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合同到手了吗?”
回去的路上,被李万年强行灌输了根雕艺术鉴赏知识的张小白问着周鑫。
“没有,只是拟了一个大概的模板。”
已经满脑子都是树根的张小白痛苦的抱着脑袋,“不是吧,闹了半天,我这是白牺牲的了。”
周鑫有些怀疑的看着他,“有这么夸张吗?不过要说进展的话,至少达成了初步的建议。”
“是什么?快说。”张小白恶狠狠的说道。
“首先他们会以万年地产的名义和户部巷那边进行商谈,主要是询问冠名和商标的价格。”周鑫徐徐说道。
“户部巷?”张小白重复念着,“这么说,你考虑清楚要和老街开始竞争了。”
周鑫有些无奈,“没办法,感情牌是无往不利的杀手锏,越是老字号,越是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如果不选择户部巷,我们会被它一直压住,翻不了身。”
张小白点头表示明白,“那其它分店的事呢?”
“我们的分歧点就在这。”周鑫说道。
“哦,你报的什么数字?”
周鑫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经过,“万年广场在江城分布了十余家,我的建议是取其一半,但他们想要更多。”
“恩?”张小白有些不理解了,“你确定他们想要更多,而不是你?”
周鑫笑道,“我就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要求减少数量的是我。”
看着张小白不善的眼神,周鑫停止了卖关子,“欲速则不达,拒绝疯狂扩张要从两方面考虑。第一,扩张需要本钱,一家分店就让我们几乎倾家荡产,更何况十几家。”
“不是他们出钱吗?”张小白忍不住说道。
“问题就在这,钱是他们出,店由我们管,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张小白这才发现了其中的猫腻,“你是说,他们用经营权来威胁。”
周鑫不答,继续说道,“第二,一旦我们的店面达到一定数量,等同于向老街下了挑战书,这样一来,没有知名度的我们,会被早有准备的老街活活压死,光是持续一个星期的优惠活动,就足以碾碎尚在新生期的我们。”
“那他们会委派自己的人出任店长一职吗?”
周鑫明白张小白的担忧,“放心吧,属于你的,外人一分都别想乱动。”
郁闷了一晚上的张小白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谢了。”
回到家,不大的空间里一片漆黑。
对于母亲的不在,周鑫没有半点的好奇。早在出门的时候,饶桂芳就说了下午要去买些新衣服。毕竟,夏天就要来了。
一旦进入盛夏,高考的第一枪也要打响。通过这段时间的复习,周鑫对于一本线有了十足的信心。因为上一次的统考并不是昙花一现,后来学校组织的几次周练中,周鑫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全班前五左右。而高三七班是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连全班三十名开外都有一线的资格。
充足的资本有了,周鑫开始考虑选择的院校。母亲的建议是北上,街坊邻居们则建议南下。一个更加接近政治中心,一个紧靠着金融圈,双方都有各自的理由,却没有一个能打动到周鑫。
他最终的目标是留在本地,而在江城唯一一座称得上闻名遐迩的学府就只有一到初夏就满是樱花香的江城大学了。
百年历史,全国前十,这样的简单数字背后是诸多的不平凡。
这个决定周鑫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包括着母亲和代玉雪,这两个最为亲密的女人。
李英杰承诺的手机没有到,此时的电脑买来又不划算。一想起电脑,除了梦寐以求的企鹅,周鑫又想到了一种来钱手段——网吧。
“网吧,网吧,网吧!”周鑫越念越觉得大有可为,恨不能立马着手。
旋即,周鑫就冲向了厕所,用凉水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当机立断是不现实的,从资金链上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三斤烧烤虽然只是个过渡,可到了收官之战,也要留下一个漂亮的底子。这样也才好在将大权让出去的时候,心安理得拿到那些“养老”用的分红。
正如周鑫所想,三斤烧烤的最终所有者,依旧是刘三斤,自己只不过是借着这股东风攒下乘风而去的资本,风的本身还是要还给刘三斤的。这也是为什么周鑫宁愿给刘天启和张小白店长的身份,也不愿意分出股权。因为这些人他是要带走的,作为未来集团的骨架和元老。给了股份就只会让他们束缚在了三斤烧烤这。
这样做,也能给刘三斤传递出一个讯息。我带来的人不是为了争权夺势的,这家店迟早都是你的。
想东想西了大半会儿,外面传来了钥匙声。
“妈,你回来了?”
看着迎上来的儿子,饶桂芳将手中的手提袋递给了周鑫。
“这么多?”周鑫有些好奇的打开看了看,“怎么全都是男士的。”
换好鞋子的饶桂芳拍着周鑫的头,“这不是春季促销嘛,五件,十件的都有折扣,很可惜都只有男士的。”
看着大包小包里仅有的两件女装,周鑫有些沉默了。
母亲的话一听就有假,没有任何一家店铺会在促销季只给男装打折的,母亲这是以为自己很少逛商场,随便就能糊弄过去。
现在劝也没有任何意义,默默的将这些衣服收好后,周鑫端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母亲手上。
“这几次的周练成绩也都出来了,基本稳定在了全班前五左右。”
拿着热水的饶桂芳顿时从手到心都有一股暖洋洋的感受,“懂事了,妈很欣慰,这逛了一晚上的,突然也不累了。”
话都寻常,却是母亲从未有过的笑容,周鑫希望这种笑能够更加持久,“儿子合伙开的店面也找到了大靠山,往后咱们家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了,到时候,您也不用再去操劳了,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守着儿子的孝敬就好。”
饶桂芳轻拍着周鑫的脑袋,“净瞎说,那妈不是成了守财奴了。”
摸着脑袋,昏黄的灯光下,母亲的笑似乎凝固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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