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轻轻点头,脸色又红了一些,好像要滴血似的。
宋阳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多么不妥,忙向后退了一步,将手负在身后,紧紧的攥握成拳,不知是紧张,还是想要留住那抹余温与馨香。
“是微臣失礼了,请公主恕罪。”宋阳规规矩矩的道。
周瑾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未退,可眼中明显是失落之色,不想让宋阳为难的她,只能轻轻摇头道:“你也是一番好意,何来怪罪。我们继续捡柴禾吧,二哥抓鱼的速度很快的,那些侍卫也都是打猎的好手。”
“好。”宋阳应声,刚要弯腰把柴禾抱起来,可想到周瑾的衣裳还刮在树枝上,便上前帮周瑾把络子从树枝上解开,这才弯腰把两人的柴火都抱了起来,对低头不语的周瑾道:“不若微臣来抱着柴禾,公主来捡柴禾,如此分工可好?”
周瑾猛地抬起头来,看到宋阳眼里盛着的笑意,立即点头道:“好。”
看着周瑾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宋阳眼里散发着宠溺的光芒。
金枝玉叶的公主,竟是如此的容易满足,眼中的那份纯真,更是让宋阳觉得难得,想要去珍惜去拥有,一辈子守护这样美好的她。
宋星辰在水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觉着有些凉,在又兜了一条鱼之后,便和周沣喊话道:“二皇子,这些鱼应该够吃了,咱们还是上岸去吧,我可是等着赢银子呢。”
“好。”见宋星辰打了个冷战,周沣皱了下眉头。
宋星辰抓了几条鱼,周沣一直都看的清楚,所以叉鱼的速度有意放慢。
难得能和宋星辰这也相处,周沣只想留下快乐的回忆,故意输给宋星辰又有何妨?
“我抓了四条活鱼,二皇子叉了三条,是我赢了。愿赌服输真好汉,快点拿银子来。”宋星辰掌心朝上,乐呵呵的道。
“我的鱼,明显的比你的大一些。”周沣故意道。
“可你的鱼,数量少啊。”宋星辰虽然也知道是这样的,便叉腰道:“而且我抓的都是活鱼,二皇子你抓的鱼,可有一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周沣叉到鱼后,便直接抛上岸,不死透了才怪。
宋阳与周瑾也不好走的太久,此时也已经回来,见宋星辰的衣裳已经湿透,宋阳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把衣服脱下来给她,只能快速生火,好让宋星辰把衣裳烤干。
周瑾则是给二人做了评判,且很给力的站在宋星辰这边道:“二哥,你真的是输了,既然是比鱼的数量,那就和大小妹关系,又不是比鱼的重量。”
“昭阳,你可是我的妹妹,亲妹妹。”周沣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是啊,所以我更不能偏袒二哥,否则二哥会以为自己是对的,以后在其他事情上也这样的投机取巧,那可是不好的行为。”周瑾振振有词的道:“父皇说过,身为皇室子弟,定要言而有信,不过是区区一千两银子,二哥莫要因此失了诚信。”
“昭阳最近可是日进斗金,一千两在你眼中只能用区区来形容了吗?”周沣说着,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宋星辰,“这块玉佩,我一直贴身戴着,先给你拿去做抵押,待日后你与夜朗回来,再来兑换那一千两银子。”
宋星辰皱眉,这玉佩的价格,可不仅仅是玉佩的本身,让她觉得很是烫手。
周瑾却是一把将玉佩拿过来,塞到宋星辰手中道:“赶紧收好,我二哥这块玉佩可是代表着他的身份,你在外面难免会遇到麻烦事,用这个去找那些官员,除非是三哥的人,否则都会给我二哥面子,绝对有用,比一千两银子有用多了。”
看到周瑾又一次把自己卖了,周沣倒也不恼,这便是他把玉佩暂时给宋星辰的用意所在,只是他不会明说,也相信宋星辰能够领悟。
尽管有周沣在,这次的聚会会让人有些不太放松,但大家都顾虑周瑾的感受,是以并未谈公事,倒也算轻松融洽。
回京的途中,周沣接到密报,便先行离开,宋星辰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忙道:“大哥,你送公主回宫,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一会铺子里的伙计会送我回去。”
说完,宋星辰便撩开车帘,让车夫靠边停车。
马车里,周瑾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宋阳则是无奈的叮嘱宋星辰要注意安全。
宋星辰早已将生意上的事都安排妥当,因此在铺子里逛了一圈,便让伙计送她回家去,谁知路上遇到两辆马车相撞,只能临时改变路线。
