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楼下,丁晓聪定了半天神,才稍稍压住了不安的心绪,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出手解决事情,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一步,没理由放弃。
狠狠为自己鼓了下劲,丁晓聪义无反顾推上自行车,蹬两步骑出了小区。
往常这时候,罗大海都在门口等他,可今天却看不见人,丁晓聪心揪了起来,真的就此不上学了吗?其实凭罗大海的成绩,考上高中一点希望都没,可就这样辍学了,丁晓聪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毕竟事情因他而起。
等了一会没见罗大海,丁晓聪无奈,一个人骑向了学校,一路上魂不守舍的,差点撞了人。
迷迷糊糊中,丁晓聪来到了昨天出事的路口,他把自行车靠在法国梧桐树下,从书包里倒出裹着冰冻母守宫的大布包,放在树下,左右打量起来。
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丁晓聪果然看见昨天那四个人走了过来,个个人高马大,姿态嚣张。他们看见丁晓聪老老实实站在树下,彼此坏笑着递了个眼神,一摇三晃走了过来。
看着这些人靠近,丁晓聪有生以来第一次恨不得杀人,明明自己从没得罪过他们,为什么要欺负自己?并且还提出了根本无法完成的要求。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丁晓聪虽然平常挺老实的,可真要逼急了,是个兔子都咬人!
很奇怪,原本非常紧张的丁晓聪,在这四个混混逼过来的时候,反而瞬间冷静了下来。他默不作声背上空书包,把装着血的墨水瓶牢牢抓在右手里,左手按着打火机,点燃了事先放好的破布包,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破布包还是丁晓聪小时候的屁帘,里面有棉花絮,遇火即燃,火苗腾起来有一尺多高,里面的母守宫尸体被瞬间解冻,封冻的魂魄立刻散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丁晓聪背对四人拧开墨水瓶盖,转过身就泼,那四人措不及防,被泼了个满头满脸。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牛逼哄哄跑来欺负小孩,却被淋了满头血,狼狈不堪。围观的人一阵哗然,许多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不合适,赶紧把脸绷住。
四个混混抹了把脸上的血,只见丁晓聪推着自行车玩了命的跑,比兔子都快。
混混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万万想不到,丁晓聪竟然敢这样戏耍他们,“TMD追!”
反应过来的混混们暴怒,拔腿就追。
这些混混在这一带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名头都叫得响,今天吃了个憋,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今后也别在这里混了。
可今天他们既然来了,就注定以后在这条街再也混不下去。
丁晓聪这时候已经跨上了自行车,一边蹬一边回头看,心脏狂跳,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施展巫术,究竟有没有效,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过回头开巫眼看了下后,他就知道事情成了,这些混混今天全都得倒大霉。
在他的巫眼中,那些散出来的母守宫魂魄正成群扑向那些混混,蝗群一般。
魂魄是思维体,肉眼看不见,那四个混混毫无察觉,他们追着追着,突然集体抽风了一般,同时倒在地上,滚作了一团。
丁晓聪爽得简直想大喊大叫,对付你们几个小流氓,就是这么简单!那些母守宫魂魄里都带着怨气,被缠上,十天半个月都恢复不了正常,你们就慢慢折腾吧!
这下街口可就热闹了,大家伙儿全围过来看笑话,里三层外三层。只见那四个混混在地上滚了一会后,全都四脚着地爬了起来,还不停吐舌头,目光呆滞。
昨天给丁晓聪打洗脸水那位大叔装作好心蹲下去问:“几位,干嘛那这是,饿了?”
被问的混混一脸茫然,冲着那大叔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抱住了一棵行道树,可着劲的往上爬,可姿势不对,怎么都爬不上去,偏偏他还锲而不舍,最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围观者一阵哄堂大笑,甭管平常有多怕这些混混,现在都搞成这样了,还怕个腿啊。老实说,混混们混的就是个形象,可现在他们还有形象吗?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呼朋唤友,看这些平常耀武扬威的混混们笑话,很快就聚集了好几百,围的水泄不通。人多了胆子更大,大家伙儿此起彼伏起哄,“爬,往上爬,嘿!真上去了哎!怎么又掉下来了……”
一片欢腾中,人群外走来一个女孩,看着争先恐后往树上爬的混混们出神。
女孩约莫15、6岁,和丁晓聪差不多大,穿着红色中裤短褂,头上梳着一对双丫髻,打扮有些古怪。她的脸庞稍微有些黑,眼睛又大又亮,看上去灵动又可爱。
最特别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只棕黄色带黑斑的小豹子,只有普通小猫那么大。
“邪巫术?看来就是他了。”女孩自言自语,走过去拉住一位看热闹的大叔打听起来。“大叔,这里出什么事了?”
那位大叔看得正得味,喜笑颜开,闻言他连忙压低嗓音小声说:“这几个家伙太缺德,欺负个学生娃,这是糟了报应了!”
女孩眼睛一亮,连忙问:“那个学生是谁?家住在哪里?”
大叔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那个孩子我认识,丁家柱家的,他们家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他爸爸开了家饭店,叫《客来饭庄》,就在前面不远的路口。”
“多谢。”女孩拱起双手一礼,绕过人群走向大叔所指的方向。
“这女娃子……”大叔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孩子怎么这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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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柱的的饭店开在东门街,门面不大,只有四张桌子,不过店里菜的味道不错,价钱也公道,再加上他这人豪爽,所以生意一向不错。
女孩抱着小豹子走进饭店的时候,里面有张桌子前围坐着四个人,正在说事,气氛有些压抑。
“小妹妹,还没到饭点。”丁家柱看见来了客人,下意识招呼道。
女孩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打紧,我先坐着歇歇,不急着吃饭。”
“哦,那你坐。”丁家柱招呼完后,摸出一根烟点上,继续默默面对着另外三人。
坐在丁家柱右手边是他的合伙人,原来一个单位的同事,对面坐着的胖子是这里的房东,另外有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不认识。
“董胖子。”丁家柱吐出一口烟,把打火机撂在桌子上,看着房东说:“这事你可不地道,我饭店刚有起色你就要收房子,这不是坑我们老哥俩吗?”
房东董胖子面露难色看了身边的年轻人一眼,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老丁,这事你可不能怨我,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我只不过是来给你打声招呼,你要真不搬,我也管不着,自然会有新房主来赶你走。”
董胖子说着说着站起身,看见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已经走向门外,他连忙把话说完,追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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