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眼中那抹暖色,她看见了,只不过她选择了把这段记忆封印在脑海最深处。
因为她不愿原谅君临天这样的擅做主张!
………………
还是那个银白色的房间,君墨啸仿佛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文件,即使是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依旧是智脑不离身。
留着利落短发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垂目沉思了一会儿,见爷爷动作停下,这才开口道:
“爷爷,我在想,要不让夏夏去学校上课吧,您请来的文化课老师......被她打残了。”
少女清润的独特嗓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但更多的却是一股子无奈的宠溺味道,听得君墨啸刚放下去的脸又忍不住带上了笑。
七十多岁的他还正是壮年,微深的双眸仍旧精神奕奕,带着笑,望着有些无奈的君临天,他干脆放下了手中文件,笑道:
“你知道的,不是我不允许她去学校做个正常的女学生,而是她自己不愿意,野惯了,我想她是不会乐意被学校里的规矩束缚的,你这个妹妹,你难道还不清楚她的性子吗?”
听见爷爷这样的回答,君临天认同的点了点头,夏夏太野了。
“好了,你直说吧,你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文化课老师的问题你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吗,我想你不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吧。”君墨啸好笑道。
自己的孙女自己清楚,他就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果不然,君临天直接便道:“爷爷,夏夏这性格如果不能扭转,我有预感,她以后一定会惹到大麻烦,所以……我想送她一个礼物,还需要您帮帮忙。”
“哦?”君墨啸挑眉,当真来了兴致,起身走到君临天面前,看着已经长到自己肩膀那么高的孙女,笑问道:“说说看,我能帮你什么?”
短发少女抬起头来,闪亮的黑眸中是超乎她年龄的沉稳睿智,她嘴角带着微笑道:
“我想给她一份可以肆无忌惮的礼物,爷爷,我们把她送到贾医生的精神病院里去吧,好吗?”
说着怕爷爷不肯答应,又补充道:“只需要一年,她只需要在那里无忧无虑的待上一年,一年后,她就有了一张特殊的保护牌,这样她就不需要去刻意压制自己的性格了,我想,自由的感觉一定不会太差。”
君墨啸静静听着大孙女这些话,越听心中便越是吃惊,看着面前这个为妹妹做着精密计划的短发少女,他只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吃惊过。
是啊,多么好的主意,只要给小孙女盖上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印章,加上他们君家的实力,这简直就是一把可以肆无忌惮挥舞的利剑。
可是这样的注意,却是从一个十二岁少女口中提出,这着实是令他感到惊讶。
从两位孙女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预料到这两人会是他们君家的最高荣耀,但他没想到,仅仅才是十二岁的她们,便有了这样远超同龄人的思维以及武力值。
若是这两姐妹联合起来,同气连枝,那他们君家一定还能再往前跨一大步。
没有感叹太久,在君临天期盼的目光下,君墨啸同意了她这样的请求。
只不过,爷孙俩似乎都忘记了通知事件的当事人。
当君临夏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首都星精神病院单人病房里时,她内心是愤怒的。
她恨君临天总是干预自己的人生,恨她永远以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做着未经她允许是事。
她简直怒到了差点把整个精神病院给燃烧的地步,要不是院长贾医生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整个精神病院差点就被她用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直到士兵提着大包好的行礼出现在她面前时,这个愤怒的少女这才开始冷静下来,启动了日常发神经的精神病院欢乐假期。
说真的,在精神病院的那一年,其实是君临夏最快乐的一年,不用训练,不用学习,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把贾医生的病人们拉到街上去溜溜,把整个精神病院搞得一团糟。
俨然成为了精神病院里的小霸王。
不过即便如此,在一年时间过去,整个首都星上层都已经接受君家出现一位精神病患者,精神病院假期结束后,她还是和君临天大闹了一次,差点一枪杀了君临天。
到了此时,姐妹俩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几乎是再也无法调和的地步。
那时的君临天是不在意的,但很快,她想在意也没有机会了。
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姐妹俩生日刚过去不久,两人父母双双阵亡在星盗手下的消息传来,几乎打垮了这个家里的顶梁柱。
在处理完儿子儿媳的丧事后,君墨啸生了一场大病,白发人送黑发人,还留下一双未成年的孙女,这对他的打击太深。
君临天毅然踏上了从军之路,比君墨啸为她计划的时间整整早了五年。
十五岁的君临夏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模模糊糊记得,在君临天消失的那天晚上,她听见她再她房门外,用她冷硬的声音说:
“夏夏,姐姐是永远也不会错的,也永远不会输!最后和你说一声晚安。”
话说完,她独特的冷硬伴随着脚步声一起离开了她的生活。
那天君临夏太困了,只以为这样一句话是梦话,心中带着不服气,她睡着了。在梦里,她狠狠的把君临天凑了一顿。
第二天从梦中醒来,发现君临天再一次抢在自己前头之时,君临夏只恨不得杀了她才好。
凭什么她先把机会抢走了?
父亲已经去世,下一任家主一定会在她们两人中间挑选出来,这份家族的责任,她君临夏一样可以担!
“嘭”的一声,爆破声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蜷缩在金属门后的君临夏猛然抬头,双眸一片猩红,记忆中的怒意好似跨越了时空,转移到了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少女的她身上。
星舰爆炸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一句句泛着金属般冷意的话语出现在脑海中。
“君临夏,你到底明不明白谁才是姐姐?我比你先出生,而你比我后出生,天生就注定了你只是妹妹!”
“妹妹就该做妹妹的事情,姐姐就该尽好姐姐的责任,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在妈妈肚子里时,你总是抱着我的,你依偎在我怀中,我们抱着对方一起出生。为什么现在你却要抱着我死呢?夏夏......我不明白。”
夏夏,夏夏,夏夏......
漫天的火光中,视线完全模糊之前,君临天的低喃声紧紧环绕在君临夏的脑海之中,这失望的低喃,成为了她这一万年来的噩梦。
每每想起,她总忍不住扪心自问,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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