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网络 第四章 尝试

    次日，清晨。

    “哈～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张牧整了整衣领，推开酒馆的大门。

    霎时间，清新湿润的凉风迎面而来，淡金色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的感觉涌现。

    张牧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感觉真好！”

    “这么早就起来了吗？”此时，钱德勒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张牧转头看去，看到老板正穿着农夫般的装束，手里还拿着一把半旧不新的斧头。

    “早啊，老板。”张牧含笑打招呼道：“我哪算早啊，都睡了那么久了。”

    昨天他入睡的时候天空才刚刚泛黑，一觉醒来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了，说明他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

    钱德勒半是玩笑地道：“我看你昨天累得似乎是跟人大战了好几个小时的样子，还以为你要睡一整天呢。”

    “早餐还要一会才能准备好，不如你回房间再睡一会？”

    “不用。”张牧拒绝老板的好意，问道：“我想在这附近随便晃晃。话说这森林里没有危险吧？”

    钱德勒表情不见意外，应该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有普通的大型动物，你有能力傍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我也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张牧点点头：“好的，那我就出发了，不用给我准备早餐，我在林里随便找点就是。”

    觉醒者几乎是百毒不侵，就算张牧不熟悉整个世界的动植物，不慎吃了有毒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他还有改变能力可以抑制有害的变化。

    钱德勒身为觉醒者，自然知道张牧有恃无恐的原因，但还是好心地叮嘱道：“art-199是混沌网络初期诞生的世界，动植物跟现实很像，注意一点就没事。”

    “嗯，我知道了。”

    朝老板点头告别后，张牧慢步走入林中。

    “共鸣度不足30%的觉醒者……”看着张牧的身影隐没在林荫之中，钱德勒喃喃自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阿尔忒弥斯，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森林女神。”

    头顶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张牧踩着湿润的泥土和枯枝落叶，一边闲庭信步地走在林中，一边漫无目的的思考着：

    “说明着是一个被森林覆盖大部分面积的世界，而且存在一定的魔法力量。而sp则是代表超能力。”

    “属性编号……既然是这么常识性的东西，我没有一点印象？而且我对混沌网络也没什么印象，‘庇护所’倒是有点头绪。”

    想起自身的异常情况，张牧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不远处，一只黑熊从大树后绕出，看到手无寸铁的张牧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惊愕。

    “有点意思。”

    张牧观察到黑熊惊讶的反应，露出玩味的笑容。

    要是在现实，黑熊有如此反应并不奇怪，但这里是电子世界，黑熊这样子的反应未免太过真实。

    为了营造一个让人分不清现实虚拟的世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混沌网络的构筑者将动植物模拟得跟现实分毫不差自然不存在什么问题。张牧好奇的是，那些人到底用什么方法模拟得如此逼真。是预设足够多的反应？还是人工智能？总不可能抓一只熊上传意识吧？

    大概是因为饿了几天，黑熊看到眼前的人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吓傻了，本能地露出贪婪的目光。

    “过来。”淡漠的银色染满瞳孔，张牧向黑熊招招手。黑熊猛地打了个颤抖，身体突然不受控制，机械般呆板地向张牧走来。

    似乎是意识到眼前的人不好招惹，黑熊马上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

    “要不要这么聪明，都快成精了吧？”

    张牧吐槽一句，右手按着黑熊的脑门，摩挲光滑的毛皮。

    “吃了你哦！”

    “！！！”

    “哈哈哈！”张牧被黑熊的反应逗笑，这么多天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阴霾散去少许。

    “放心，只是给你检查身体而已。”张牧闭上眼睛，淡不可见的光芒从手中流入黑熊的身体里。

    “a7e5……”借助灵光的扰动，他轻而易举地突破聊胜于无的外壳程序保护措施，强行读取黑熊的数据。

    仅仅是几分钟，张牧就睁开眼睛，放开黑熊：“数据量好少，只是躯壳而已吗？还是说只用这么多数据量就够了。”

    不安定的森林里不是一个适合对数据进行解析的地方，他只能按捺住好奇心，等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再慢慢解析也不迟。

    “不过……”心里对刚得到的数据进行简单的处理，张牧露出微笑：“似乎可以这样呢……”

    说着，他的身体如同老式电视信号不稳时画面抖动一般扭曲，渐渐变成一只黑熊。

    “？！”黑熊张大嘴巴，就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

    不过，没过多久，“黑熊”就再次出现画面抖动的情况，变回张牧。

    “还是有些不兼容。”

    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张牧龇了龇牙。

    借助改变能力，参照得到的黑熊外表数据，他将自己变成黑熊。说实话，他这么做实在是有点胆大包天了，毕竟自己的外壳程序要是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他还没解析完黑熊的外壳数据，觉醒者和黑熊的内核也有不少差距。

    不过这样的尝试是值得的，有了这一手，张牧以后要是遇到强敌，很有可能借此方法逃跑。

    等到强行变形带来疼痛消去，张牧摸了摸熊头，笑意森然地道：“带我去一处不会有人过来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哪里有吧？”

    黑熊当即点头如捣蒜。

    于是，在黑熊的带领下，张牧走进一处隐蔽的洞穴里。

    “呜呜～”到达目的地，黑熊拱了拱他的手，站起来前爪合拢作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看到黑熊这么一副熊样，张牧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好好好，你回去吧！”

    黑熊呜咽两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好，接下来就是模拟程霜的能力。”挥手将凹凸不平的石壁抹平，张牧坐在地上，回想起当初解析程霜能力时看到的一切，并不时在石壁上刻下算式。

    所有觉醒者能力的本质都是对现实的改写，只要了解他们能力的原理，张牧就能依靠改变能力达成类似的效果。虽然这么一周转，张牧最多只能发挥八成实力，但这样能很好地掩盖自己的真实能力，在与人争斗的时候往往能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张牧还是第一次尝试模仿别人的能力，而且程霜的“破坏”又是觉醒者中比较强大和复杂的一种，失败是在所难免的事。所以他才会找个没人的偏僻地方，以防伤到别人。

    “希望能顺利吧……”

    深呼吸一口气，张牧唤起满室灵光，闭上眼睛，依照运算结果改写现实。

    渐渐地，银白的灵光染上一点点漆黑，深邃的幽暗在他身旁浮现。

    突然，张牧睁开眼睛，尚未变色的灵光纷纷落下，遮盖住他。

    下一刻，深邃幽暗骤然崩散，引发强烈的爆炸。

    “我勒个去……”

    烟尘散去，张牧看到身前的银白屏障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吓出一身冷汗。

    “要是在酒馆里做这件事，怕不是要被老板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