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琳听王秋雅说了韦宝今天的行程,笑道:“这是善心又发了。怕制造的武器杀太多了,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啊?公子不是万不得已,不喜欢杀人。也害怕打仗的风险太大,怕惹祸上身。”
王秋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晓琳,还是你最了解公子了,那现在怎么办呀?”
“没什么,看看公子想不想喝点酒,找三愣子哥去邀公子喝点酒,或者是打个麻将。要是公子都不想的话,就让公子早些歇了,没事。”范晓琳大咧咧道:“男人有心事的时候,都这样。”
“可公子并不是很爱喝酒,也不是很爱打麻将。”王秋雅抿了抿嘴。
“那是没心事的时候,有心事的时候,多跟人玩玩,说说话,就解开心事了,谁都一样。”范晓琳笑道:“你别管了,我这快要结束了,我来安排。”
王秋雅哦了一声,遂在一边等着范晓琳将公务处理完。
范晓琳让人去找了罗三愣子和刘春石过来,约公子喝酒打麻将。
不过韦宝拒绝了,范晓琳只好和几个人退了出来。
“公子看样子,是不大高兴吧?”刘春石道。
罗三愣子点点头:“每次公子遇到难事,都这样,不爱和人说,听说是去朝鲜的货和船,出问题了,人都被扣下了。”
刘春石急忙摇了摇手,这次的事情,目前还只是在军队范围内,韦宝并没有召集他们开会,所以不能私下议论。
罗三愣子是听人说的,被刘春石提醒,警觉的不再说。
“三愣子哥,春石哥,你们回去吧,我觉得没啥事。”范晓琳对二人微微一笑。
“要是大脑袋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个嘴巴能说,能逗公子开心。”罗三愣子说罢,对刘春石道:“咱们走吧,总裁睡一觉,明天该好些了。”
刘春石点头,跟着罗三愣子走了。
韦宝一个人躲在屋里减压,他减压的方式是玩游戏。
这年代没有网络了,只能玩一些单机小游戏,玩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韦宝心下忐忑的点,的确是范晓琳猜测的两点,一是担心制造的热武器杀伤力太强!
冷兵器哈哈哈哈的打半天才死一个人,热武器只能在人家发射前做出躲避反应,不管是开枪,还是扔手榴弹,一旦击发,上哪儿躲去?反应时间都是0.0000000001秒。
二是担心这次出兵的后续,虽然是说以辽西猎户自愿帮助官兵的名义出师,但也毕竟暴露了韦家庄拥有一定的战斗力。
而且酒瓶炸弹若真的能显示威力的话,拥有‘杀器’,这绝对是遭嫉的事情,辽西辽东大户,朝廷甚至建奴,毛文龙的东江军势力,都会上心吧?谁会忽视一个拥有武装力量的民间团体?
可是若要向外拓展势力,早早晚晚都是要展示一点武装实力的。
而且辽西辽东本地的世家大户,谁没有武力?
主动帮助官兵作战,至少出发点是好的吧?
关键还是本地的大户们没有将他看成大户,朝廷也没有将他看成大户呀!
