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苗眼见平平从自己眼前消失,她转过身,“诸一珩,你这是明抢。”
诸一珩亲了一口平平,说的平平淡淡,“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不抢了?”他盯着平平的脸,“若安说,他第一眼见平平,就觉得长得像我。我之前怎么就光觉得他长得像你了?”
袁苗浑身的血像都停住了,她恐怖地叫,“诸一珩!”
诸一珩瞄了她一眼,又亲了口平平,“平平长得像爸爸,高不高兴?”
平平一脸的茫然,回头看看袁苗,怯生生地叫了声,“妈妈。”
袁苗下意识地说,“平平,他不是——”
“要不要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袁苗闭了嘴。
诸一珩抱着平平,“认识我吗?”
平平往后退了退,“是凶叔叔。”
诸一珩把头挨过去,“我不凶。以前对你……不够亲,是以为你是别人的孩子。我才知道你是我儿子,”他又亲了口,“我儿子。跟我姓诸,我的儿子!”
平平怯生生的,满脸的不敢相信,“爸爸?我怎么会有爸爸?我是从福利院长大的呀,没有爸爸。”
诸一珩一把把他嵌到怀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是爸爸错了,爸爸以前不知道,让……平平受苦了。”他盯着袁苗,“爸爸以后再也不会了。”
平平求助的看了一眼袁苗。袁苗闭了闭眼晴,一咬牙,“是的,平平,他是你爸爸。”
平平看看诸一珩,又看看袁苗,不吱声。
诸一珩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妈妈说的,你也不信?”
平平歪着脑袋,“我不信,我是从福利院长大的,怎么会有爸爸?我不信。”
袁苗泣不成声,诸一珩的悔已经在昨夜将他湮没。他看着平平,一只手扶着平平的肩,尽量柔和的说,“你要怎么相信?”
平平的眼睛里满是怀疑和惊惧,看着他,一声不吭。
“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曾叔叔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平平看着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诸一珩拿出电话,要拨号又停住了。他看着平平有些期待的小脸,“咱们说好,一会儿如果你曾叔叔也说我是你爸爸,你要相信,要管我叫爸爸,不许耍赖。”
平平又看向袁苗。
“你妈妈不会拦你。”
平平还是不吱声。
“要不这样?我们直接去找曾叔叔,好不好?妈妈也一起去。爸爸不是坏人,你要相信妈妈和曾叔叔,嗯?”
平平没有说话,但看表情,心里已经有活动的意思。诸一珩抱起他,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袁苗,“你去不去?”
袁苗心里很乱,她很排斥诸一珩认平平,但事情已经开了头,如果不去,以诸一珩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认平平,不过是早晚的事,拖延不过增加平平的不安。
诸一珩一路飙车到了医院。曾若安在做手术,诸一珩问清楚手术室的位置,两大一小等在外面。袁苗怕平平紧张,问,“平平,你饿不饿?”
诸一珩打断,“护士说,若安的手术快结束了,等一会儿吃饭。”
平平怯生生的看了眼诸一珩,不敢说话。袁苗站起来,“我去给他买点吃的。”
“那一会儿若安出来,你别怪我哄不住孩子。”
“那你去。”
诸一珩瞥了她一眼,“你们串通怎么办?”
袁苗还真没想到这一节,有些气愤,“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诸一珩抱过平平,也不管他没有脱鞋,直接让他踩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除了我自己在现场,谁我也不相信。”
手术室的门开了。先推出来的是病人,看着担架车上的人,袁苗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身上打了个寒战,脸色发白。诸一珩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打掉,“别碰我。”
“你经历过的,我也经历过。”
“你是在提醒我,我们家欠你的?”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曾若安没多久就出来了,看见他们很意外,他摘掉口罩,“你们——”
诸一珩站起来,“平平想听你说,我是不是他的爸爸。”
曾若安的眼睛里都是震惊,他有些责怪地看着诸一珩,“你真是。”他看了眼袁苗,见她把头偏了过去,目光又落在平平身上,小朋友的眼中既含着期望,又含着担忧和些许惊惧,看得曾若安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摸摸平平的头顶,“平平是不是很紧张?”
平平看着他,忽然扑过去,“曾叔叔。”然后就哭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诸一珩和袁苗有点慌,两人都伸手要抱平平,袁苗打掉他,恨恨地说,“都是你。”
曾若安把平平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说,“平平是不是觉得突然冒出个爸爸来,害怕了?”
“嗯。”
“那平平想不想要个爸爸呀?”
平平埋在曾若安的怀里,模糊地应了个“想”,然后爬出来,小心的看了看诸一珩和袁苗,小声说,“可是,我觉得爸爸应该是曾叔叔这个样子的。”
三个大人都愣了下,诸一珩的脸僵了,曾若安继续说,“平平是觉得他很少笑吗?”
平平摇头,“我是觉得这个叔叔好凶。我上次见到他,他好像非常不喜欢我。”平平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
诸一珩蹲在他的眼前,,“平平,上次见你,我并不知道你是我儿子。”
“可是,曾叔叔也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啊。”
诸一珩看着平平黑豆似的眼睛,忽然冒出一句,“就凭你这智商,也是我儿子。”
曾若安一时没防备,噗的笑了出来。袁苗没绷住,也动了动嘴角。
诸一珩继续说,“你曾叔叔对你好,是因为知道你是我儿子。”
眼见这球踢过来,曾若安不得不接,“是的,平平,你爸爸说的没错。你爸爸……嗯,很有钱,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平平仰起小脸,“包括去海洋馆吗?”诸一珩说,“你赶紧告诉他,我是不是他爸爸。”
诸一珩抱过他,“去太空馆也行。极地、企鹅,你要天上的星星,爸爸也会摘给你。”他重重的亲了口,“好不好?平平,好不好?”他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紧张,大人的眼睛和小孩子的眼睛互相对视。
诸一珩勒着他小小的身子,又问了遍,“好不好?”
平平看看袁苗,动了动嘴唇,“那妈妈呢?”
袁苗僵住了。
诸一珩才要说话,袁苗抢先说,“妈妈也会有的。”
诸一珩的目光如剑,扫过袁苗,看着平平,言语铿锵,“爸爸向你保证,妈妈也会有的。一个月之内。”
袁苗没提防的听他这一句,如踩空了楼梯,也忘了难受,“你什么意思?”
诸一珩整了整平平的衣服,“一个月之内,我要给平平一个完整的家。”
“诸一珩,你又要做什么?”
诸一珩亲了口平平,“平平想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妈妈?有自己的房子住,有固定的学校和同学,再也不用担心明天在哪里。早上有人送出门、晚上有人等你回来。家里永远都有灯,吃饭可以说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周末有爸爸妈妈陪你玩,过节的时候,家里有窗花,有一家人欢声笑语,虽然可能就是看着没有意思的电视。平平,你想不想要?”
平平看着他,流露出渴望的眼神,他小声说,“想。”
“大点声说。”
“想!”
诸一珩把平平揉进怀里,睫毛有泪光隐耀,“我的乖儿子。爸爸知道,爸爸就知道。”
曾若安转过身,用手背蹭了蹭眼睛。
诸一珩抱着平平站了起来,“你们做dna检测的,下午几点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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