“吁!”车夫突然大喊一声,强行勒住马车,好在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宋星辰倒也没有受伤。
“发生了什么事?”宋星辰低声问道。
“回四小姐的话,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拦住了马车。”车夫回道。
“没伤着人吧?”宋星辰皱眉问道。
不待车夫回话,那少妇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车辕的位置,哭求道:“好心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这么小,是无辜的啊。”
婴孩的哭泣声,让宋星辰生了恻隐之心,便走出车厢,刚要询问是怎么回事,在看清少妇是谁后,顿时惊讶的问道:“怎么是你?有人要杀你的孩子?”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秦子申的妻子徐婉。
在看清是宋星辰之后,徐婉在惊讶过后,一脸的愤恨之意。
可听到有人朝这边追寻而来,徐婉也顾不得和宋星辰说话,转身便要跑。
“你跑不过他们的。”宋星辰自然也听到秦家下人的声音,皱着眉头道:“上马车吧。”
徐婉愣了一下,可情况由不得她去细思,有些困难的爬上马车。
车夫见是宋星辰认识的人,便在二人坐稳后,挥鞭前行。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很恨我,恨不能我一辈子不好过吗?”徐婉虽然上了马车,可对宋星辰的敌意并未减少,没有半分感恩之意。
“我救的是你的孩子,和你无关。”宋星辰嘲讽的一笑,“看样子,你应该是得罪了秦家,可有安身之处?我让车夫送你过去。”
徐婉愣了一会,目光忽然变得呆滞,一脸的茫然之态倒是生了几分可怜的意味。
“我和你不熟,和秦家更是有仇,不可能收留你们母子的,你若想好了去处,我便做一次好人,否则也只能在回家前,将你请下去了。”宋星辰声音微凉的道。
瞥了一眼徐婉怀中那个瘦弱的婴孩,宋星辰再度皱眉。
虽说徐婉怀孕期间,几次差点流产,最后也是早产生下的孩子,可以秦家的条件,既然孩子活下来,就不该是这般瘦弱,就像是难民的孩子一样。
再看孩子包裹的小杯子,也并非是什么好布料。
“我没有地方去,我嫁妆的铺子和庄子,秦家都知道在哪里,我不能去。”徐婉无助的哭了起来,“不过我身上还有些银子,应该能租个院子住,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你觉得秦家的势力,你和孩子若留在京城,他们会发现不了?”宋星辰看向徐婉,这才注意到,徐婉的脸色蜡黄,早已没了当初的美,身上的衣裳也像是许久不曾换过了,还带着馊味。
“可我出不去的,他们不会让我们母子活着离开京城的。”徐婉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紧紧的将孩子抱在怀中,哭道:“秦家那些人就是畜生,这个孩子明明就是秦子申的,可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滴血认亲的时候竟然不相融,秦子申当场便要掐死孩子,沈姨娘那个老巫婆说要用孩子逼我说出奸夫是谁,这才暂时给我们母子留了一条活路。三天,他们一直在折磨我们母子,这么小的孩子他们也下得去手!”
徐婉掀开小被子,露出孩子光溜溜的身子,上面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不少烫伤的痕迹。
宋星辰看的心一抽搐,不敢想象这个孩子遭受了多少的罪。
徐婉又掀开自己的衣领,里面的伤痕更是骇人,肉皮向外翻着不说,还有蚂蚁在上面爬。
宋星辰看的差点反胃,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拿出伤药来,递给徐婉,“你的伤口得先清洗干净,先给孩子上药吧。”
徐婉看了宋星辰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药瓶,为孩子处理伤口。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秦家下人拦住马车的声音,因为铺子里的马车没有标识,故而那下人的态度很不好。
“我们是秦家的人,里面的人最好配合,让我们搜一下马车,否则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秦家下人喊道。
车夫气的要发火,但宋星辰不想拖延时间,便开口呵斥道:“好一个秦家,我安然县主的马车也想搜就搜,当我这个县主是摆设吗?车夫,谁要是敢拦着,就给我撞过去,到了衙门就说他们意图绑架安然县主,咱们连一文钱都不用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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