韦宝迷迷糊糊的难以入眠,盼望范大脑袋这趟进京送银子,最好能顺顺利利的,涂文辅能给点力,帮韦家庄弄来皇帝御赐的匾额,韦家庄港能成为朝廷许可出海捕鱼的合法渔港。
那样的话,一切都将合情合理合法了,谁也不敢不将韦家庄看成辽西新崛起的世家大户。
别说主动展示一点武装力量,主动帮助官兵杀建奴不算事,甚至还应该为此嘉奖一番才是的。
但是这些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情呀。
人在面对未知的,无法控制的事情的时候,总难免忧心忡忡,充斥各种各样的想法,而且多数的悲观的,韦宝就这样。
韦宝有心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默默消化,不爱与人分享。
范晓琳、徐蕊和王秋雅这次算是明白公子的习惯了,轻声说了一会儿话,谈论了明天的‘军演’,然后也都睡了,都盼着军演能顺顺利利。
能帮助金州城守将,就能拉上关系,能拉上关系,肯定能放人,说不定还能捞到额外的好处。
这都将基于派出小股部队的作战威力,和酒瓶炸弹的威力了。
次日正午。
一口圆形的水泥池子,水泥池子的直径是20米,这是军工署的人通常用来做爆破实验的地方。
水泥池子中有十来只抓来的老鼠,都是活的,不停的在池子中绕圈跑来跑去。
距离水泥池子30米开外的地方,是一处掩体,掩体地上摆放着十枚酒瓶炸弹。
军工署做实验,都是以十为一个基数单位,用以测试效果。
另外一边,还有一个观摩掩体,距离爆破池子有50米远,韦宝坐在掩体之后,一帮将领站在韦宝身后。韦宝身边还有徐蕊和王秋雅,范晓琳,所有军工署的人员,以及被邀请来观看的罗三愣子、刘春石等行政官员。
这是韦宝上午临时起意的决定,觉得应该让行政方面的高级官员稍微了解一下宝军的军备水平,让他们心里都有个底,这应该会对行政上的决策,‘外交’上的决策,经济上的决策,起作用。
一次爆破实验,有近三百人观摩。
这在军工署的试验中,还是头一次。
不但看的人紧张,主要负责制作酒瓶炸弹的邓大梁、邓二鲜这个组的人更加紧张,都盼着能够成功。
负责投掷的是邓二鲜这个组的一个新进来的男子,二十多岁年纪,普通样貌。上次在扫盲考试中表现优异,而且懂一些冶炼知识,所以被邓大梁选拔进入了军工署,分在了他这个小组。
“你别紧张,拔掉安全锁,等开始之后,稳稳的扔进爆破池子。”邓二鲜用一个长喇叭喊话。
那个负责试验的小伙子大声答应一声:“是!”
邓二鲜问韦宝:“总裁,开始吗?”
“开始!”韦宝点头。
“预备,扔!”邓二鲜对掩体外喊一声。
掩体内的所有人随即蹲下,都用手捂着耳朵。
实验者抓起一只刚刚拔掉了安全锁的酒瓶炸弹,往爆破池子投掷过去。
虽然距离超过三十米,但这种距离没有问题,而且爆破池子的直径是20米,是个人都能准确投入。
实验者扔出去以后,也蹲下捂着耳朵。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震的所有人振聋发聩。
这么大的动静?
这还只是酒瓶炸弹,若是真正的手榴弹得是啥动静啊?
韦宝暗忖,这还只是一枚,若是真的近现代化战争,无数步枪,机枪,冲锋枪,手榴弹,还有不停的火炮,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声音,那得达到多少分贝?难怪老兵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耳朵不好使了,说话声音都很大。
韦宝不知道的是,酒瓶炸弹的声音绝对不低于真正的手榴弹,甚至造成的声响更加巨大。
韦宝率先站起身,准备走过去查看爆破效果。
但离得老远就看见那一座爆破池子中不断冒出滚滚浓烟,黄黑色的烟雾,看着吓人啊。
伴随着烟雾,好像还有火焰燃烧。
韦宝知道邓二鲜每瓶装的药量才五分之一,没有想到已经具有这么大的威力了?
凝固汽油弹黏稠剂,这真是了不得啊!
凝固汽油能进一步提高黏稠剂与汽油的混合比例,让混合物能遵循指定的速率燃烧并附着在物体之上。
燃烧汽油弹一个实用但危险的效果,是它会急速消耗附近空气中的氧气并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而造成生物窒息,通常用在炸弹中时会发生如此效应。
其爆炸后的惨象很不人道。
一帮准备过去查看效果的人也都像总裁一样停下了脚步,震惊的看着浓烟中的不时闪烁的火光。
“等烟雾散了再过去,这烟有剧毒!”韦宝道。
“散了也得再等一会。”邓二鲜道。
韦宝点了点头:“若剩下的九枚酒瓶炸弹全部试验成功,就说明爆破没问题了。”
“只是还不稳定,运输是最大的问题。”邓二鲜道。
“做好安全措施,每一箱子最多装10枚,用蜗杆隔开,一定要注意安全,人和装载酒瓶炸弹,分成两艘船。”韦宝指示道:“给每个参加战斗的战士定做四个布口袋,腋下分别放一枚,腰胯部分别放一枚,手里拿一枚,另外一只手握住盾牌。”
侯三大声应声:“是,总裁。”
韦宝看向侯三:“昨天看你还很担心的样子,现在怎么样?这酒瓶炸弹,能挡住建奴的铁骑吗?”
