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此话一出,我吃惊地看向木寒,木寒一个激灵对上我的目光,撇开一直拉着他的女人,大声跟我说着,“小冉姐,你听我跟你解释,我妈她根本不信!”
原来是他家长。
“班主任,你先说下事情的经过吧。”我没有搭理木寒,也许当初是我一厢情愿了,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这件事间接也有我的责任,我就不应该告诉他们,永恒现在的身体状况!
“小冉姐,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木寒跑过来,挡在班主任的前面,很是委屈地和我说道。
“这件事木寒讲更好,我也是从他这了解到的。”班主任叹了一口气,自觉地让开了。
“说好的,让我来说,我妈这个老顽固!有些话我要单独和小冉姐说,你俩走开走开。”木寒转身推搡着身后的班主任叫着喊着要她离开,随即拉着我到拐角处。
我一想到永恒又进医院了,伤势严重,就根本冷静不下来,看在班主任和木寒妈妈的面子上,我一直强忍着,不然就冲班主任刚才说的话,我就得对木寒兴师问罪。
看木寒焦急得出了一身汗,在中央空调大开的医院里,还是人不多的情况下,能出这么多,看来也是很着急。
我不了解情况,按理说应该先冷静下来听木寒说的,可是我现在脑海里只记得永恒还在昏迷,还没有醒!
想到这里,我看着木寒就一阵胸闷,心烦意乱到拐角处一把甩开木寒的手,压低声音盯着木寒冷声说,“明知故犯,小小年纪就心机这么重!”
木寒听到我的话,显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开口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他急得不知所措,我何尝不是。
看向木寒的眼神更加不善,就算是对费娜,这么针对我,我都没有厌恶到如此地步。
“小冉姐,我没有打永恒,是他冲过来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野作证的时候说谎,我真的不知道啊!”木寒在我眼前就像个小丑一样,手舞足蹈的慌乱解释着。
搞得我什么也没听懂,什么乱七八糟,我心里的烦意升腾。
“你这么说,我哪里听得懂,他冲过去找打吗?”我使劲儿压抑着情绪爆炸的冲动,语气却依旧不善。
“小冉姐,我和永恒什么关系啊,怎么会打他,你不信可以问问圆圆,你别这么凶好不好,我现在也很崩溃啊,我解释了一天根本没人相信啊,这不是在等永恒醒来证明我的清白吗。”木寒一个大男孩,突然带着哭腔哽咽地跟我说,虽然我依旧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心里一震,清醒了些,没有刚才那么偏激。
“圆圆是谁,阿野又是谁,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啊。”我忍不住用力向上抓了抓头发,看着木寒的眼神很是无奈。
“圆圆是上次在甜点店的那个女孩,小冉姐你见过的,阿野你没见过,和永恒关系也挺好的,就是,就是,他不喜欢我。”木寒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是嘟囔出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阿野陷害你?”我闻言结合刚才木寒语无伦次的话,反应过来,不过这也太扯了吧,不喜欢而已,至于把这件事陷害给他吗?
“对对对,小冉姐你真聪敏!”木寒眼睛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频频点头说道。
“你们为什么打架啊,你还是没说啊!”我怎么感觉木寒这孩子有点傻气,搞半天重点都没说,我气得想笑。
看样子,木寒不像是打永恒的人。
“哦哦,对,喜欢圆圆的小混混找永恒麻烦,我和阿野跟着他去篮球场训练的时候,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打起来了,我旁边的人突然拔刀冲我过来,永恒扑过来帮我挡了,我吓得一把拔出来了。血像流水一样,我我我……”木寒激动地颤声说道,仿佛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为什么他们不相信你。”我听着像是青春爱情小说里的戏码,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拔出来了……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木寒,不等他回答又说,“你没有常识吗,既然你们一个队啊,为什么那个阿野要诬陷你。”
“因为他看见我拿着刀呢啊!我解释他不听。”说到这里,木寒整个人又委屈巴巴的。
整得我有点无语,欲说无言。
“他真的不喜欢我,一开始我不信,现在我知道了,我算是知道了!”木寒又恨恨地开口说着,像是宣泄着心里的愤懑。
“永恒醒了!”不知道是班主任还是木寒的家长,喊了这么一句,我顾不上安慰木寒,赶紧跑了过去。
进去的时候,永恒的床边全是人,医生居多,我嘴上说着‘让一让'就到了床边,永恒正虚弱的睁开眼睛,因为室内的灯光太亮的缘故,永恒一直睁开闭上,头转动地看着周围,在他模模糊糊的视线内,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姐在这。”
永恒闻声扭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手指却用力攥着我,声如蚊语般说道,“姐,我没事,木寒没伤到吧。”
木寒本来磨磨蹭蹭地在旁边凑脑袋,一听永恒叫他,赶紧大呼小叫地上前说,“我没事我没事!”
