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大厦坐落在中州市最为繁华的路段,四周竖立着五六座高低不一的写字楼。
这是一幢高达六十九层的现代化商务办公楼,如同一柄利剑直插苍穹,从远处望去,像是一座宝塔镇压在此处。
皇明大厦是中州市标志性的建筑之一,这一带的繁华在这幢宏伟大楼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黯淡。
早晨,苏庆知站在楼下。
抬头向上望去,高,真的很高,一眼看不到顶。
这幢高耸入云的大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在苏庆知眼里都是一尊庞然大物。
因为它属于皇明集团。
当然他的感受也有些不同,前世他只能仰望,高山仰止,这一世,他有了迎头赶上甚至超越的底气。
“您好,先生,欢迎您光临皇明大厦,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大厦前台的服务员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湾浅浅的酒窝,看上去很讨人喜欢,让人忍不住要伸手捏一下。
苏庆知点点头道:“陈友谅先生有约。”
前台服务员面带微笑:“好的先生,麻烦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感谢您的配合。”
苏庆知把身份证递了过去,前台核对完毕,把身份证归还,与此同时给了他一张门禁卡,笑道:
“您好苏先生,这是您的门禁卡,陈先生约的是33楼的b号会议厅,您到33楼后,会有人引导您过去的。”
苏庆知点了点头,刷过门禁卡,进了电梯。
……
……
陈友谅是个大忙人,忙得天南海北四处飞,几乎脚不沾地。
如果不是王文轩三番两次的叮嘱,他压根就不记得数字时代的事情。
因为这事太小了,小得不在他的工作日程安排范围之内。
至于说数字时代的股份,不客气的说,屁都不算,他一点都不稀罕。
偌大的中州市,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想搭上他这根线,他能答应收下数字时代的一部分股份,那是数字时代的福分。
说白了,要不是看在王文轩的面子上,这家娱乐公司在他眼里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此刻,陈友谅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闭目养神。
确切的说,不是坐,而是躺。
他的重心后仰,整个人躺在椅子上,两只脚很是惬意的搭在办公桌上。
会议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对他来说,这等待的几分钟时间十分难得,可以算作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过,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抬了下疲惫的眼皮,没有吭声。
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进来吧。”
苏庆知推开会议室的门,结果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便站在门口没有动。
陈友谅轻轻揉捏着太阳穴,淡淡道:“听老王说,数字时代的事情,你可以全权做主?”
苏庆知进屋,把门关上,顺手打开了灯,会议室里明亮起来,说道:“不错。”
陈友谅坐了起来,打量着他:“有点意思。那你说说,这次给我拨了几个点的股份?”
苏庆知把公文包里的一匝文件拿了出来,摆在办公桌上摊开,说道:“几个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点股份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陈友谅听了,哂笑道:“你不觉得说出这话会让人笑掉大牙吗?”
在他眼里,不要说是数字时代的股份了,就算是把整个数字时代送给他,他也不会看在眼里。
有句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同样的,在大象眼里,根本不会有蚂蚁的存在。
苏庆知把签字笔递给他,说到:“现在的数字时代确实不值一提,也没有什么亮点,但未来的数字时代,不可限量。”
“未来?呵呵,未来是多久?有多么不可限量?”
“未来三到五年时间,因为数学时代的存在,中国不会再有cd,未来十到十五年的时间,中国音乐市场只有一家公司,那就是数字时代。”
陈友谅听了,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瘫倒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老王为什么要把数字时代交给你打理了,怪不得你你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人才,人才啊!”
他笑得前俯后仰,随手提起笔,也不看合同,刷刷刷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庆知见他签完字,把合同一式两份分开,将自己的那份收起来装进文具袋里。
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跟人谈理想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吹牛鼻?我跟人吹牛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在谈理想……”
“其实,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就是爱说实话,但实话不中听,这大概就是很少有人相信我的原因。”
陈友谅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岔气,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果然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就纳闷了,你是怎么忽悠住老王的?这孙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公司交给你?”
苏庆知摇摇头,帮他纠正道:“你错了,数字时代是我的,老王他们只是在为我打工……”
“当然,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未来公司可能会有多个股东,但就目前来说,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陈友谅没时间听苏庆知扯淡,便摆了摆手,说道:“回去替我向老王打声招呼,就说他求我办的事情,已经全办妥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苏庆知明白这是对方送客的意思,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离开了会议室。
陈友谅看着苏庆知离开的身影,目露沉思。
他与王文轩是小学同学,认识有十多年了。
虽说他有点看不上那个纨绔的二代,但陈友谅不得不承认,王文轩的脑袋瓜子还是顶聪明的,否则他们也玩不到一块去。
一个聪明人,把一家国内知名的娱乐公司交给一个毫无背景的毛头小子,并且还心甘情愿的为他打工,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难道那小子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陈友谅喃喃自语,不过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苏庆知再有能耐又如何?
他那样的人,起点太低,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注定入不了他们的那个圈子。
既然入不了这个圈子,那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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