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擦擦嘴。”
见崔栋剔完牙,小玩子便挤出谄笑,将备好的手巾躬身呈上。
殷勤献完之后,他的人开始偷偷退了几步,还不时地回头警惕地望了望后路。
崔栋毫无防备地反复摩擦嘴巴,却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双唇,竟开始慢慢产生了一些异常的反应。
“三”
“二”
“一”
小玩子数着手指头,嘴角扬着一丝邪里邪气的笑。
他煞费苦心的恶作剧,马上就要奏效啦。
“啊...”
当小玩子正好数到“一”的时候,崔栋突然大叫一声,继而又忙掩着痛苦的嘴巴,本来就小的眼睛此刻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等他慌慌张张地挪开手时,房内的众人才看清楚他那双搞笑的香肠嘴,皆一时捧腹大笑起来。
他的那两瓣嘴唇甚是厚肿,上瓣唇稍比下瓣唇还厚几毫米,宛若两片刚出炉的香肠挂在他嘴上。
“不许笑!大胆!你们岂有此理...”
崔栋话没说完,就忙闭上了嘴,只捂着嘴巴露出不可思议而又极羞愤的表情。
原来,他那几句话刚脱口而出,才霍然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变得又尖又细。
而且,自己的手上竟鬼使神差地翘起了兰花指,一举一动好似个嗲里嗲气的小娘们。
一个权倾朝野的一品御史,似乎突然变成了一个净了身的太监!
这真是天下最有趣的怪事!
包括那紧绷着脸的疤脸男子在内,众人又没忍住,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玩子尤其笑得浮夸,一会儿猛拍桌子,一会儿捧着笑疼的肚子,欢脱地在地上打着滚。
连眼泪都快被笑出来了。
“崔大人,难道您不知道在吃饭前,有一个好的习惯,叫作银针验毒么?哈哈!”
小玩子明白自己的恶作剧得逞,便当着那吹胡子瞪眼的崔栋,毫不客气地发起一阵嘲笑。
崔栋的气得脖子都粗了:“岂有此理!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在菜里动手脚,故意戏耍本官,黑面,去,将他给我宰了!”
再顾不得失面子,气急败坏的崔栋,就算是操着满口娘娘腔,也要下令将小玩子大卸八块,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那个叫黑面的刀疤男子立马收住笑,恢复正常的凶脸,拔出漆黑长剑朝小玩子快步走去。
“来人,速速将这刁民围住,不得让他跑了。”
崔栋满头大汗地挥舞着白白胖胖的拳头,声嘶力竭地冲门外的守卫乱吼。
突然,“噗...”地一连串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臭烘烘的气味,从崔栋的裤裆里传了出来,逼得他自己忙捏住了鼻子。
没多久,他突然感觉臀眼时紧时松地收缩着,两手时而成拳时而成掌不安地抽搐着,脸上五官扭曲,浮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继而,他又佝偻着身子半蹲着,吃力地按着肚子,嘴里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王八蛋!哟喔,不行!我不行了,快拉出来了!茅...茅房在哪...哪里?唔...”
说完,他一溜烟地拖着快不成形的身子,仿佛一条被人砍了一刀的野狗,“嗖嗖嗖”地奔到楼下四处寻茅厕去了。
一切正如小玩子所料,崔栋受尽了憋屈而有趣的惩罚。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原来,小玩子整治史崔栋,用的是他自己那套惯用手法。
首先,按照崔栋的菜单炒好菜——这些菜是没有半点问题的,所以就算崔栋派人用银针验毒,也验不出毛病来。
紧接着,趁崔栋吃得起兴,小玩子顺水推舟,拿出自己精心调制的“好菜”。
前面那些菜已哄得那崔大人甚是开心,对小玩子也卸下了防备。
接下来,他便像开闸引水一般,按部就班地将崔栋诱惑进了自己的圈套...
第一盘澄湖小龙虾与甘草是毒性相克的,若是混合着一起吃进胃里,便会导致水土不服之人的嘴唇立时皮肤过敏。
更何况,因为崔栋用纸巾不停擦嘴,是以,使得其中的细菌迅速繁殖,两瓣唇逐渐肿起来,才成就了他这副“香肠嘴”的杰作。
接着,第二盘千年红袍鳖肉,本是美味健康,却因加了黄豆、猴头菇这等含雌性激素极高的豆菌类食物,才导致阴盛阳衰,促使崔栋一时具有了女性体征——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最后,这盘鲜嫩诱人的玲珑大闸蟹,其实若是正常吃根本无碍。
但是,崔栋在吃完后,又尝了一整张柿子饼,肚子才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直接导致跑肚拉稀,腹泻不止。
小玩子正得意洋洋之时,凶神恶煞的黑面与来势汹汹的守卫前后夹攻,意图将他乱刀砍死,碎尸万段。
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敌。
手无寸铁的小玩子,心下暗叫一声“糟糕”,处变不惊,忙灵活地上蹿下跳。
但见他活像一只矫捷的猴子,一会儿飞快地蹦上柜台,一会儿又围着圆桌,跟他们玩起捉迷藏,最后乘隙一把钻进了圆桌底下。
那几个守卫被他耍得团团转,硬是拿他没办法。
只见满脸横肉的黑面立起剑身,指挥守卫看住圆桌四角,耐心地等着。
他就像一只老练的猫,在等着耗子出洞。
没过多久,“耗子”终于露出了“尾巴”。
他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小玩子的一只脚,将他用力地拽了出来。
“哎呦!”
小玩子被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一声,又急忙爬了起来。
喘息未定,他又从一只“老鼠”变成了一条滑溜溜的“泥鳅”,竟瞅准时机,从黑面的胯下敏捷地钻了过去,躲过了他砍过来的利剑。
小玩子就像是在海里被捕捞的小鱼儿,当渔夫们想要去捉它时,它呲溜一声就从网罩里溜回了海里,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轻松。
比小鱼儿喝水还轻松!
小玩子今天大概是翻了黄历看过,竟如此幸运地逃出了虎口,火烧尾巴似的夺门而逃。
守卫与黑面,立马追了出去。
可是,他们追出门外,那小玩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惹得几人迷茫地搔着头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呼邪门。
没再多耽搁,几人又分成两路,一路从走廊右边,一路从左边,挨个敲门查房,势必要掀个底朝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小玩子找出来。
其实,在混乱之中,救下小玩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厚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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