侯三展露了笑脸,黑乎乎的粗糙脸庞有点可笑:“总裁,别说建奴铁骑,若每个都是这种威力,大虫也吓死了。”
“哈哈哈哈。”
众人都被侯三的话逗乐了,军方众人也不再对小股部队能突破建奴大队的围攻冲入金州城,持怀疑态度了。
“你回头用我给你的防毒面具模型,做一百只防毒面具,不管好不好看,反正能做到实用就行。”韦宝对邓二鲜道。
“是,总裁。”邓二鲜答应,掌握了密封圈技术,这些都不是难题,她已经研究过防毒面具,关键就是‘猪鼻子’里面的一点材料,没有多大难度。
“切记,你们的任务是冲进金州城,与金州城守将张盘接上头,不是让你们去杀建奴的,能吓退,吓出一道口子就足够了,不要追击!”韦宝对侯三嘱咐道。
“是,总裁。”侯三答应道。
“具体的行动计划,你自行制定,五日后出发!具体出发时间,你也可以自行斟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靠你们自己了。海卫队做好运输和掩护撤退工作。”韦宝道。
侯三和洪升一起立正称是。
其他的陆卫队、海卫队、护卫队的军官们都很羡慕侯三和洪升,都说届时都要派人去观摩侯三‘表演’。
昨天大家只是羡慕侯三有去打仗的机会,却并不觉得侯三有多大的成功可能性,现在就不同了,觉得侯三成功的可能性相当大啊。
就算是建奴几万骑兵,声势浩大,但快速打开一条缺口,相信酒瓶炸弹能帮上大忙。
等烟雾彻底散尽,又等了半柱香功夫,韦宝才领着众人过去查看。
只见几只老鼠浑身是血,身上揷着不少玻璃碴子,死状惨烈,死了还都互相保持撕咬同类的状态,而且都是半烧焦的状态。
等了这么长时间,爆破池子内,甚至还有零星的火头。
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飞溅到老鼠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如果去拍打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灭火会弄得全身是火。
而且一旦在身上着火较多,边上的人要尽量远离着着火者,因为着火者的奋力挣扎很容易把燃烧油块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杀伤效应。
即使有时只是手部的一点烧伤,因为他们都中-毒了。
凝固汽油中还有许多化学助燃剂,有些还加了白磷,在人体表皮燃烧后会残留大量剧毒的化学物质,通过烧伤创面的开放性创口进入血液,造成血液中-毒。
众人将老鼠想成是人,真不敢想象这种武器用于打仗会造成什么后果?
韦宝的军事训练,一开始还很是不被众军官看好。
他们的思维都是冷兵器思维,都围绕着如何强身健体,如何练气,如何耍刀枪。
而韦宝的思维是围绕热武器的,训练中体现的都是热武器部队需要的速度,灵活,团队作战素养,单兵作战素养,强调的是配合,搏击类占很小的比重。
这些军官都是被韦宝的军事体制给约束的听话,并不是真心服气。
现在大家都服气了,结合这种摧毁性的爆破效果,立时想到自己平时的军事训练,都是为了适应何种作战需要,都觉得是最合理的,军纪是最重要的。
要是都用这种武器,战士没有军事素养,指挥官没有指挥能力,稍微一点乱子,可能自己人先全部死光了。
“总裁,这酒瓶炸弹厉害是厉害,但运输和行军的过程中,真的要提心吊胆啊,一个不好,先炸死自己。”谭疯子提醒道。
韦宝点头。
“不光是运输和行军,还有对阵的时候,建奴的射术可不赖,能在五十步命中的射手占大部分,一支火箭射进来,先把咱们集体炸光了。”侯三在喜悦之后,也陷入了忧虑。
“他们适应了咱们的武器,武器的杀伤力就会减小。但他们不是还没有接触过吗?而且你们不是有盾牌?盾牌加上防火材料,保证烧不起来,你们小心别被火箭穿透盾牌和盾牌之间的间隙就行了。这几天,就密集做针对性演戏吧!拿空酒瓶去练习攻防。护卫队和陆卫队不参加作战的所有人充当建奴弓箭手,你的人练习躲避弓箭。”韦宝道。
“是,总裁。”侯三虽然害怕没有杀着敌人,自己人先死了,但仍然硬着头皮答应。
韦宝对众人道:“这种酒瓶炸弹不是常态,等无烟火葯的稳定性过关之后,以后的制式武器是手榴弹,碰撞也不怕爆炸,只要不开安全锁,不拉导火索,怎么样都不会起爆。”
“总……总裁,那这趟就用手榴弹吧?”侯三舔了舔嘴唇。
韦宝微微一笑:“怎么?怕了?要不然让护卫队去?”
