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查士丁尼大人?”突然出现的聂乌斯基身后同时还有其他的瓦兰吉卫队成员。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聂乌斯基先生?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查士丁尼一下子便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在自己孤身一个人的情况下来找自己,这些瓦兰吉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黑漆漆的海面上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耀着,而聂乌斯基还是终于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您真的是穆兹菲乌斯陛下的人吗?陛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事后,聂乌斯基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冲动行事了,即便是这个年轻人手上真的拿着穆兹菲乌斯的私章也不能证明什么。更何况当看到查士丁尼和拉丁人,突厥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更让这些瓦兰吉人不满。
看来还不是一群满脑子肌肉的家伙!
不过他也能够理解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毕竟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够有这种东西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到了伊庇鲁斯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我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现在穆兹菲乌斯陛下已经在鲁斯尼纳拥立为皇帝,人尽皆知。”查士丁尼平静地回答道没有丝毫的作伪。
“可是为什么陛下会把他的私章给你。”聂乌斯基仍然无法理解,因为皇帝私章可是非常重要的,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一个毛头小子,除非穆兹菲乌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聂乌斯基猛地拿起了手中的斧头砍在了桅杆桅杆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你必须现在就原原本本地将所有事情告诉我!”
“啧,那可不是我的船!”明明刚在心里说这些瓦兰吉人并非有勇无谋,但是现在看着脾气火爆的北欧大汉,他也忍不住一阵在内心吐槽。
但显然目前要是自己不给他们一个说法恐怕他们非要将自己丢下海里,可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漆黑的一角传来。
“喂,你们这些北方蛮子最好可不要自己找死啊!”月光之下,穆拉德缓缓地走了出来,而他的身边突厥武士们跟在他的身边。
“这和你们这些异教徒没有关系!”聂乌斯基也没想到这些突厥人居然会出现,但是就算对方人数上占优势,他也丝毫不惧。
但是穆拉德却微微冷笑,“没关系?不要忘了至少到现在这小子还是我的雇主。你们又想做什么呢?”随即咄咄逼人的突厥武士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和面前的瓦兰吉人对峙起来。这使得查士丁尼一时间也头大了,要是双方打了起来的话那就糟糕了。
“够了!”查士丁尼呵止了瓦兰吉人和突厥人,他看着面前的聂乌斯基道:“这里人多口杂,到了伊庇鲁斯之后我保证将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告诉你!”
穆兹菲乌斯和自己的约定,查士丁尼当然不会轻易说出来,一旦泄露出去,不仅是他连穆兹菲乌斯恐怕也将性命不保。
而聂乌斯基此时看着虎视眈眈的突厥人还有加上查士丁尼刚才所说的话,聂乌斯基明白今天势必是无法问出什么东西,也只能暂时放弃了,使了一个眼色,瓦兰吉人跟着聂乌斯基又躲进了黑暗的阴影之中消失在了查士丁尼的视线之中。
“你们来这儿恐怕不是为了单纯为我解围吧!”查士丁尼没有看身后的突厥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方来找自己绝不是那么简单。
“哈哈,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人寒心啊!不过你的说的很对。我的确有事情要和你说。”穆拉德笑着说道,令查士丁尼一时间也看不透对方想干什么。明明再过一天,双方的雇佣关系也就解除了,对方也将坐着热那亚人的船远走高飞,穆拉德这时候有什么话要与他说呢?
“什么事情?”
“很简单,我不准备离开了。”穆拉德微微一笑,却让查士丁尼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料到这种时候这些突厥人居然改变了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继续养活你们这一大帮子人啊!”查士丁尼不可思议地看着穆拉德,虽然对方是否离开与查士丁尼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明明之前这些突厥人巴不得脱离提奥多尔控制才对的。
但是穆拉德却只是耸了耸肩说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况且我真的这么一走了之的话恐怕提奥多尔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突厥人的话刚一说出口,查士丁尼便晓得这是胡说八道,穆拉德一定是有其他的意图,保不齐和那些热那亚人有什么联系,但是既然这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突厥人这样做对他而言也的确是一件好事。
“随便你们吧!等上了岸,咱们便分道扬镳了。”说着查士丁尼便走进了船舱之中,但是就在这时暗地中一个年轻人在上方正静静地窥视这一切。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见班提克恭敬不已地走了上来禀告道。“只是这要是被少爷知道的话……毕竟我们付了那些突厥人一大笔钱啊!”
“放心吧,那边的事情我来应付就行。”年轻人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略带好奇地看着查士丁尼的背影道:
“我很好奇,我的之前的选择究竟有没有看走眼呢,查士丁尼君?”
……
而与此同时,在阿格里尼翁,伊洛凡堡的动静也多少引起了那里的注意。
只是提奥多尔仍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北方,拉丁人控制着君士坦丁堡建立起来的僭越之国已经从惨败中恢复过来。佛兰德斯的亨利很快就扭转了局势击败了保加尔人并且让原本不守本分的博尼法斯也不得不选择退让。几乎所有抵抗行动都遭遇了惨败,拉丁人成功巩固了他们的统治,并嚣张地向伊庇鲁斯提出了向其臣服的命令。
可以说双方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击溃了尼西亚政权之后,拉丁人终于将注意力转回了西边了么!
“该死的拉丁人!”提奥多尔看着地图喃喃道,尽管他和自己的兄长米哈伊尔专制公或者说现在应该是帝国共治皇帝水火不容,但是现在更大的威胁是拉丁人,可以说伊庇鲁斯的环境比逃亡安纳托利亚的尼西亚政权还要危险。西边的海上可能面对威尼斯人和诺曼人,南边则是盘踞伯罗奔尼撒的法兰克封建主,东边则是最为恐怖的敌人那些占据君士坦丁堡的诅咒之人。稍有不慎,伊庇鲁斯便有重蹈阿历克塞三世覆辙的危险。
提奥多尔此时也只能选择和自己的兄长共弃前嫌,就在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进来吧,亨得利尔。”男人知道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着便让自己的秘书官进来汇报情况。
“伯爵大人,我们找到突厥人的下落了。”作为提奥多尔的秘书官,亨得利尔可以说十分尽职,不久前突厥雇佣军擅自离开了驻所立即引起他们的警惕,当时提奥多尔便下令追查下去,这些突厥骑兵不仅仅是阿格里尼翁重要的战斗力依靠也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当然不会允许对方那么轻易叛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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