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还是昨夜的小楼,里面的酒、女人还是昨夜的酒、女人。
毛横呢?他还是昨夜的毛横吗?
他瞧着她们,就像瞧着一块块死肉,一块块垃圾坑里已发霉、发臭的死肉。
令人厌恶、作呕,他在她们身上再也找不到欢愉、甜蜜,甚至闻不到没有一丝快感、乐趣。
这是他的毛病,也许天下大多数嫖客都有这个毛病。
这也许也是天下大多数婊子的苦恼。
金御博努力忍受着,不敢动弹、呼吸、呻吟,甚至连思想都不敢。
因为只要稍微多用一分力他伤口仿佛就会兴奋、激动、欢愉起来,鲜血流动的更加凶狠、猛烈,然后他的生命就会结束。
他只能死肉般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死肉般仰视着苍穹。
苍穹一片死黑,令人寂寞、空虚、发疯、绝望的死黑。
苍穹下飘来一朵云彩,他已分不清那是白色、黑色,或许那是黄色、红色。
飘了过来,仿佛在笑,神秘、诡异、阴森的笑意,然后又飘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是不是在向一代枭雄做最后的送别?
他不敢想,也不敢去问。
花蝴蝶将龙镇天的尸骨放在梅红的跟前,说道:“你相公死了。”
她点点头,眸子里还缠绕着昨夜在情欲里挣扎、痛苦、满足过头的神色。
她只是摆摆手,道:“随便放。”
她仿佛已将他的男人、一生的伴侣当成是借出去又还回来的凳子、一把扫地的扫帚。
花蝴蝶的心在隐隐作痛,他不仅仅为龙镇天心痛,也在为天下间拥有这种老婆的男人心痛。
他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条母狗,甚至连母狗都不如的怪物。
他不再看这怪物一眼,这个放荡、淫狠的怪物、怪胎。
尸骨放在床上。
尸骨是冷的,被子是热的,温暖、舒适如情人的胸膛,还带着一股令人厌恶、作呕的腥骚气味。
花蝴蝶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一巴掌掴在她脸上。
她倒下,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平添了几分情欲。
她扒开身上的衣服,露出洁白的胸膛、纤细的腰肢,然后她缓缓的扭动着,喘息着说道:“你是男人吗?”
花蝴蝶不是,一生当中没有人说过他是男人。
有人说他是禽兽、恶棍、采花贼、采花大神......。
但无论是什么,都是有人的情感,也就是人味。
他发觉她已没有了人味,一点点也没有。
她的胸膛丰满、坚挺,腰肢柔软、纤细,眸子饥渴、朦胧、......,上帝把这个怪物造出来仿佛就是给人类带来羞辱、不信。
花蝴蝶忽然有一股怒火从背脊直冲大脑,他忽然想把她杀死,一块一块的杀死。
她说道:“你不行了?”
花蝴蝶不语。
他平常的时候面对这么个女人时,不但不介意,而且也不会客气,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也不想,更不愿。
花蝴蝶说道:“你相公死了?”
梅红说道:“是的。”
花蝴蝶道:“他身前对你怎么样?”
梅红说道:“这是他应该的,一个男人就应该这样对老婆好,要不就该遭雷劈。”
花蝴蝶的心在发苦,苦得令他的灵魂颤抖、抽搐,他已无法忍受。
“那女人呢?要怎么样对待自己的老公?”花蝴蝶没有问她,是在问自己。
其实男人与女人是平等的,他们活着,就应该多让对方幸福、快乐。
人生苦短,因争朝夕才是,根本没有时间让对方痛苦、悲伤。
对方痛苦、悲伤着,也绝不会给自己带来快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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