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三忽然右手成爪,猛地挥像自己的左臂,左臂立刻就鲜血淋漓。他把手臂伸到韩阳的面前,说:“喝,如果我的血清能让他不死,你也能!”
金奥一挥手,郝三的整个左臂都被他击得粉碎,血仍在流。金奥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说:“我索性给你开个大点的口子,你让他把你喝干,也不行!”
韩阳在一边,看着郝三已经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的,心里一阵难过。他看着郝三,又看看那边已经神一样的金奥。忽然他掏出枪,用它顶在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么?”金奥问。
“记得我们的名字。”韩阳并不理金奥,而是握住郝三右手,把手拉在了自己的胸前,让郝三的手指摸到了扳机。
郝三正摇着头,他忽然一按郝三的手指。
“砰!”
韩阳倒地,面色平和,他看着郝三,说:“多想想我们的名字,别丢了这些要素。”
郝三的手悬在空中,仍保持了刚刚那个姿势,似乎希望韩阳能突然再站起来。
韩阳也逐渐变暗,最终消失了。
金奥本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但韩阳一自杀,就立刻没了兴趣。
郝三突然整个人都在空中,但他仍没有动,动他的是金奥,金奥把他突然给甩到了空中,重重地砸在地上,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来,人虽是站立的,但四肢不能动。他感到了左手的疼痛,低头往左手看去,手臂上正插着一根很细管,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它流向一台机器。机器正在嗡嗡地运转着,郝三感觉这个机器就是个巨大的蚊子,正在把自己的血吸到它的肚子里。
他挣扎着想动,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出力气,除了自己能低头抬头,哪里都动不了。
他才又渐渐地回忆起韩阳借自己的手自杀,想起神一般的金奥,然后他又想起了韩阳说的“记得我们的名字”、“别丢了这些要素”,赵志心、刘善、未勇、毕信……
心里的痛楚并没能减轻他手臂的痛,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左臂被金奥击碎了。手臂自己能重新长出,还是自己被金奥打死了重生的?
郝三没有答案,他觉得头越来越昏,双眼再次一黑,整个人又成了一滩软泥,挂在机器上。
金奥此时进来了,说:“又死了,这才抽了几次血?真不经用!”
郝三不会听到这些,因为他正在复活,那时的他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金奥是对那台机器说的,虽然机器没有智能系统,但金奥却把它的嗡嗡声当成是赞同。
郝三再次醒来后,发现金奥正站在面前,冷冷地盯着自己,他对郝三说:“我要让你体会一把无助的感觉,让你知道注定要被杀死时的痛苦!”
他指着一边的机器,继续说:“那个呢,是你的血清,我要靠它变成你。”然后又指了另一个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说道:“这里呢,是残暴与邪恶的血清。”他说着,突然拔掉了吸血的细管。从那个箱子里面拿出一根注射器,给郝三注射进去。
郝三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堵,然后慢慢地变成了热流散入了全身。他整个人突然热了起来,人也烦躁起来。
金奥仍用那种冷冷的表情看着郝三,虽然郝三此时的怒容也足以吓到一些人,但他是不怕的。神一样的存在,怕什么呢?
热与愤怒让人可以忘记疼痛,只想战斗。郝三就像是头被束缚得难受的野马,虽然折腾得厉害,但就是不能挣破枷锁。
之后不知过了多少天,金奥不再抽郝三的血了,而是隔三岔五地给他注射血清。
他似乎开始习惯了这种被注射的日子,也渐渐不那么暴躁了。
对于郝三每次都比上一次注射更平静的表现,金奥是担心的。他本来打算给郝三注射血清,让他渐渐地被残暴与邪恶影响,然后自己则不时地注射郝三的血清,这样早晚自己会变成郝三,而郝三则会变成一个性格要素。但郝三却越来越平静了,这说明郝三不被血清影响了,那自己的互换身份的计划就只能搁置了。
这天,金奥与另两个人同时来到了郝三面前,他们用一大堆线七七八八地粘在郝三的脑袋上、身上。三个人忙的同时,嘴还对郝三进行一番冷嘲热讽。郝三却出人意料地冷静,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三个人,甚至嘴角还不时上扬,似乎觉得他们有意思。
他们把线又与一大堆机器连上,不一会就都安好了。金奥挥了挥手,一条光柱产生了,这光柱渐渐地拉成了一面极薄,但又很大的平面。
金奥说:“这就是你的记忆,他与你的过去相连。”金奥在调试着,画面越来越清晰。
金奥对残暴与邪恶点了点头,两人就朝着画面冲去,居然就那么冲进了画面里!
