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带着小昭、杨逍、白眉鹰王、青翼蝠王、五散人、杨不悔、张无忌和殷梨亭下山之后,渡过玉门关,进入了中原已是元军地界。
殷梨亭身受重伤,需要照顾,速度并不算快。众人为避免招摇,惹人耳目,都买了商贩的衣服换了,有的更推着独轮木车,装了皮货药材之物。这日清晨动身,在甘凉大路上赶道、骄阳如火,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行了两个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大柳树。众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奔到柳树之下休息。
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个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跨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洛川翻身下马,突然和那公子的目光一触,只见他双日炯炯有神,紫电般的闪了一闪,目光随即隐没,转过头来时,却变成了一副文弱儒雅的神态。这年轻公子美得出奇,手中折扇白玉为柄,但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便在此时,只总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的乘马奔驰而来。
众人凝目一瞧,却是一队元兵,约莫有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被元兵用绳缚着曳之而行。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下,便被绳子挂着,随地拖行。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良民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烂,有的更是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极是凄惨。那些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用鞭子抽打众女。这些蒙古人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奇,一鞭抽去,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采,引以笑乐。
蒙古人侵入中国,将近百年,素来瞧得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只是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却也是极少见之事,明教众人见了,无不目眦欲裂。
少年公子见此情形,皱了皱眉,说道:“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什么样子。”他说话也声音清脆无比,又娇又嫩,竟然似个女子。一名大汉应道:“是!”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上了马背。就在此时,几道身影从他身边飞跃而过。
洛川怒火中烧,拔剑而起,怒吼道:“杀,一个都不留!”
杨逍、周颠等人早就怒不可遏,当即飞扑了过去。而张无忌则没有动手,而是守护在殷梨亭身边。
轻功以青翼蝠王为最,一冲而前,身形如同鬼魅,穿入众人之中。这几下兔起鹄落,快速无伦,元军一怔之间,已经有十多人被他点了穴道,手握刀枪却动弹不得。
而此时白眉鹰王等人也赶到,只见白眉鹰王五指如钩,鹰爪功可碎玉断金,一抓之下,便掀开一人的头颅。杨逍、周颠等人也各施手段,每次出手都必定有一个元军倒下。
“主人,要不要出手?”说话的却是那少年身边的猎户。
少年公子面无表情,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整天胡作非为,死就死了!”
顷刻之间,元军死伤过半。余下的见情势不对,一声忽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但是,青翼蝠王、白眉鹰王等人都是当世高手,轻功比马还快,眨眼间追了上去,不到片刻,这些元军全部被歼灭。
青翼蝠王转瞬即回,冷冷的看向对面九人,道:“教主,这些人看到我们杀了元军,为了防止泄露消息,要不要把他们……”
洛川微微皱了皱眉头,摇头道:“蝠王,你要记住,我们杀元军,是为了推翻朝廷,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杀而杀,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是不是要连这些被元军掳掠的女子也杀掉?那我们救她们又有何意义?”
“我们杀鞑子,非但不怕,还要留下名号,让人知道这是我们明教做的才好,要不然,怎么能展示我们明教的威风。”周颠神情张狂的笑道。
“那这些人怎么处理?”
洛川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果就这样抛弃她们,恐怕她们就算不被饿死也会再次被元军抓去,这样吧,蝠王你轻功最好,辛苦一趟,前去通知里这里最近的分坛,让他们派人过来接收这批女子。咱们明教教众不是还有很多未成亲的嘛!”
“哈哈,教主自己都还没成亲呢,就先给别人当起了红娘!”青翼蝠王奸笑,“我看杨左使的女儿就挺好的……”
“不美,不美!”
周颠和杨逍素来不和,虽然不再明争,但周颠一有机会,便是和杨逍斗几句口。道:“杨兄,令爱本来也算得是绝色的美女,可是和对面那位男装打扮的小姐一比,相形之上,那就比下去啦。我看不如把对面那位抢过来给咱们做教主夫人。”
杨逍道:“不错,不错。若那小娘子成为教主夫人,那八个猎户的排名就该在‘五散人’之上。”
周颠怒道:“放你娘的臭屁!”他每次和杨逍斗口,总是败下阵来。
这时,那少年公子上前来,躬身行礼,朗声道:“诸位可是明教豪杰?真是久仰大名!”
周颠“哦”了一声,不按套路道:“我们刚才在这里说话都被你听去了,知道我们是明教的不难。但你说久仰大名,可知道我们各叫什么大名?”
久仰大名,不过是见面的礼貌称呼,哪曾想周颠竟然这么不安套路出牌。不过众人也知道周颠说话颠三倒四,不以为然。彭和尚笑骂道:“小公子跟你客气,你还打蛇随棍上了!”
哪知,少年公子却笑道:“明教洛教主有勇有谋、修炼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等神功,剑斩灭绝师太,更是创造出炸药包这等奇物,天下谁人不知?杨左使镇守光明顶十八年,白眉鹰王独战武当群雄,青翼蝠王轻功无双……”
她对明教群豪竟是个个相识,不须引见,便一一道出名号,而且教中地位谁高下,也是顺着次序说得中无错误。
众人为之一惊,洛川的眼神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如果他猜测对不错,这位男扮女装的少年公子,就是姓赵的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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