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设计,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最终到头来却是被别人坑了一道!
柳随风怒气上涌,之后化为无边恐惧,手掌深入胸口,抓住那至宝。现在他仅有一丝希望寄托在此,若是不成,便要死在这里。
当下并非一人两人,而是四尊人仙齐至!再看祭天三器与赵无恨,早已被李元心救走,眼前“风雨雷云”俱都到场,料想他们已经准备布置【四象天时大阵】,如此自己只有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他刚想动作,却忽的浑身发麻,一股钻心的疼痛窜上脑门,让他魂魄一片空白。西天上,赵无悔冷笑:“中了我的‘春风化雨’,还想施展五尘魔气?”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这道法虽然名为【春风】与【化雨】,但实际施展起来却粗暴无比,正如同方才一般,大雨瞬息而至,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淋了个通透彻骨。
这招道法可以闭塞浊气,虽然时间不长,对强者亦是用处不大,但柳随风不过区区一个玉液魔头,如今有四大人仙亲临,他如何能挡得住这道法!
邱言环顾四周,与其他三人开口:“江师姐,赵师姐,李师弟,咱们莫再和这魔头多言,是杀是留,现在定下。”
其余三人微微点头,赵无悔虽有心折磨一番这柳随风,但一想到如今局势,也只有暂且放下,心中却是发了狠,与其余三仙道:“我的意思,斩了这柳随风!”
邱言点头,江陵云微微思索,也是点点头。毕竟这些五尘魔人,便是抓来也无用,他们早就被下了魔咒,若是说出自家宗门所在,那魔魂立刻便会炸开,最终只剩下一丝真灵转入幽冥海。
拦截真灵,这种事情玄门是不会去做的,当然,其中也有不敢做的意思。不论是魔道还是玄门,都不敢擅自拦截真灵,一是拦不住,真灵与魂魄不同,无形无相,只有一道灵光,没有大法力捉之不住;二是拦不得,谁若是拦了真灵,那幽冥海的天尊自会知晓,只需一个念头,便能让拦截之人霉运临头,灾劫加身。
李元心见三人朝他望来,不由地摇摇头:“都同意了,我还说甚么?起阵,把那玄光人魔也一并斩了。”
声音铿锵,却是直接宣判了柳随风的死刑。后者骇然,顿时把那胸前至宝取出,却是一口咬在自己的动脉上,把自身血液放了出来,淋在那宝物之上。
一股浊气四溢,那宝物现出真貌,却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壶,壶中有一只蛰伏的金蝉,此时受到柳随风精血浇灌,蝉翼张开,却是忽的振动起来。
四仙中,江陵云辈分最长,见识也是最广,此时见到那蝉壶,心中猛然一惊,厉声喝道:“快动手!那个东西是【金蝉牵丝蛊】,可施‘金蝉脱壳’的神通!”
她这一喝,其余三仙霎时开始布法,江陵云手中酒壶抛上天,高喝一声:“排北云·白帝梦天!”话语毕神通显,那酒壶倾倒,气息蒸腾有一片庆云化出,浩大中正,似要托起九霄青冥,隐有云龙起舞。
江陵云出手,其余三人也各施神通。邱言手中“镇妖古镜”朝下照耀,明晃晃,威严严,有狂风疾卷,他怒喝一声:“卷南风·长歌当哭!”
南方天空狂风骤起,五方运势聚八方暴风齐齐入阵,顿时神风啸,仙风转,鬼风凄凄惨惨!
西侧赵无悔撇嘴,手中【行云布雨旗】舞动,口中低喝:“召西雨·洗炼清秋!”
话语落,西方天空聚起水汽,无云自降暴雨,如同天界倾倒大河,又像怒江咆哮,从天倒挂而来,化作一片雨壁气垒!
东方李元心见三方法毕,从背上取下阴阳垂云扇,手掌一番,捉住扇柄朝天扇去,口中清喝:“震东雷·龙蛇惊蛰!”
东方天穹隐现青色雷霆,声势浩大,如同九天雷神降世,左手擒龙右手镇蛇,三头六臂,身前有一面大鼓擂动!
四方四象四天时俱都布置完毕,此时四位人仙齐声喝道:“千秋岁·四方天时轮转!”
柳随风手中‘金蝉牵丝蛊’绽放光辉,他脸色一喜,道自己可以脱身,但下一刻风啸雨哗,云喝雷震,霎时间把那金蝉惊的趴伏在蛊中,双翼收缩,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金蝉蛰伏,那神蛊所赋予柳随风一身法力神通俱都破去,他那冲天浊气顿时没了掩盖,冲上天阙,转入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之中,正被锁定,却是再也逃之不得!
大阵布下,直接把整个祭天台方圆百里俱都纳入其中,连带那吕瀑与张元业一并收入!吕瀑见状,忽的抽手,驾起白龙,手中化出八颗神珠,朝下方一打,正砸在张元业的‘落日熔金旗’上。
“吕瀑,你哪里走?”
张元业挥动宝旗,吕瀑不慌,忽的开口:“你莫要装了,从方才开始你便只是想将我拖住,从没想过去夺那祭天三器。什么捉住那柳随风,都是你的说辞,乃是掩耳盗铃,醉翁之意不在酒中。”
“现在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已经布好,你这魔头,还想走么?”
张元业愣了两息,诧异道:“居然被你看穿了,我的演技看起来还不到家啊。”
“不错,我从没想过夺那祭天三器。魏王朝距离我黄昏地太过遥远,我们要这气运也是无用,当然不会废这个功夫。”
“至于我的目的么.........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张元业用落日熔金旗包裹全身,目光望向远处的柳随风,随后对着吕瀑诡谲一笑,神旗舞动,只见一道黄昏大日突兀浮现,张元业转入其中,只听得一阵轰鸣,烟云起落,原地却是再也没了他的踪迹!
吕瀑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黄昏魔身!这家伙居然自杀,以此回归黄昏地!”
此方魔人逃脱,再看另一侧,那柳随风已然是满脸灰败之色,蝉不敢鸣,金蝉脱壳之神通施展不出,却是真要了自己的小命!
此时大阵已然施展,柳随风死命张开浊魔之气,西侧先有暴雨倾盆而来,那些清雨摧毁浊气,柳随风只感到自己几乎要被暴雨吞没,身上如蚁群噬咬,脓血腐蚀。他浑身顿时鲜血飚射,忍不住惨叫起来。
雨毕云起,柳随风只觉得上下乾坤颠倒,左右四方错乱,顿时人神混混沌沌,魂魄几乎要被撕裂而死!排云之后便是狂风,如同削骨刚刀,斩筋割肉,要人性命;风灭雷起,一阵阵天雷轰鸣,夹带乙木生气,浩大至刚,柳随风惨叫着,手中神蛊被震落,坠入祭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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