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愣!我劝你还是赶紧交出塑料袋,别以为我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我可不是在唬你,我就数三下,你要是不乖乖的交出来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蒙面男子语气狠恶,目露凶光紧盯蓝伶珊的模样,使她前一刻还算淡定的内心也忍不住颤抖,情不自禁咽下了一口唾液。
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日子挑得不好就不该出门。难得请假休息半天取个钱,都能让她碰上劫匪持枪打劫银行!
额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蓝伶珊才认清自己目前的处境。蒙面男子握住枪把的手用力抵推她的额头,让她额际对着枪口位置的皮肤被枪嘴戳得红肿一片。
“三……”
他对蓝伶珊的数数才刚开始数,就被银行“哔卟哔卟”的连续紧急警笛鸣声打断。
“该死的!银行职员居然敢启动报警系统!”
一改恐吓的姿态,蒙面男子快速跑到蓝伶珊身后,在她来不及反应时,抢下她藏在身后的塑料袋直接甩给离他不远的同伙接住。
他朝接住塑料袋的同伙喊道:“让他们快点,能装多少现金就装多少,装了我们赶紧撤!警察很快就会到,我先到门口拖延时间!”
而后,立马在她背后将一只手从她脖子左处伸出,直接绕住蓝伶珊的颈部,手肘关节抵上她的左肩窝,手掌使劲按住右手肩头,使她的头颅向后靠贴向他的左脸,防止她抗挣。另一只手持枪,枪口对着的位置改在了她头部右侧太阳穴上。
“算你运气不好!要是你肯乖乖交出塑料袋,就算有人报警了,我看在你外表长得不错的份上,也不会挟持你做人质。现在?呵呵,还真是要可惜了你这幅容貌!”
这话,蒙面男子用只能两人听见的音调对她耳语。他说话的气息打在她右脸庞的皮肤上,使蓝伶珊莫名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尔后,又察觉到他话中的含义,蓝伶珊整个人从头到脚开始因惧怕微微打颤,双手无力垂下发抖,两手心处出了一层薄汗。
听他的意思,是要借她的命来拖延警察,帮同伙争取逃离的时间吗?
不!绝对不行!她现在才三十八岁,家人不知身在何方,没谈过恋爱,没品味过婚姻生活,来不及与相爱的人产下爱情结晶……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未偿试过!
这时候,思及即将有可能面临劫匪夺命的蓝伶珊,被恐惧吞噬意识。她惊慌失措的用双手使劲挣扎,推扯蒙面男子牢牢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
蓝伶珊平常缺少运动,小胳膊小腿的,力气也不敌健硕的蒙面男子。他不顾她挣扎反抗,用手臂死死勒住蓝伶珊,直接用蛮力拖扯着,硬是把她弄到银行大门口。
背后贴着的男性劫匪身体,紧扣她的躯体。她意图挣脱蒙面男子的控制,见推扯他的手臂伴随扭动身躯挣扎也行不通,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被逼急了直接发狠朝蒙面男子的手臂一咬。
牙齿咬住蒙面男子手臂上的一块肉,隔着衣物,蓝伶珊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
对他手臂上的肌肉,她用牙齿咬着又是拉又是扯的,咬得蒙面男子生痛发出叫喊。
“放开!我让你放开!听到没!放开啊!”
蒙面男子疼得一边大喊大叫,持住自动手枪的枪把直接捶打上蓝伶珊的脑袋,越打越使劲,打得她头破血流仍不肯松口。
鲜红的血液流淌到蓝伶珊的额际,又顺着眼窝继续往下流,滴落在银行洁白的大理石瓷砖上,绽放朵朵艳红的花朵。
蓝伶珊用牙齿死咬住他的手臂不放,仿佛要硬生生地扯下一块肉来。
“嘣”的一声,蒙面男子因疼痛难耐,恼火持枪开火。子弹从枪口飞出穿进她的脑袋。
一下子,血液混合着脑浆飞溅,地板上,银行自动门上,以及蒙面男子的身上都是血液和脑浆的混合物。
蓝伶珊到死都没办法相信,蒙面男子居然真的开枪杀了她!不是要利用她拖延时间吗?警察还没来就对她开枪了!
因反应不及和惊讶过度,她死前终于松开了咬着蒙面男子手臂的口。
开过枪后,蒙面男子似发泄般,一把将蓝伶珊的尸体当垃圾推倒在地。他嫌弃地甩了甩手臂,啐出一口唾液在尸体上。
“真是该死的女人!早该一枪崩了!”蒙面男子愤怒地骂道,仿佛一枪打死蓝伶珊仍不解气。
撩起手臂的衣袖露出黝黑结实的臂膀,蒙面男子开始检查手臂被咬过的地方。黝黑的皮肤上仍能看出被咬的地方青紫一大块,一个牙印深深陷入皮肤内,牙印的位置还冒着血珠,可见蓝伶珊使了多大劲。
看到伤口的面貌,他气得往蓝伶珊尸体上踹一脚,才骂骂咧咧地走开,往等候区去。
随着枪响,银行内霎时间只能听到警鸣声。
人们一下鸦雀无声望向被抢打死倒地不起的蓝伶珊,像被时间定住,一动不动。有的人惊恐的同时又不忘紧盯前往等候区的蒙面男子,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蓝伶珊。
蓝伶珊倒下的身躯呈俯趴在地,藏在衣裙内的圆形玉佩因倒下的动作过大甩出明面。
鲜红艳丽的血液从她脑部漫延开,在白色大理石瓷砖上显得尤其突兀。血液渗出流在地板上,慢慢扩大范围,不知是否有意,直到玉佩完全染满鲜红才停止了漫延。
俯趴在地上的蓝伶珊,身躯逐渐冰冷僵硬,精致的面容上嘴巴微张,仍保持死前被惊住呆愣的神情。她侧脸贴着地板,望向因她身亡呆滞一阵后变得惊恐,尖叫连连的人们,这一切不再与她相关。
她瞳孔内富有生气的色彩亦逐渐消散,变得死气沉沉。
灵魂像被什么牵引住,抽离了本体。蓝伶珊感觉自己漂浮起来,回神一看,竟发现自己漂在躺在血泊中的“自己”正上方。
她这是灵魂出窍了?
傻愣悬在空中,蓝伶珊观察到自己的穿戴还和生前无异,只是躯体变得透明。她试图飘向那个开枪杀了自己的蒙面男子所在,惊觉自己根本无法挪动缥缈的身躯。
她的灵魂似被什么牵引住,只能伫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银行内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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