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持续已久却又似乎转瞬即逝的保加利亚内战终于告一段落。结局以南方的帕拉敦纳翁贵族大获全胜落下了帷幕,尽管伊凡阿森不知所终,尽管北方贵族仍然可能卷土重来,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取得了这场大胜的南方军春风得意地进入了图尔诺沃,以胜利者的姿态接受着他们战利品和群众的欢呼以及教士的祝福。尽管取得这场战争胜利的人之中站着许多看起来很不和谐的其他人,那便是那些被人们指指点点的瓦达瑞泰人还有希腊人。
尽管不得不承认他们能够获胜离不开这些外邦人的帮助,可是保加尔人和这些人的恩怨使得他们此刻总觉得那些怪怪的。
只是对于这些,无论是查士丁尼还是塞米乌斯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在打扫战场结束之后,在图尔诺沃城之中稍作休整的他们便已经准备向康诺丁伯爵辞行——相比起他的外甥,这个男人恐怕现在才算得上这个国家真正的掌控者。而目前保加利亚这个国家也已经日渐恢复稳定,即便有一小撮贵族反抗也不足为虑,因此查士丁尼很清楚他继续留在这里反而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他不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上门的。
然而,当他们准备启程的时候,果然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让查士丁尼大人这样一个人去,也未免太危险了吧!”塞米乌斯激动地说道,可是却被眼前的阿尔斯兰和撒琉乌斯两人给拦了下来。
“冷静一点,塞米乌斯首领,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查士丁尼大人这样做便一定有这样做的用意,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就可以了,不要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不愧是瓦达瑞泰人的首领,即便是阿尔斯兰和撒琉乌斯两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磨破嘴唇才劝住了对方,可是对此,见识过保加尔人丑恶嘴脸的塞米乌斯却仍然心有不甘,低吼道:“你们两个的心还真大,难道真的以为那些家伙可以信任的了吗?从卡洛扬到康诺丁,他们可没有一次遵守过诺言的。单独让查士丁尼大人一个人去的话一定会出现问题的。”
就在不久前,查士丁尼被要求单独进入宫殿之中与如今成为王国宫相的康诺丁密谈,而查士丁尼欣然接受前往。这一去便是一上午,一直不信任保加尔人的塞米乌斯早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是阿尔斯兰和撒琉乌斯两个年轻人又是劝又是拦,只怕瓦达瑞泰人就差和保加利亚军队打起来了。
“相信我,塞米乌斯阁下,我们追随查士丁尼大人差不多已经两年了,再怎么样也是我们更了解他的。要知道我们那位年轻的大人一向如此热衷于铤而走险,但是比现在更复杂的情况他都已经从容应对。请相信我们,既然查士丁尼大人这样做,那么他肯定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就是了。”阿尔斯兰平静地说道,而他身旁的撒琉乌斯也同样点了点头。
而望着这两人的眼神,沉默了良久,塞米乌斯这才终于放弃了——他看出来了,这种信任的确不是凭空的,而是真真切切与之并肩经历才会有的。而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也的确没有再反对的理由了。可是他又不得不感到忐忑,当初他见到查士丁尼手中拿着穆兹菲乌斯皇帝的私章的时候心情是无比复杂的。不知为何,他居然在那个之前素不相识的少年身上看见了久违的希望,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帝国的,他决不允许有人摧毁它。
看着吧!保加尔人,如果你们胆敢做出任何恶意的事情,那么你们这一次绝对会付出代价的……
……
……
……
而在另一边,一直等候的查士丁尼也在此刻终于见到了久违蒙面的康诺丁伯爵,很显然,对方此次摆出这样的架势邀请自己前来,必有所图,对此查士丁尼早已心知肚明。
只见,转身望向对方的少年平静地说道:“康诺丁阁下,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兜圈子了,毕竟时间紧迫。我急于离开这里,而您不也一样为搜捕不到伊凡阿森的踪迹焦头烂额吗?”
见查士丁尼如此从容淡定,直到这时方才『露』面的康诺丁伯爵,准确的说现如今的他已经是公爵兼任国相,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似乎杂糅着许多的情绪,但是都没有爆发出来,最终化为了同样淡淡的一句话——
“正因为焦头烂额,所以说才需要您的配合,因为放走伊凡阿森离开的就是查士丁尼你,不是吗?”
“这又从何说起呢?”查士丁尼似笑非笑地摊了摊手,面对这样的质问依旧如同往常一样淡定。可是此刻,眼前的康诺丁伯爵却迈开了侵略『性』的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低语道:
“是吗?可是我从施泰因那里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说是您,从他的手中救下了伊凡阿森并且最终把他放了,而护送他的也正是不久前在弗拉查堡你放走的那些马扎尔人。”
消息还真快啊!从布尔托尼伯爵那里探知这些查士丁尼并不奇怪,令他意外的是在弗拉查堡的亚历山大奥尔基居然这么快就把事情捅到了康诺丁这里,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保加利亚人的行为了。只是现在他的确必须给对方一个解释了,否则的话这样的行为简直形同于对同盟国招降纳叛。
而此刻,康诺丁伯爵正死死地望着查士丁尼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查士丁尼却轻描淡写地承认道: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放走了他。”
“查士丁尼阁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猛然间,康诺丁提高了他的音量,并且在这一刻气氛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但是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面,康诺丁却什么也读不懂。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他的确动了一些别的心思,毕竟查士丁尼身上带来的威胁是肯定的,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防备忌惮。评估这究竟和对方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敌人更加符合利益。
但偏偏令他无可奈何的却是,这个小子简直完全看不透一样,密不透风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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