两人忽然朝着郝三招手,似乎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金奥对郝三说:“你无法变成我,而我已经变成了你。”他说着,人已经飘了起来,仿佛就是神,“我利用你的记忆,回到你的过去,到时候,你只能在这里看着我们实体化,却不能做任何事!”
郝三看着他,依然平静。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金奥怒道,他本以为这些话能让郝三惊恐。
郝三仍那么看着他,就像是刚刚生下的孩子,平静地看着任何东西,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任何敌意。
“你就看着吧!看我夺走你的生活,夺走你的记忆!”金奥几乎是吼着说出的这话,他实在无法接受那个平静的郝三。
金奥本来是想让郝三害怕的,因为他真的很担心郝三最近的平静,这与他原来设想的大相径庭。
这是邪恶想出的新计划,他说郝三虽是在游戏中,却是有生活记忆的。那就像是一把钥匙,也许能通过这记忆而打开现实的门,从而让他们在现实中实体化。他们就计划好了如何让郝三的记忆被读取,如何把时间机器连接在记忆读取的机器上工作。
金奥也飘进了记忆,但他刚刚进入记忆,迎面就被跑来的残暴给撞个满怀。
残暴喘着粗气说:“快……快回去,邪恶消失了!”
两个人又从那个门里出来,残暴的身体已经昏暗,而金奥正常。残暴躺在地上,金奥给他注射了血清,他才渐渐恢复了。
残暴刚一恢复,突然就跳起来,猛地对郝三拳打脚踢,嘴里还咒骂着:“你这不死的怪胎,我让你害我们!我打死你……”
金奥的眉头紧锁,似乎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进入现实就会开始消失。他很快就想到了那是现实的世界,郝三的记忆看的是外面,他往外面跑,自然要消失!
金奥又回到记忆里去,发现自己既能逗留在外也能回到郝三的身体,但自己却不能控制郝三的身体。他再一次回到他的世界,这次他也怒了。他冲郝三猛地挥了手,郝三直接变成了粉末。一直到很久后,才慢慢地复活。
原来郝三的血液几乎被抽干,所以他的感受是不那么敏感的,重生的时候,却疼得撕心裂肺。
金奥这次还要玩什把戏?郝三刚刚恢复,就开始想。他前一阵子因为血被替换了,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记不住什么,对什么也都没反应,或说几乎就只剩本能反应。可现在他重生,没有了其他的血清,在心智上当然恢复了。
金奥立刻就来了,他了解重生后血液也更新了。他把郝三的血液又一次给抽了很多,然后换了个细管,慢慢地抽。
他这回想到的计划是,自己边抽血边输血,抽的是自己的血,输的是郝三的。他打算把自己克隆一个,然后再杀掉,让游戏判定自己是郝三。而真的郝三因为被控制住了,所以不会打扰自己换成他的身份。
一切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金奥的克隆人已经做出来了,并且和过去的他一模一样。
他忽然叫来了自己的复制人与残暴,用一种很高傲的语气说:“我要杀了你们,然后去郝三的世界当他!”
“为什么是你?我也是金奥!”他的复制人说。
“对,为什么我要死在这里,而你却可以去实体化?”残暴反问。
“主意是我想的,所以我才有资格实体化,而你们的心愿我是可以考虑一下的,说说吧。”金奥不讲理的话说得就和讲理一样。
“难道我们就不能在这个世界一直活下去?偏偏要去郝三的那个世界实体化?”金奥的复制人说这话的表情,像是在挣扎。
“不行,我们的世界是不真实的,我们会因为游戏结束而消失。那样的话,我们就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要活出我的意义!”
“可你也只是郝三的性格要素中的一部分,怎么实体化?”复制人说。
“我已经把血液都换了一遍,只要杀了你们两个,游戏一结束就可以了!”金奥说着,脸突然变得狰狞。
复制人与残暴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吸收郝三的血液?”他猛地挥手,竟是一团蓝色的火焰!
残暴也动了,他挥出了一道蓝色的光弧,赫然是“八酒杯”。金奥被残暴撕得粉碎,光弧消失的时候,残暴冷笑着又挥出了一个“八酒杯”,目标是金奥的复制人。残暴看着两个人粉碎的身体,哈哈大笑,等着游戏的结束。
但他没有机会多笑一秒,不是因为游戏结束,而是因为他已经变成了碎块。金奥不知何时恢复了,人在半空中飘着,冷冷地盯着残暴与复制人的尸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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