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薛梦雪不之所措,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薛太清的父亲是谁,大禹王朝大将军薛寒山。至于薛寒山,在大禹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将军府的创立者,王上身边的红人,三军的绝对领袖,他的传奇故事,大禹王朝五岁小孩都耳熟能详。即便是放在整个灵天大陆,也是声名赫赫。
能够投胎在大将军府,成为大将军薛寒山的孩子,在常人看来就已经是八世修来的福分。薛梦雪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弟弟为何会说出我的命好苦这类不可思议的话语。若是这些话被常人听见,定会指责薛太请身在福中不知福。
“弟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即便是父亲,很多事情也身不由己。哪怕他现在是大禹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薛梦雪无奈的安慰道。
“我不管,我不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娶王家那个猪一样的小姐,除非让我死。”太清和薛太请达成协议之后,太清才把属于薛太清的记忆融合吸收掉,此刻太清就是薛太清,薛太清就是太清。
太清仔细搜索了一遍薛太清的记忆,并没有找到有关王家小姐的确切信息,只找到些许她的只言片语和许许多多关于她的传言。
“王家小姐王羽仙,大禹王朝宰相王麟之女,据传她出生当日,天降祥瑞,一朵呈仙人状的白云漂浮于宰相府上空,直至王羽仙出世之后,白云直冲云霄,消失不见,宛若羽化登仙,故王麟取名王羽仙。王羽仙自出世以来,不哭不闹,一切作息都无比规律。琴棋书画,一学就通,十二岁时,整个大禹王朝,已经无人可以成为其师者。十三岁,她告别父亲,游历灵天大陆,十四岁时突然回来,模样大变,身材臃肿,面如猪头。至此,王羽仙的消息再也没有。”
薛梦雪推开薛太清,认真道:“弟弟,切勿以貌取人。王家小姐的传闻,想必你也听闻过,那是真正的才女,若不是她游历大陆出了意外,我不是打击你,你还真的配不上她。”
“呵...呵...,姐......现在没有万一,也没有若不是。现在只有事实,事实就是她...王羽仙...是一个猪头,一个配不上我的猪头。”薛太清有些气恼,咬牙切齿道。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亲姐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薛梦雪冷冷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变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弟弟,冷哼一声,飘然离去。
“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你好自为之。”
看着已经离去的姐姐,薛太清擦干眼泪,站起来,整理着身上那已经凌乱的衣服,自言自语着:“薛太清,你放心的去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我太清祖师就是薛太清,你的事我都会帮你完成,我会让你活出不一样的精彩。”
“果然,还是有后遗症啊。如若以往,我是绝不会整理衣物。修行之道,讲究随心所欲,能简则简,能避则避,打扮如此整洁,岂不是太过招摇。”
太清祖师颇为嫌弃地摇着脑袋,扭着身子,朝着镜子走去,他也想知道让自己重生的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样,高的矮的胖的瘦丑的还是帅的,无论长得高矮胖瘦丑帅,都不是他所希望的,因为这样的特征太过明显,也太过招摇。他需要的是一个平凡的面孔,一个走在人群之中别人找不到的平凡面孔。
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孔,太清祖师愣住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镜中的脸是一张俊美清秀的脸,一张让许多女人都妒忌的脸,狭长的丹凤眼,修长的眉毛,红红的嘴唇,白白的牙齿。好一个美少年,好一个偏偏佳公子。
太清祖师看着镜中那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脸,愁眉苦脸道:“老天啊,我的命为啥这么苦啊!老天啊,我好恨你啊!”
那故作悲惨的哭诉并没有引起老天任何的怜悯,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白,风依旧那么的温和。老天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这个无聊之人。
“哎……”
无奈叹息一声后,薛太清走出满地都是碎片的屋中,来到了院里。他伸手遮住眼睛,抬头看向那高挂天空的太阳。阳光依旧那么明亮,那么刺眼,那么温暖。不到五秒钟,他闭上了眼,静静的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感受着生命的意义。
“活着真好!”
良久之后,薛太清才缓缓睁开眼睛。他自己很清楚,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这婚是肯定不能结的,如果结了,那也是大陆上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一个废物一般的俊美公子,一个猪头一般的全能才女,两人联姻结婚,这算什么?强强联合,还是互补不足。
他整理好脑海中所有的思路,站起身来,漫步悠然,朝偏厅走去。他知道:只有说服自己的父亲,这必定成为笑话的联姻才有可能取消。可要说服一个坚持己见、顽固不化、油盐不进甚至爱钻牛角尖的父亲,实在是太难太难,薛太清连连摇头,叹气连连。
来到偏厅,薛太清看着主位上严肃的父亲,上前问安:“父亲,下午好。”
“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
“结还是不结。”
“不结。”
“啪……”
薛寒山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薛太清就扔了过去,薛太清扭身避过,杯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薛寒山怒气冲冲,站起身来,指着薛太清:“这……就是你这一个月来的反思吗,太让我失望了。”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倔强儿子,道:“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父亲,如果我能凝命脉,你……还会让我结吗?”薛太清死死看着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便宜父亲,平静的问道。
薛寒山一愣,仿佛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极为平静的儿子,不屑地笑道:“你若能凝命脉,我就是厚着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去把这婚给退了。”
“父亲,您是堂堂的大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个月之后,我定能凝命脉。”薛太清无比平静的说道,仿佛凝命脉就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情。他说完一个潇洒转身,朝着他自有记忆以来从未去过的练武场,慢步走去。
看着眼前从容、冷静、自信而去的儿子,薛寒山没有发怒,只是若有所思:“太清似乎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来到练武场中央,薛太清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感受着太阳今日最后的余温,回想着在天清时候的潇洒与逃避,回想着渡劫时那恐怖天劫下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回想着自己上一世尽量低调、逃避一切换来的不过是滚滚天劫、肉身破碎,若不是神鬼使然,阴差阳错重生,自己也应该神魂破灭烟消云散了吧。
夕阳落下,没有了阳光的照耀,天空渐渐的变暗,空气似乎也变得凉快了一些。薛太清深吸了几口微凉的空气,黯然神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青涩的脸庞带着自信、喜悦、期待,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一世,我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月色之下,没有人陪伴,也没有人安慰,薛太清来到家中那久未使用的客房,洗漱静坐冥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真开眼睛,走在窗前坐下,凝望着许久未见的月亮,低沉而又无奈的自言自语着:“人生下来容易,活下来也容易,要想活得精彩,却是极其不容易。”
夜色渐深,月色渐寒,薛太清紧了紧身上那有些发臭的衣服,皱着眉头,来到床边,脱掉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因为没有什么事情不是睡一觉就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睡两觉。
第二天,天微微发白,薛太清起床,洗漱,静思,吐纳,才前往饭堂,小口吃了两个馒头、一个包子。他看着依旧有些不悦的父亲,起身道:“父亲,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薛寒山摆摆手,头也没抬,道:“去吧!去吧!”
薛太清躬身行礼,转身离去,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就连行礼也是。他连连摇头:“后遗症啊!后遗症啊!”
书房不大,书有很多,摆放整齐的十五个书架上几乎全都堆满了书,每个书架都做好了分类标签:兵法、阵法、功法、医术等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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