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苗冷着脸,“我当然要走。”
“那明天呢?”
袁苗没有说话。
“后天呢?大后天呢?”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
“我要一个家,平平也要一个家,你打算什么时候给?”
诸一珩的问题直白的摊在了袁苗面前。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清楚?”
“你不要逼我。”
“逼你?我不逼你,哪里有今天?我不逼你,我哪一天能看到希望?”
“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那好,你说。”
“我……”
“说不出来是吧?你没有什么想法,你的想法就是逃避。你觉得自己各种淡然,什么都不在乎,是吗?你敢说,你对幸福真的有过渴望?你是在逃避。”
“你胡说。”
“好,那你说,就你问我的问题,平平要是真问起你来,你想我怎么说?”
袁苗不答。
“说话呀。”
“你就说我死了。”
“然后?你继续以养母的身份,一直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袁苗不说话。
“孩子会一直以为你是他的养母,你就不怕,感情越来越淡?”
袁苗的嘴唇都要咬出了血。“那是我的事。”
诸一珩嗤之以鼻,“你的事?涉及到你的,就不是你的事,更别说还涉及平平。你们都是我的,我惯着你什么都行,但这些,由不得你作主,我说了算。”
“你想让我妈死?”
“我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幸福。”
“可你这样下去,就是会让我妈受不了的。”袁苗的声音有点尖。
“那你就忍心让平平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母亲?”
“你别和我说这个,”袁苗激烈地说,“在我把他送进福利院——”
“别再和我提福利院,”诸一珩的声音倏的变得有些阴鸷,“别以为你难受,我就不会怪你把他送进福利院。他是我诸一珩的儿子,没有我的同意,谁让你把他送进福利院?要不是我追着你,你又打算怎么办?如果不是曾若锦,你是打算把他一直扔在福利院?如果不是我追着你,你是打算带着他另嫁他人?我不怪你拿这个报复我,但这件事你再也别提。”
“诸一珩——”
“要不是我还爱着你,你试试我会怎么样。”
“我们都愿赌服输。”
“我们愿赌服输?你赌过什么?”
袁苗说不上话来。
“嗯?”他的手扶上了她的腰,让她甩开,看着他,“赌我爱过你。”
灯光下,他的睫毛浓密,“爱过?”
“是的,现在不再爱。”
他笑,“你撒谎。我赌你现在还爱我。”
“你别作梦了。”
诸一珩也没有再坚持,“你说错了,我的赌约,我没有输。”他说得很有把握,“我敢拿你赌,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赢。我不会输掉你的,我没那么傻。”
诸一珩话中的不容置疑,给袁苗带来隐隐的压力,在他面前,她越来越不能把持住自己了。她草草地说,“我该走了。”
“我送你。”
袁苗想说“不用了”,看看诸一珩的眼神,没有说出来。
“平平醒了会害怕。”
“知道他害怕,就早点搬过来。我一个人带着他,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停了停他说,“我是一家之主,还得赚钱养家。”
一路畅通,灯火飞快的往后移去。
“你很在意坐过牢的事?”
这是袁苗心头的伤疤,“是你你不会?”
诸一珩沉默了下,“你真打算回云城?”
“云城有我的事业,这里有什么?”
“这里是你家。”
“我家?”袁苗带着一点嘲讽,“这里还有我的什么家?”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车子飞速,很快回到曾若安的那所房子下。
袁苗解了安全带要下车,诸一珩说,“这个房子,我看着真不顺眼。寄人篱下的日子,你没过够?”
袁苗冷淡地说,“我没觉得有什么。”她要下去,让诸一珩拉住,“亲一下。”
怕什么来什么,袁苗推他,让他趁势握住手,拉在怀里。重见后诸一珩的吻,没有一次不是热烈中带着粗暴,完全不是少年时的点到即止。
她越推,他吻的越重,手也不安分起来。
袁苗气急,嘴下一用劲,“哎哟,”他摸着嘴唇,已经破了的地方,重新流了血。他带着一点点气恼,乘她不备,抹在她的嘴唇上。
她蹙眉,下意识的带出些不满的腔调,惹得他笑,“让你咬我。”说完,又俯身凑上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又轻吻了一下。
“今晚没吃饱,记着账,等着以后一起还回来。”
袁苗推门下车,诸一珩见她的围巾落在座位上,就叫住了她,然后从另一侧下来,给她围上,又顺手别了别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眼神在路灯下明亮又专注,“相信我,嗯?”
袁苗说不出来话。
“我答应你的幸福,就一定有,嗯?”
袁苗想说不。他俯下头,又吻住了她。她想推开他,却终于没有。
“上去吧。”他柔声说,“以后我打电话,不要不接。”
袁苗低着头,才要见单元,发觉楼前站了一个人。
她一抬头,居然是雷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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