梯上摔下来,摔的多重。”宋三山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都是痛快之色。
宋星辰一听便猜到秦子申这下要惨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秦子申摔倒的时候,好像捂着那个部位嚎叫来着,没看大夫又被一顿暴打,说不定以后就可以进宫做太监了。
想到这里,宋星辰嘿嘿的笑出声来,大家以为她是心里头痛快,便也没说什么,毕竟所有人都觉得解气。
“秦家和徐家都得到信,秦伟业那个老东西想求情把秦子申接回去养伤,被顺天府尹给打发了,还搬出了瑞王府的名头。那徐夫人倒是想为徐婉求情,可那徐大人直接请顺天府尹依法判决,又说要和徐婉断绝父女关系,气的徐夫人直接昏倒。但秦伟业救子心切,徐大人又因徐婉的事对徐夫人厌恶,竟都没有理会她便离开,还是顺天府尹命人把人弄醒,然后就赶出了顺天府尹。”
宋三山说的口干舌燥,灌了一杯茶之后继续道:“那秦伟业倒是脸皮厚,想要来找我求情,我直接甩给他一个脸子,和顺天府尹道别,并让他定案的时候通知宋府一声,便去了瑞王府接你们娘去了。”
“这次瑞王妃是真的很气恼,要不是有瑞王拦着,怕是要冲到顺天府去直接下通牒,亲自整治那徐婉一顿了。虽然顺天府那边还没有最后判刑,但有瑞王府压着,这徐婉是不会轻饶的,秦子申那边倒是能疏通一二。”宋吕氏在旁边解释道。
在京城待久了,宋吕氏对一些衙门里的猫腻清楚的很,因此倒也不恼。
“我和你娘回来的路上,路过三皇子府,我看到秦伟业的马车就停在路口那里,估计是求三皇子去了。”宋三山说出自己所见,有些担忧的道:“也不知道秦家和三皇子府是什么关系,要是三皇子真的愿意帮忙,秦子申挨顿板子也就算了,就是不知道那徐婉会不会也一并给放出来。”
“这事爹娘就不用担心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他们两个却被关到顺天府尹,又挨了板子,不管明天能不能放出来,这名声都臭了,这也是我最初的目的。毕竟我没真的伤到,总不能让他们抵命吧。”宋星辰无所谓的耸耸肩,“咱们就等着听顺天府那边的消息吧,其他的事都顺其自然,省的让人说咱们宋家和瑞王府做了亲家,就目中无人了。”
“爹知道你懂事,可这么就便宜了他们,爹还是替你不值。”宋三山瞬间又动了怒火。
“他们夺走我最在意的,我也夺走他们最在意的,这最公平不过了。只要他们不再惹我,那大家就相安无事。再有下次,我就让他们想在牢房里呆一辈子都是奢侈。”宋星辰笑着开口,可眼里却动了杀意。
宋家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宋星辰的杀机,却没一个人劝说一句。
从宋家起家到现在,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也看到了太多的事,很清楚有些时候善良是需要尺度的,否则就会伤害自家人,就如同张兰入府一事。
不过大家也相信宋星辰是有分寸的,所以才会默默支持。
“爹娘,我伤的这么重,你们一定没有心情去做生意和交际吧?”宋星辰晃了晃根本没事的手,笑嘻嘻的道:“咱们家这几天,怕是要有不少人来上门呢,爹娘可要撑住哦。”
“你这丫头,只管躲在后头看热闹便是,爹娘还能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宋吕氏瞪了宋星辰一眼,对她孩子气的语气表示无奈。
宋星辰吐吐粉舌,活动一下手腕,朝沈一道:“二姐夫配的药丸,效果真不是盖的,京城里的名医都查不出来问题,回头再给我配些,说不定哪天还用得上。”
“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为妙。”沈一虽然这么劝说了一句,但却语气认真的道:“家里人都应该随身携带一点各类的药,星辰说的没错,京城的局势这么复杂,说不定会有用到的时候。”
“还是二姐夫最好了。”宋星辰立即拍马屁。
沈一神色复杂的看了宋星辰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第二日,果然如宋星辰说的那般,家里不断有人上门探视,有和宋家人交好的,是真的来探病,但也有一些纯属是来看热闹的,还有少数人是来替秦子申求情的。
宋星辰‘伤’的是手腕,因此一些闺秀便去她的房间看望,倒也合理,在看到宋星辰苍白着一张小脸,手腕被包扎的厚厚的,人也没精神的躺在床上时,大家都相信宋星辰是真的伤的不轻。
为了做戏,沈一还给宋星辰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药,苦的宋星辰差点穿帮。
为秦家做说客的人还没走,徐家便带着贺礼上门赔罪,这徐大人正好是宋阳的手下,虽然宋阳并非是他的直属上司,可想找他麻烦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自从徐婉被关进顺天府,徐大人便惴惴不安,同僚们也有意无意的排斥他。
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皇帝有意提拔宋阳,只要宋阳愿意,礼部迟早是宋阳的天下,何况宋阳待人随和又乐于助人,不少人都愿意与他结交。
“让徐大人回去吧,做错事的又不是他,我们宋家虽是乡野出身,也分得清好坏,绝不会以公徇私,仗势欺人的,让徐大人安心便是。”宋三山让管家直接把人打发了,当着宾客的面叹息道:“唉!我这人平时脾气好着呢,可遇到儿女的事就控制不了火气,要是真的见了这位徐大人,怕是不发火也不可能啊。”
那些前来劝和的人,听到宋三山后面这句话,再看宋三山那神态,还有什么不懂的,忙都告辞离去,不敢再留下来惹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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