“不怕!我侯三的命早就交给公子了,怕什么?”侯三急忙申辩。
“呵呵,不是跟你说过了?不想暴露咱们有更厉害的武器,而且是大明朝廷禁止的武器,不想惹麻烦,明白了吗?”韦宝淡然道。
“明白!”侯三一个立正,不敢再说。
众人退回掩体后面。
接下来的9枚酒瓶炸弹,无一失手,全部试验成功,爆炸率百分之百!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一分钟,因为接下来的试验不用等,实验者是一颗接着一颗扔的。
“恭喜你,算是不错的成绩了。”韦宝对邓二鲜道:“稳定性也很不错了,今天太阳这么大,直接照射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生自-爆状况。”
“可能因为加了固体汽油吧?硝化棉转形态,变成固体,应该更加稳定!”邓二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总裁,我保证在三个月之内,一定找到硝化棉固化的方法!”
“提前祝你成功!若是能把无烟火葯用于实战,这项技术,绝对配得上工程师资格!到时候也不要经过助理工程师这一步了。”韦宝大喜着对邓二鲜道。
就冲着韦家庄已经成型的一米多高的城墙,就冲着研发出来的酒瓶炸弹,还有两千多军人,韦宝知道,韦家庄的防御,其实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自己不必过于杞人忧天!
邓二鲜向韦宝行个军礼,一帮军工署的人纷纷祝贺邓二鲜。
“我的想法都告诉大家了,大家都可以研发,说不定你们先弄出来无烟火葯呢。”邓二鲜大方的对众人道。
“不错,谁先造出无烟火葯,谁就将名留青史!”韦宝目光坚毅:“这是改变人类历史,改变战争历史的伟大发明。”
邓大梁笑道:“总裁,不管是谁研发出来的,都得排在总裁的名字后面,算是与总裁共同研发出来的,没有总裁引路,大家别说无烟火葯,听都没有听说过呀。”
一众军工署的人纷纷称是,这让韦宝好不受用,韦宝最大的毛病就是爱面子,爱面子的人,好个名。
名利名利,如影随形,好名的人,也好利益。
韦宝便是这么个世俗之人。
“今天大家聚的这么齐整,按理说试验很成功,该聚餐庆祝的,但是任务还没有完成,这顿酒先记下,等你们凯旋的时候,今天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到时候,我都要敬大家一杯酒!”韦宝豪迈的对在场众人道。
众人被韦总裁说的斗志高昂,一起起身称是。
韦宝让众人散了,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军工署,而是去了护卫队的训练场踢球,范晓琳、徐蕊、王秋雅三女见总裁情绪好转,興奋的叽叽喳喳聊个不停,过了一会才分手去干各自的工作。
王秋雅则捧着水壶坐在场边看几个总裁的贴身随扈陪伴总裁踢球。
接下来的几天,直到侯三和洪升都带队离开韦家庄出海去了,韦宝也没有去过军工署。
韦宝将军事看的跟内政一样,尽量当成一项策略游戏在玩,不想亲身参与。
就像是踢球,他清楚的很,以自己的身体天赋,踢到死,也不可能成为罗纳尔多。
只要他在场上,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他还不如光下指令,不指挥为好。
否则非弄得跟蒋校长一般,成天坐着飞机四处指挥,到哪儿,哪儿就全军覆没。
将政权和军权牢牢抓在手里,下达各种指示,让团队自行发展,自己只负责督导,有空的时候参与点儿科研。
这是韦宝给自己重新调整的工作内容。
比起实干,韦宝更喜欢空谈误国,一支毛笔书写江山。
当然,以韦宝的稳健风格,韦家庄又只这么一点点大的弹丸之地,只要够吃够喝,人人能温饱,也不至于误国。
王秋雅连着七八天,天天跟公子到训练场踢球,她看都看会了,公子在场上玩,她则一个人在场边用个皮球和另外一名女秘书对着练习传球,俩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相比于踢足球,王秋雅更喜欢打篮球,觉得剧烈的大范围奔跑,好像不太适合她。
