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和成学玉期末考试考砸了,过年不敢回家,再加上寒假只有三天,雪天路滑,两人的家又远,索性便选择留校。
苏庆知给他们带了三斤卤肉,两人把肉放在饭缸里,用滚水热了下,吃得满嘴流油。
“老苏……啥都不说了,这才是亲兄弟啊,比爹妈都亲,哥俩已经三月不知肉味了。”
两人都是浑不吝的性格,嘴巴没有一个把门的,三天没肉吃愣是说成了三月不知肉味,并且说出来的话情真意切,不明真相的人只能等着被骗了。
刘建国把宿舍门从里面锁死,和成学玉面对面蹲在地上,中间放着垃圾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饥渴模样,吭哧吭哧的狼吞虎咽着,只听“噶蹦”一声,成学玉把骨头都咬碎了,然后“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混得又差,心情失落也可以理解。
苏庆知冲了个凉水澡,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他背起书包,里面有几斤纯瘦卤肉,这是给孟秀伊带的。
雪停了,但是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生疼生疼的。
孟秀伊的房间隐约有亮光传出,目测应该是炭火,但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苏庆知刚想转身离开,里边传来杯子的碎裂声。
他继续敲门,喊道:“孟老师,在不在家?”
然而,除了呼啸的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满腹狐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吧?”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忙把书包丢在雪地上,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加速度,“噗通”一声,两扇笨重的木制门被他撞开了。
“孟老师——”
苏庆知冲了进去,一股热浪迎面袭来,与此同时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令人窒息。
“果然是一氧化碳中毒!”
他急忙蹲下身子,同时憋住呼吸,匍匐着前进,黑灯瞎火的摸到孟秀伊床边,抱起她就往外跑。
“大过年的,这可怎么办?”
外面冰天雪地的,一片漆黑,再加上是大年初一,找医院都没地方去。
苏庆知一边呼唤孟秀伊的名字一边拍她的脸蛋,后者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有了点反应,似乎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寒冷。
“有知觉,那就说明中毒不深……”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俯身贴在孟秀伊火热的唇上,通过人工呼吸,不停的往她嘴里送气。
一氧化碳中毒的机理是一氧化碳和血红蛋白结合,形成碳氧血红蛋白,使血红蛋白丧失携氧的能力和作用,造成组织窒息。
另外,一氧化碳与血红蛋白的亲合力比氧与血红蛋白的亲合力高200~300倍,所以进行人工呼吸很可能起不到太好的效果,但在目前的特殊条件下只能选择自救,首先把人移动到开阔地带外,然后进行人工呼吸了。
苏庆知坐在雪窝里,把穿着棉绒睡衣的孟秀伊抱在怀里,猛吸一口空气,送进她口中,再吸一口,又送进去……
“你、你干什么?”
孟秀伊中毒不深,几分钟后就苏醒了过来,她轻轻睁开疲惫的眼睛,反应有些迟钝,怔怔看着他,朦胧的眼神里尽是不解和迷惘。
“别说话,调整好呼吸。”
苏庆知双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风刮的,他气喘吁吁的吸了口冷气,然后鼓着腮帮子继续往她嘴里送气。
孟秀伊冻得瑟瑟发抖,惊恐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慢慢靠近,然后贴上自己的嘴唇,感受着他的气息……
“抱我回房间。”
她恢复了神智,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苏庆知上气不接下气的,累得够呛,人工呼吸真是一门体力活啊。
他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外面风太大了,孟秀伊冻得快失去知觉了,她把头埋在苏庆知胸前,轻声说道:“好多了。”
从踹门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来分钟时间,房间里的一氧化碳基本上散尽了,苏庆知便抱着她返回了房间。
被窝里还有余温,把孟秀伊放到床上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有种魔鬼附身的冲动,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眼前的女人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他脑子轰然一声,一片空白,弓起身子,猛烈的吻她。
孟秀伊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不再拒绝,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口中发出“嘤咛”的娇嗔声,轻轻迎合。
苏庆知受到某种暗示,胆子更大了。
他把孟秀伊压在身下,吻的更加热烈了,与此同时,右手伸进了她的棉绒睡衣里面,触摸到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从上面一路下滑。
“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孟秀伊突然警醒,没有被情欲冲昏头脑,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两人四目对视,气氛很是尴尬。
“赶紧去把门关上,火升起来,我好冷。”
孟秀伊红着脸,狠狠刮了他一眼,像小媳妇瞪自家男人似的,眼眸里尽是哀怨。
苏庆知把书包拎进来,门闩被他撞断了,胡乱找了根木条代替,然后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待火旺盛后,又去把厨房里的通风窗户打开。
孟秀伊裹着棉被,只把脑袋露在外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忙来忙去。
“这次就算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
两人的身份、年龄相差太大,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因而她挥剑斩情丝,语气很坚定,不留一点余地。
苏庆知看着她,不置可否。
孟秀伊羞恼道:“给你说话呢?”
苏庆知说:“过去的事情我们没法改变,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孟秀伊瞪着他,不过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增加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妩媚。
苏庆知去厨房看了一圈,储备的食物不多,好在葱姜蒜白菜等蔬菜都有。
他打了盆水先把手洗干净,又把从家里带的卤肉切了两块,厨房里顿时传出“当当当”的刀切案板声音。
孟秀伊裹着睡衣,倚着厨房的门,安静的看着他忙来忙去,心头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你去躺着吧,别着凉了。对了,把门关上,不然炒菜的时候有油烟。”
苏庆知点燃煤气灶,铁锅烧热后,放上菜籽油,然后抄起铲刀开始炒菜。
孟秀伊出神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道:“十八岁的年纪,真好啊。”
说完,眼角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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