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是第一次这样直面的问奈何这件事吧,奈何闻言,心起微澜,抿着唇瓣,点点头。
“奈何,我……。”
奈何捂住他的唇,笑开,眼里有释然,“你负我或许是当初不够爱我,也或许是我们缘分不够,而我当时想的是与你决绝,永生永世都不再见了,否则我也不会服下毒酒,虽说付出性命,但不见得就是足够爱你,最起码后来你跟着我这一千三百万年让我明白,爱即是恨,生死相随,穷途末路都不罢休才是爱,可见当时我也并不是足够爱你。
第二世,我想起来一切的时候,我就一点都不想怪你了,只是遗憾第一世未能白头,那真是一场好遗憾的遗憾,而那时我才隐隐为第一世的决绝感到后悔,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以至于几乎后来的那几十年里我都在偷偷难过。
第二世临终前,那是我后悔两次自尽的绝望悬崖,我害怕跟你分开,害怕看不见你,其实我一直在想,也很想问你,如果第一世我没有那么满负自信,而是冲到你面前来告诉你,如果你娶方亦瑶,我便与你山南水远,永不相见,你是不是就不会娶方亦瑶了,是吗?诉离。”
到现在,她却没有了满腹自信,楚离看到的是一个对他失望,无法再对他付诸绝对信任的奈何,心在揪紧,窒息。
细细回想那一世,他点点头,“是,如果你当时那样找我说了这样决绝的话,我不会娶。”不敢娶,不敢拿失去奈何作为代价。
他的蓝图从来都是以奈何为根基而存在的,奈何没了,他要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奈何的手撑在他身上,低着头,黛眉轻蹙,眼泪从垂着的眼睫下大颗大颗的掉落,触及楚离时消失。
难怪了……
难怪孟婆会说,楚离比她爱的深。
他只是犯了错,而她却是死了心的离开,最后却换得他不顾一切的追随,寻到了第二世。
楚离把她看着,最无力的就是看着她为自己的过错而心痛掉眼泪,这种时候他都恨不得自己怎么不去死。
奈何抹干眼泪,吐纳气息,“从这一刻开始,那件事于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它只是个过去,只是场劫难,我只在乎现在我们还在一起,以后我们都可以在一起,你别担心胤已神,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的,我爱的是你,而我无法不介意方亦瑶,介意她的存在不等于还怪你,只要我还爱你,吃醋是肯定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楚离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薄唇轻启,长指拂过她的侧颜,“明白。”
“明白就好。”
她将青丝往后撩,俯身,吧唧一口亲在了楚离的薄唇上,然后趴在他怀里,又哭又笑,时不时的咬他一口。
楚离想,大概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圆满了吧,长指穿过她顺滑的乌发间,指尖捻动。
过了好久,他低哑着出声,“奈何,过几年我们便成亲吧。”
“啊?过几年?”
奈何不乐意了,捧着他的妖孽脸,晃他脑袋,“你说什么,你再是一遍,为什么是几年?”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还没有,你夫君我实在不喜欢靠个女子来养,太奇怪了。”
他说的这个女子说宿鬼仙,而且,他很清楚现在这一切说奈何用修为换来的,他觉得全身都难受。
无关功利,最起码他得自己养活奈何,这是永远不能变的。
奈何能理解,于是点头,弩唇,“好吧,可是你想干嘛?总不能做生意吧?我看你就能征善战,每一世都兴战,说到上战场你眼神都不一样,所以你适合……造反?”
嗤……
楚离敲她脑门,哭笑不得,“为夫就那么没用?还不能十八般才艺都会了?”
奈何闻言,立即大小眼,挑眉瞥他,完了摇头吐气。
“不是我说你,你真没有什么才艺,在这风月城据说字画难得,好的字画金山难求,你倒是有一手好字,可你会风月吗?你会觉得用字换银子脸上有光吗?你压根不能接受这样的方式好吧?再说了,你会做生意吗?
拂晓跟我说,冥界一座城抵得过人间三座城那么大,甚至更多比一国疆域都宽广几倍,比如鬼门关,别的地方也是繁华处处可见,这样的地方做生意肯定一本万利,可问题是你不会啊,说来说去,你要么安心修炼成神,要么……我不想你上战场了,你简直就是个好事分子,没见过你这么恋战的。”
对,没错,诉离善战,可也恋战,他简直对战争情有独钟。
楚离倒是没发觉自己恋战,“有吗?”
“怎么没有啊?每一世你都喜欢战场,恨不得逐鹿汪洋大海外的所有地方,也就是之前作为凡人,一生能让你上战场的时间太短,否则你第二世造的那些大船还能是看着玩儿的?”
第二世,建可载千人大船的技术娴熟时,已是楚离五十二岁大寿,他倒没事,如日中天,精力旺盛,可那个时候的奈何五十七岁,已经无法像个年轻小姑娘那么精力满满的跟着他四海奔波了。
于是,他只能为了迁就奈何,搁浅了他这一生的扩疆蓝图。
楚离咳了咳,颇为尴尬,“奈何,难道为夫就这么没用吗?”
奈何笑趴下,从他身上滚下去,捂着肚子,眼眸弯着,龇牙嘻嘻出声,楚离侧身,撑着脑袋一侧,“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好玩,这不是没用,这是很有用好吧?而且你现在担心的养媳妇这个问题,拂晓猜到了,她说,你应该回临界去看看,她还说一定没有认错的,然后她就给了我这个令牌。”
奈何从袖口摸出一块令牌丢给楚离,他掂在手里看了一眼,眸底划过一抹深思。
“本来只想养活你就成,我怎么觉得又摊上事儿了?”
楚离一手枕在脑后,长腿不羁的乱搭在奈何身上,奈何抿着笑推他,没推动,干脆侧过身往他怀里一钻,清冽的气息沁入鼻息,她嘟唇,隔着衣襟,轻轻吻了他的胸膛一下。
谁知他身子猛的一震,像说受了刺激,覆身倾轧,将她桎梏在怀,低头在她耳畔烈烈喘息,“今晚不睡了好不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2s 2.23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