王秋雅个头不高,却很爱大中锋,要球,原地跳投,没几天就像模像样了。
王秋雅的罚球命中率,居然比韦宝还高。
两个球至少能进一个,而韦宝投十个顶多中三个。
韦宝并没有表现的这么洒脱,只是借着疯玩,麻痹自己,分散注意力,否则非憋坏了不可。
就在韦宝在韦家庄逍遥自在的时候,侯三和洪升已经带队从海路抵达金州半岛。
随行的除了作战人员,还有兄弟部队的十多名观战军官。
侯三不仅负有军事指挥的重任,还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要与金州城守将在接上头之后,请求放回人员和物资,还有宝船,另外看看能不能请求允许韦家庄往来朝鲜经商。
这些事情,都是侯三等人在出发前,林文彪单独找他谈话得到的指令。
这段时间林文彪找过很多军队官员谈话。
并没有指责他们什么,但侧面点了一下,众人对总裁的‘信仰’不足!
倒不是底下人不够忠诚,以这个年代的思维,大家既然决定了跟随韦家庄,只要韦宝不死,大家都是誓死追随的。
林文彪其实看出来,大家不是不忠诚,而是对公子没有绝对的信心,怀疑公子的能力,毕竟公子才只14岁!
所以林文彪让人在军中强调了一番对总裁的绝对忠诚,是考察政治的首要条件!并着重提点一帮军官和排,连、营各级教导员,督促教导员们加强加快对队伍整体的政治教育。
韦宝不爱听人对他本人当面大拍马屁,但是喜欢底下人在私下里说一些浮夸的话,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这就像和尚道士念法咒一样,法咒本无多少威力,念的多了,威力就生出来了,念的久了,威力就增强了,而且会不断增强!
韦家庄的各项政治教育,从起步阶段,就被韦宝非常重视,路子走的很正!
韦宝的认知当中,科研科研走弯路,建设可以走弯路,军事可以走弯路,但政治,决不允许走弯路,内部不允许出一点问题。
“总裁说要找顺风风向登陆,而且我们首要目标是金州城,我建议,从茶河岛麻洋岛中间穿插过去,河道进入,一直到峰岭廊旁边登陆!”洪升对侯三道。
侯三看了看黑漆漆的海面,此时正是的丑时,大半夜的,海面很冷。
他们两个人对着地图商量。
“行。”侯三用手指着地图上峰岭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通往金州城的路线,然后对洪升点头道。
洪升见侯三答应了,继续指挥宝船行进。
他们这艘船运的都是兵士,后面跟着的一条船,运载的都是酒瓶炸弹。
侯三看了看身后的,夜幕中,朦朦胧胧,看不太清的跟随着的运载酒瓶炸弹的宝船,一颗心仍然提着的呢,海上走了两天,最怕的就是那些炸弹在路上就爆了!幸好没事。
木头船轻,吃水浅,在海上漂浮摇摆的晃动频率更大!幅度也更大。
这让大部分水性不好的陆军士兵,反胃的够呛,不少人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一路在海上吐着过来的。
除了担心酒瓶炸弹,侯三还担心士兵们上岸之后还剩下多少战斗力。
“停靠之后,如果没有被人发现,先在岸边歇息几个时辰,让大家都先缓一缓,否则上岸就走的话,怕大家坚持不住!”侯三同洪升商量道。
洪升微微一笑:“我是负责运送你们和你们撤离,具体要怎么做,侯团长自己决定,我没啥意见。”
侯三撇了撇嘴,又看了看指挥舱中一帮随行来‘观摩’的兄弟部队军官,和他自己的陆卫队的几个连长。
知道跟谁商量都白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韦宝注重情报工作,军队也有站前侦查的课程,但海上作战,加上金州半岛的情报系统并没有建立起来,所以让侯三觉得迷茫,紧张。
从地图上看,靠岸之后,还得沿着河道走将近70里,才能到达金州城边上,按照风的方向,只能从西北角冲击,从金州城的西门或者北门进入,别无选择。
这么长的距离,一定不能让建奴发现,否则别说500枚酒瓶炸弹,就是5000枚也不行。
非常走运的是,一路上荒凉无比,两艘船只安全靠岸。
