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大门口的石墩上,问青天跟房东大爷在晒太阳,一根拐杖立在旁边,阳光下有昏昏欲睡之感。这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以前见别人如此觉得在浪费生命,现在才感觉这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只需靠在土墙上恹恹欲睡。
闻名大陆的炼药神器居然落入他手,仿佛自己的身价一下不一般了,很期望这神器带来巨大好处,感觉自己苦尽甘来要翻身了。越是重宝在手,就越发要表现的颓废消沉,以防有心人看出破绽。
但该来的总会来,一辆华丽马车停在了路口,车上一位带遮掩斗笠的中年女子走进这条小巷,一看她颇有讲究的穿着,就知道必是美人级别。
房东大爷揉着眼睛推了几下问青天,这小子常去城中烟花柳巷,碰的女人都是高档次的,走来这位恐怕有些地位。看见马车旁站的几个凶巴巴的军卫,他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到院中房间偷看,总觉的这小子艳福不浅。
陈云姑走过来,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全靠那军卫带路。问青天居然住在犄角旮旯的普通人院中,可他打交道的人非富即贵,却还的别人来这里拜访他,架子可真够大的。
云姑站在问青天面前,响午后的阳光很烈,她柔弱的身姿遮起了一片阴凉,静静的看着这个低首少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青天救回了婉仪,那她就是他的女人,原本以为问青天会急切的要求她什么,没想到却好像忘了她一样。
俩人就这样一站一坐,问青天特拉着头,仿佛不知道来人到了。
房东大爷几次在窗户边偷看,他都替问青天心急,明显是少见的大美女,跪下给人家**的资格都不够,为何不搭理人家?
“不请我进去吗?”
陈云姑终于忍不住哀怨开口,比起心境的沉稳来,她更撑不住气。
“寒舍简陋。”
低头的问青天吐了四字,云姑是陈监制的妹妹,有这一点他只能敬而远之。陈监制算计人那可是不着痕迹,他最近在此人身上学到很多。一个清名远播的好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险恶内心,不经历这种大事根本看不出。
特别是有了七宝玲珑塔神器,每个想接近他的人都成了危险分子。
陈云姑犹豫了一下,她哥就说她来会碰壁,没想到问青天初见面连门都不让进就下逐客令?她还以为他会趁机要求她付出身体,却看到问青天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她和陈夫人都希望问青天娶了婉仪,或许这个惊喜能让精神异常的婉仪好起来,一见问青天冷冰冰的态度,连提的必要都没有了。
不能为爱去争取的人,一生只能在悔恨中度过。
问青天不喜欢太无知单纯的女生,尽管这种女生更显可爱,但要成为朋友,负担多于情谊。所以,他对婉仪只有欣赏,没有其他过分的想法。到是陈云姑,她有成熟女人的一面,但成熟的人理智必然过头,少了做人的真性情怪可惜的。
就在房东大爷为问青天心急间,巷口另一俩马车停下,巷子窄,马车进不来,一位小女子下来。
陈云姑一看郭府的马车就知道谁来了,关于明镜和问青天的关系,她一直弄不清。
“难道你爱上了有夫之妇?”
