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网络 第十一章 黑油

    学园都市十三区西部，废区。

    西部废区是第十三学区的有名地点，据说是第十三区乃至学园都市最早建成的一批建筑，在最初的十年非常繁荣。后来，因为一次极其严重的事故，西部废区遭到废弃，人们在旁边继续建设学区，也就是现在的第十三区。换言之，西部废区是第十三区的前身。

    直到十五年前，环境评估小组对废区进行一次全面的评估，认为当年的事故造成的影响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之后，统括理事会方才让部分人员回迁，让废区多了几分生气。然而这么多年的废弃，废区早就成为藏垢纳污的地方，治安一直得不到改善，根本没多少人愿意住在这里。

    废区的某条小巷前，两位穿着厚实风衣，带着墨镜的可疑人物正站在路灯下，低声交谈。

    “部长……”有些不太适应现在这份装束，张牧整了整严实的衣领，对旁边的荆依雅道：“这样子的伪装，真的有意义吗？”

    说着，他用目光扫过一位路过的行人，看到行人眼中戒备的神色和明显加快的脚步。

    “可是，电视电影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荆依雅除下墨镜，一脸纳闷。虽然有些缺乏常识，但她可不是笨蛋。通过路人的神情，她一下子就知道这幅装扮不靠谱。

    “电影是电影啊，依雅……”突然，耳麦里传来莉莉无奈的声音。

    接着，阿克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牧，请帮我们看好部长……”

    “别难为我啊，我还没进行能力开发呢……”

    作为这个世界最有名的地方，学园都市以“超能力开发”课程而闻名。都市内的所有学生都接受超能力开发，借助药物、催眠术和机械改造等方式强化脑内个人现实，由此对微观世界造成影响，并因混沌理论而将其影响放大，从而形成超能力。

    然而张牧来到这里才几天时间，还没进行过类似的课程，只是在到达的第一天接受官方的体检。虽然身怀“改变”能力，还能模拟出程霜的“破坏”能力，但这两种能力现在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摆出来，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张牧也很难办。

    “因为依雅根本没有战斗力，所以要是发生什么意外，请务必保护好她。”阿克曼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但是荆依雅是相当宝贵的人才，不能看着她出意外。

    要是荆依雅拥有的能力不是“信息修复”，而是其他更平常一点、更有战斗力的能力，凭她level4能力的强度，就算是一个连的军人也奈何不了她。

    “我尽量吧……”张牧无奈地道，决定如果遇到危险，就悄悄地使用能力，只要手段足够隐蔽，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好了，虽然这套装束是可疑了点，但这不是刚好合适吗！”荆依雅为自己的审美辩解一句，强行终结这个话题：“别浪费时间了，阿克曼、罗亚，你们都准备好了吧？”

    罗亚就是网络安全部最后一名男生，矮个子和黑眼圈两个特征让人难以忽略他。

    阿克曼摸了摸自己的假发套，叹了口气：“早就准备好了。”

    因为一头金发在这里太过显眼，所以他不得不戴上假发。

    另一边，罗亚靠着墙壁，打了个哈欠：“我都快睡着了……”

    “好，张牧，我们进去吧。”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荆依雅迈开脚步。

    “等等，让我走前面。”张牧加快脚步，来到荆依雅前面。

    轻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小巷深处，看到设置在隐蔽处的摄像头。

    环顾一圈，张牧喃喃自语道：“没有异常……”

    小巷里光线昏暗，地上布满杂物和垃圾，跟其他阴暗的小巷别无二致。

    “摄像头也恢复正常了。”拿出手机对着摄像头看了一会，荆依雅带着疑惑来到张牧身边：“难不成是被人发现了？”

    “就算是被人发现，只要有人来过这里，都会留下痕迹，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好像我们是最近第一个进来一样。”张牧皱起眉头，蹲下来观察地面上的灰尘：“灰尘不算薄，似乎真的没有人进来过。”

    “嗯？这是什么？”突然间，张牧看到地上的一丁点黒色液体，用手指蘸了一点凑近观察。

    “什么什么？”闻言，荆依雅也凑了过来，贴着张牧的脸观察黒液。

    稍稍挪开身位，张牧用大拇指抹匀指尖的黒液，喃喃道：“有点像油，似乎是……”

    这种黑色的油状液体让他一下子想起方天伟注入那只黑色针剂后吐出来的液体。

    微不可见的银色在眸里一闪而过，张牧默默想道：“也有一定的混沌特征，不过不够那一次的强。”

    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但方天伟的那种黑水形态他依然记忆尤深。光凭一支小小的针剂，就让方天伟差点打败占据天时地利的张牧，要是他没想到张牧有逆光剑这张底牌，谁胜谁负还真的不好说。

    盯着黒液看了一会，荆依雅皱起眉头，厌恶地撇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种黑水有点恶心……”

    看她的表情，荆依雅可不止“有点恶心”，而是感到强烈的反胃。

    “我们收集一点黑水回去吧，这已经是不小的发现了。”

    张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容器和毛细吸管，小心翼翼地吸了一点黑水进容器里。

    等到他收集完黑水、准备回去的时候，轻浮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你们这群蠢货又到前线来，乖乖坐在电脑前，不要碍事啊！”

    随着声音的响起，三道人影走进巷内，为首者是一位梳着大背头，年龄跟张牧差不多的青年。那位青年露出轻蔑的笑容看着张牧他们，眼里充满不屑。

    “学武……”看到三人衣服上的绣有剑和缎带的臂章，张牧默默想道。

    “林满！！！”看到为首的男生，荆依雅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你们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