附近茶河岛上和麻洋岛上的明军没有发现他们,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岸边不远处的峰岭廊上的驻军也没有发现他们。
侯三先派出人员侦查!确保行军路线没有问题。让剩下的战士们抓紧在岸边休息,不能生火烧水,只准吃带来的饮用水和干粮。
四个时辰之后,侦察兵返回。
侦察兵为侯三画出了路线图和金州城外的建奴布防图。
虽然不是很精确,但能让侯三了解个大概。
“建奴绝不下两万!绝大部分是铁骑!”侦察兵道。
侯三沉默,众军官闻言,也均沉默。
“建奴没有猛攻,四面都安插了营寨,像是想困死金州城守军。到金州城十里左右范围,才会看见建奴营寨,他们的眼线范围很小。”侦察兵介绍道。
侯三点头,对着地图皱眉苦思,和之前预料的情况差不多,攻击路程差不多要十里,要么从建奴的连营中间冲过去,要么捣毁一处建奴营寨,冲过去,反正都绕不开正面硬碰建奴。
“建奴太嚣张了,这是看死了金州城守军不会有人来救援啊。”
“谁来救?祖大寿肯定不会管毛文龙的人,听说毛文龙那边也在被建奴围着打。”
“就是,要不是双岛那些不干正事的水师扣了咱们的粮食,人和船,咱们也不会跑到这鬼地方来,人烟都没有,完全是荒岛嘛。”
一帮作战的军官和观摩的军官们纷纷低声议论。
这年代的海边不是后世,因为长期的禁海令,通常半岛啊,海边啊,这些地方都是石头成片荒凉无比的。
面对这么偏僻的场景,建奴只着眼于金州城的攻打,忽视大范围布防巡逻侦查骑兵,也就不难理解了,要不然侯三和洪升的人马现在也不能悠闲的在岸边歇息。
“等会提早吃午饭!吃完午饭大军出发!争取在黄昏赶到距离建奴最近的休息地,子时对建奴营寨发起攻击,建奴的营寨很聚集,从中间穿过去太难,不如用咱们的酒瓶炸弹将一处营寨烧毁!”侯三下达指示。
“团长,全部集中一路吗?”一名主要负责带队的营长问道。
虽然才带来100人,倒有半数是军官,侯三将陆卫队的军官都弄来了,这一仗是他来韦家庄之后打的第一仗,决心把全部家底拿出来拼命。
“没必要分路,咱们的目的就是冲开一道口子,去和金州城中的明军会合。”林文彪道:“咱们集中一路,建奴反而要防止其他方面有明军的援军。”
营长点了点头:“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没说,万一到了金州城边上,守军怕有诈,不开门咋办?”
侯三也想过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头道:“不会的!他们又不瞎,咱们杀建奴,他们看不见吗?”
“可咱们不是毛文龙的人,跟东江军一点关系都没有。万一守将是个二愣子,就麻烦了。”营长低声嘟哝了一句。
“那咱们大不了再退回来!总裁下达了命令,你要抗命?”侯三被嘟哝的有点上火:“再说,哪有那么多万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怕死的。”营长赶忙申辩。
“都抓紧时间吃东西吧!半个时辰之后开拔!”侯三站起身,沉声对众人道:“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这句话是天地会的会训!
入会宣言的第一句话。
也是天地会下面开会的时候,常常被提到的一句话。
“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二百多人也沉着嗓音跟着侯三复述了一遍。
作战100人,海卫队护送队伍100人,军官观摩团20多人,人人面色严峻。
平时觉得听多了这句话有点想笑,但这个时候,大家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觉得这句话中,似乎带有某种,无上的,神秘的力量,能让人不害怕,能让人的血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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