陈云姑气往上冲,婉仪如果不是有病,她也不希望她嫁给问青天,她担心这种事发生曾有意阻拦。就说自己也是少见的佳人,多少高官富贾打她的主意,就问青天无动于衷,原来跟明镜有一腿。
“我的事无需你管,记住你说过的话。” 问青天冷冷的回击。
这云姑不是个坏女人,让他光气没法发泄。她可不是江珊,一旦跟她那个必然要有婚姻的保证,他可不想步明镜的后尘,早早受婚姻牵绊。
“我只能食言,现在婉仪更需要你。”云姑皱着眉头回道。
虽然她嫁过人,现在跟二十来岁女子一样依然艳丽不可方物。婚姻大事也是她的问题,但因为婉仪病情更需要问青天陪伴,她自动退后了。
问青天重重看了她一眼,不满的表情不加掩饰,这个女人为了她哥哥家几乎是什么都可以付出的,他也很希望得到这种关心,可惜俩次让他失望。
明镜走近打量俩人,云姑不在说话,一脸气恼之色。
明镜为何会到陈监制府上闹?绝不是因为可惜问青天的死,是趁机想在陈监制那要些好处,但却利用了问青天这个傀儡情人。问青天没死,她玩的把戏有可能被人识破,抽中陈家的人在此,她要给别人一个假象,那就是她跟问青天有暧昧。
真实的她希望问青天死去,这样就没人告发她在郭府犯下的罪恶。
明镜看到陈府的马车,看到有女人站在那里,猜到那是寡妇导师陈云姑。依然有过男人还来勾引小学员,她觉的太不要脸。她可是冰清玉洁的完美之身,坐拥万贯家财,又可以挟城主以令城中百官,可谓春风得意的土皇帝,不过,就差几个男妃。
唯一的缺憾,她可能一生无法碰男人,除了胆大的问青天,其他男人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多看她一眼。所以,问青天成了她偷情的希望,没有他,她会感到无穷的失落。
她快步走过来看了云姑导师一眼,因为身份的变化已经不需要在这位女导师面前行礼了。云姑脸色明显不好,明镜不知道她跟问青天闹什么别扭?
“回来也不到府里说一声,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吗?”
明镜轻言细语,她第一次说这种肉麻的话,要是云姑导师不在,她兴许踢问青天一脚才说话。
“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有话直说。”
问青天淡淡的应付她,头还是不愿抬起。
明镜气的要打人,装一下情人会死人吗?她本意是做给陈云姑看的,没想到问青天不给她面子,一下揭穿了。 她担心问青天跟云姑之间不愉快,才对她冷言冷语,心中气恼,显然问青天更在乎这个寡妇。
“我为你哭了三天三夜,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明镜装可怜,努力想挤出一滴类,可就是揉不出来。
见问青天太冷淡,她回头直问道:“云姑导师,你也来这里晒太阳吗?”
尽管问的很客气,但她话里赶人的意思太明显。 云姑强压住对问青天不满的怒气,以及这个想出轨还理直气壮的姨太太,一跺脚扭头离开。
明镜望着云姑背影嘀咕:“陈家人总说明家不好,他们家又有几个好东西?”
快步离开的云姑慢了一下,虽然没有回头,谁都能感受到她受到了侮辱。一气之下她想返回教训明镜一下,身后传来问青天的怒吼。
“够了,你们谁把我当过人?过去不管我的生死,现在也没必要假惺惺。”
拿起木拐,问青天头也不会返回院子。留下外面目瞪口呆的明镜不知所措,太不给她面子了。 她跟问青天之间充满了勾心斗角的交锋,几度不知鹿死谁手,依然交恶,想改变印象已经很难,她也是有傲气的人,骂了声有什么了不起,决定在不理这个傻蛋。
院中那门 “ 铛 ” 一声早就关上。
楞在街上的明镜象屁股上被打了一鞭,急急的离开这里。
街道尽头的云姑在冷笑明镜,原来也是一厢情愿,还来挤兑她?但问青天这么爱记仇还是出乎她预料的,多数男人会包容一些女人的过错,看来问青天还没有这种肚量,怪她那次出手太迟。
过了几天,明镜就着人送来云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千金币的盘缠。盘缠是明参将从强盗财物里给的分红,也算封口费。不管别人怎么猜测,问青天是不能亲口说出剿匪计划步骤是他制定的,他善于谋略还不想被人重视。
而这时,明参将成为将军的喜讯传来,明家大庆十天,宴席上千桌,包括一些低级乡绅都得到了邀请,唯独没有给问青天下请帖。
问青天是不能出现在他家,而且也不想遇到明镜,应该陈家人也会去,他不想在面对这些官宦人家。他有自知之明,他虽然帮了人家的忙,但他依然是平民百姓。
录取书到手,他要离开这个难忘的地方了,但有件事必须了结,那就是王德利。江珊的仇必须报,狼孩的心理是容不下一根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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