“安静!”一个带口罩的医生冷声警告道。
木寒闻言立即噤声,倒是我一听整个人一颤,看向那个人,真的是程慕言。
真是没想到这么有缘,上次就是程慕言一直在医院照顾永恒,这次又是他主治,这份情缘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程大哥?没事啦,我现在脑子很清楚的。”永恒已经完全适应了灯光,睁开眼睛看向程慕言。
程慕言看了看我,又转过身去观察了一下仪器,确定无大碍之后就带着团队先离开了,给了我们聊天的空间。
病房里突然清净下来,一时间都没人说话,我没有去问永恒,木寒这件事是怎么回事,而是先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没有什么能比永恒的健康更重要的了。
永恒醒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但还是看着创口的包扎,还是心疼的无可附加。
“伤口还疼吗?”我温声细语地问道。
“姐,我没事,就是把木寒和阿野吓到了,替我说声对不起。”永恒的目光离开我而看向一直在后面的木寒,他一直唯唯诺诺地想要向前说点什么,可是却一直没动静。
永恒都醒了,看永恒的意思,这跟木寒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反应,难道还有难言之隐没有告诉我?
正想着,木寒抽噎着走上前,他家长还在后面拍了他一下,骂了一声‘没出息。'木寒继续抽泣着,一个大男孩,我看在眼里,突然对一开始自己不善的言行举止感到歉意。
木寒心里肯定也是担心永恒的,不仅家长指责,班主任怪罪,就是我也逼问他,着实有点太伤他心了。
“永恒,我条件反射拔刀的,没想到会更严重,我真不是故意。”木寒一副好像疼在他身上一般,痛心疾首地说道。
“我知道的,疼到神经麻痹就不疼了,其实你在帮我。”永恒见木寒很内疚的样子,郑重其事地板着脸说道,一本正经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我懂永恒的善心,接过永恒的话,“永恒说得对。”
木寒听我也这么说,语气跟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吓得站起来,‘哇'得一声说道,“小冉姐,我不怪我吗!”
我还没回话,他家长拽过他去,使劲儿拍了一下他脑袋瓜子,不争气地说道,“叫你安静,记不住啊!”
“哎呀,哎呀,妈!你轻点,我这不是激动吗!永恒都说没事了,医生也没说啥啊!”木寒捂着耳朵不服气地喊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不放。
“没事,永恒看着没什么事了,事情看来是个误会,麻烦各位了,真是抱歉啊。”我站起来真诚地道了个歉,算是既给木寒一个回复,又给他们辛苦的操劳一份谢意。
“这要说起来,还算永恒救了我家木寒一命,是我应该谢谢你,我一直担心永恒出什么事,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安心。”木寒的家长看着永恒,吊着的心可算放下来了。
“这件事是我先入为主了,程野那孩子是个好学生,做事很有分寸,不会说谎的,所以对于木寒,经常喜欢打闹,很闹腾的这种,我就没有相信他,造成的误会是我直接责任,希望两位家长能原谅。”班主任此时突然讪笑着开口,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我说为什么木寒这么委屈,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也算皆大欢喜了,刚才程慕言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永恒并没有什么事,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我心里为永恒松口气的同时,也轻易原谅了他们,都是为了永恒在这里熬夜煞费苦心,我没有必要为此耿耿于怀。
“小冉对吗?你明天有空吗,跟我去见见程野吧,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程野,这,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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