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听到念儿均匀的呼吸声代替了心痛的啜泣,易寒这才轻轻的将念儿放在床上,手缓缓的放在念儿脖子上的红血丝旁,轻叹一口气,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心底苦涩异常。
接着,他又拧了温热的毛巾替她擦了擦脸上泪痕。
这玲妃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不顾自己的意思,难不成她是要把自己身边的女子全部都给除掉吗?她这是要毁了他不成吗?
他当即鼻翼微张,猛然坐起来,轻轻替念儿合上被子,关上房门便出去了,翻身骑上停在院外的马儿,直直向着远方的蒙包而去。
夜晚的风吹着北漠的月光,易寒仿若觉得头脑更加清醒不过了,自从没了从前的记忆之后,他没有一次如今晚这般笃定,笃定自己的心意。
他骑着马儿极速的飞奔着,到了蒙包,便看到白墨飞速上前来,焦急道:“殿下,刚才玲妃娘娘派人来传口信,说让您回去。”
易寒下了马,也不应他,只感觉内心气愤万分,自己没来找她,她到是先送上门来了。
回去?看来这次为了念儿的安危,他是不得不回去了?
“我知道了!”半响,他才淡淡的应了一声,而后匆匆走向自己的蒙包。
来到案桌前,见桌上还有前日里自己喝醉酒后剩下的几坛酒,他心烦意乱的走过去,端起坛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猛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杯杯的下肚,只心中对现在生活和自己的身份,已然是厌烦至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生在皇家,有这么冰冷嗜血的父皇。
他醉醺醺的站起来,却不小心将桌子上的酒杯给碰倒了,浓烈的酒水顿时就洒在了地上,酒香四溢。
守护在帐内的士兵被酒杯碎裂的清脆声响给打断了内心的思绪,抬眼一看,原来是他们八皇子喝醉了,便想着上前去扶上一把,却被易寒给一把推开了。
“滚开!”
那士兵只好急忙朝帐外喊道:“白墨,八皇子喝醉了,快扶八皇子回帐去休息。”
白墨正站在帐外,看着远处的夜色眼眸迷茫,这时,忽然听到有士兵喊他,立马进入帐内,也很快明白过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当即跨步过去,伸手径直扶住易寒道:“八皇子,您醉了。”
自从自己跟了八皇子之后,这已不知这是他因为想不起从前的记忆而心思烦闷,第几次喝醉了。
易寒见是白墨出现了,不由得苦笑道:“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
白墨知道他有心事,便也不拦着他,只淡淡道:“嗯。”
易寒随即摇摇晃晃的走出帐外,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这塞外的夜景,深秋的风吹着他那因喝酒而整个都燥热起来的脸,却越发通红起来了。
他顿了顿,勾唇一笑,又脚步不稳的向前走去。
白墨见他如此,不由得担心道:“殿下,你为何事而烦忧?不妨说出来,让属下为您解忧!”
也许,有些事情,说出来便会好的吧,埋藏在心底只会越来越痛苦,不仅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他人。
易寒突然间很想打趣白墨,便道:“白墨,你可有过自己心爱的女子?”
白墨人本来就很木讷,此番听易寒这样说,脸色在夜色中顿时微微一红,语言却依旧冷冷道:“八皇子您说笑了,属下一心只为了您的大业,心中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儿女情长。”
易寒却猛地转过身来,紧紧的盯着白墨,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道:“当真吗?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我耽误了你,我此番回去便替你瞧瞧那些个什么王公大臣家的女儿,看看到底有哪家的女子适合你,如何?”
白墨连忙躬身道:“八皇子,微臣从未想过要娶妻,我只想跟着您一辈子。”
易寒微微转身,闭着眼,嗤笑一声道:“跟着我一辈子,跟着我有什么好处?白墨,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找不到?连她的名字都记不起?一辈子都只能被玲妃那个老太婆给囚困着,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跟随?”
白墨知道易寒这是又想起自己那消失的记忆了,便道:“八皇子,这记忆之事,您也实属身不由己啊。这世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都怪天意弄人啊,让您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想不起那个女子,但您也不要太过于责怪自己,过好当下,才是对那位姑娘最好的慰藉。”
易寒凄然道:“可是,我终究是心有不甘啊……”
他的声音哽咽,单手掩面道:“也许,她还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等着我吧,可惜,我却始终没有去寻找她,不是不想去,而是根本不知该从何找起,这样的我,实在是太无用了……”
……
白墨就那样听着易寒说着,心里也跟着隐隐发疼。
对于那失去的再也想不起来的记忆,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替他们八皇子感到伤心万分,
只是,自从自己跟了易寒之后,就从来没见过他接近哪一位女子,也许,当初他与那个想不起名字的女人是那么的深爱吧!
朝中的一些大臣官员为了接近易寒所送来的女子,要么被他婉拒,要么就是转送给他人了。
只是如今,一位叫做念儿的姑娘出来了,彻底的闯进了易寒的心里。
尤其是那日易寒喝醉酒之后,不知道将他当做了曾经记忆里的谁,拿着剑要砍向他时,念儿急忙跑过来阻止,竟然让他恢复了些许的神智,从那时起,他便知道了,念儿便是那位能够让易寒解开心中过去伤心日子的一把钥匙。
但是,也许玲妃娘娘却不会这样想吧?
今日八皇子出去后,回来便神色极为难看,现下又在借酒浇愁,肯定是念儿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了?
白墨低着头,内心想着之前的往事,迟疑着道:“殿下,可是念儿姑娘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易寒冷笑了一声,道:“白墨,跟了我这么久,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是的,念儿今日差点被人给杀害了。”
白墨心中诧异:“怎么会这样?殿下,您可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易寒躺在满是露水的枯草上,心向下沉了下去,却也只是淡然道:“若我猜的没错的话,定然是玲妃那老太婆的人。”
“玲妃娘娘的人?”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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