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回首白云处 第十六章 解围

    韩寻的寿辰已过多日，客人都打道回府了，韩府恢复以往。

    韩府里，韩寻和两个儿子、几个亲信在密议。

    韩应富向韩寻说：“爹，柳凭峰那小子的伤看似无碍了，盯梢的说，今天他还在伤心寺外练了一阵刀。”韩该富说：“爹，我们真这样束手无策吗？我还是坚持集中我们的力量，踏平伤心寺，一个不留。”

    韩寻看了看韩该富，又看看众人的脸，窥一下他们的心态，才缓缓说：“有把握我还能等吗？那三个和尚武功高深，尤其那老和尚是我现在为止遇到最厉害的几个人之一，清远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众人听了脸上皆有骇色。韩寻接着说：“这老和尚什么来头？谁也不知道。就怕他和江湖某些门派有渊源，比如少林武当了。柳凭峰又伤愈，这四个人个个难对付。还有一个人周端，我就怕他也出现在那。”众人听了，都凝眉不语。

    看众人气馁，韩寻鼓气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多动动脑还是有办法的。我们人多势大，他们也怕我们的，他们不可能总在一起，一旦分开在下手。我们要对付的只是柳凭峰，那三个和尚目前并没有找我们的麻烦，要提防，不要招惹他们。”

    韩寻想到程清，问一心腹，道：“郑会友，还没有程清的消息吗？”郑会友，绰号鬼手神判，韩寻四大心腹之一，此人心思缜密，颇得韩寻信任。郑会友起身回答：“禀韩大侠！多方打探，始终无程清的下落，他的徒弟们都乱套了，也在想方设法四处寻找他呢。”

    韩寻一挥手示意郑会友坐下，说：“奇怪了，他丢下徒弟们不要了，能去哪里？难道掌门也不要了？”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程清的失踪。韩寻叮嘱郑会友说：“告诉你安排的人，盯紧了伤心寺，柳凭峰单独出去时跟住，程清和老蜈蚣有消息，都要及时报告给我。”郑会友说：“韩大侠，我会尽心的。”

    议了多时，最后韩寻转向韩平说：“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取些银子犒赏大家，不管下人还是谁，每人都有份，具体怎么分我和你在商量。”韩平答应。

    伤心寺。

    老驹和田层看过柳凭峰舞的刀法，大为惊讶，直呼没想到。老驹对柳凭峰说：“光听你说周端厉害，今天看你这身手，我知晓了。日后你独闯江湖让人放心不少，但还要苦练，增强内力。”柳凭峰点头道：“前辈说的是。”

    柳凭峰要离开的日子。一早，郑会友安排盯梢的两个人藏在远处认真盯着，一条人影闪过，两人未及反应，被点了穴道，蒙上眼睛，放倒在地。是田老驹，老驹拍了拍手，晃动身形，一会功夫回到了伤心寺门前。

    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柳凭峰松开田小驹不舍的手，黯然与老驹三人挥手道别。柳凭峰独自向洛阳而去。

    走了半天的路程，前面有一小镇。临别时老驹赠给柳凭峰不少的盘缠，一路吃喝不用愁了。进了镇里找了家小吃店，柳凭峰点了两样吃了起来。正吃着，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女子熟悉的声音：“来来！谁陪本小姐比试比试拳脚，本小姐有赏！”柳凭峰心里一惊，是韩映儿的声音，她如何到了这里？韩寻不会也来这里了吧？抬头从窗子往外看，韩映儿正站在街上吆喝。

    几个轻浮之人嘻嘻哈哈围了上来。韩映儿肤白胜雪，双瞳剪水实在貌美，映美了一街风景，胜过一园绽放的花在这里，勾了多少人的魂，醉了多少人的魄。

    看一个柔弱纤巧的女子，想占便宜蠢蠢欲动的人不少呢，一个书生模样的摇个扇子，忘了斯文抢先高呼：“我和你比试！”说完把扇子插在后脖领，撸胳膊挽袖子上来了。韩映儿武功虽低，但韩映儿每天都舞枪弄棒，日久手上也有些力气，对付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还是绰绰有余。韩映儿一拳出去，打在对方脸上，对方晃了几下还是没站住，一只眼眶乌青，金星眼前乱闪。这人羞愧不已，起来钻出人群跑了。

    众人哄笑中，韩映儿双手叉着腰，冷眸一扫说：“烂地瓜一样的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镇里的赖皮胖五来了，大家纷纷让开。胖五胖大健硕，一脸横肉都长到脖子上了，咧开厚嘴唇说：“我来和你比！”韩映儿不屑说：“块头大吓不了人，有好处是很抗打。”胖五高傲地笑出，说：“这个镇上我是打遍了，没有对手，这里功夫我第一。”

    韩映儿脸上立刻现出兴奋，摆好了架势说：“终于找到个功夫第一的，来吧！”“小姑娘，我这一拳卯足劲管教你趴下，我就轻些打吧。”韩映儿娇叱道：“壮的像头牛，说话还吹牛。教训完你，看你还牛不。”胖五眼睛翻了翻说：“小姑娘长得很美，说话不美。”

    柳凭峰眼睛在街上搜了个遍，没有看到韩寻，也没有看到认识或可疑的人。

    胖五一身蛮劲，其实一点功夫也不会。镇里也没有会功夫的人，在这里和人打架，都是拳头撇子乱打，谁力气大谁就胜。胖五挥拳打向韩映儿，韩映儿一闪躲过，顺势飞起一脚，踢在胖五的肚子上，踢得胖五一趔趄。一来一往打起来，韩映儿的拳脚时而落在胖五的身上，胖五就打不到韩映儿了。韩映儿真像是斗牛，胖五被遛得满头大汗，两眼喷火。胖五在这里从来都是欺负别人，哪被人这样耍过，不管名声好坏，几十双熟悉的眼睛盯着呢，赖皮的自尊心还是有一点点的。

    胖五看了看人群，跟他屁股后鬼混的几个小子在人群里呢，胖五冲他们几个一瞪眼，一声咳嗽，这几个人立刻明白了。那几个小子还未上手，胖五被韩映儿一个扫堂腿绊倒，来个嘴亲泥。韩映儿心里无比舒畅，这和韩府里和家仆比武不一样，实实在在打赢的。韩映儿刚要说，“本姑娘就到这了。”后面被人拦腰抱住，胖五也蹦起来，向韩映儿挥着拳。韩映儿怎么打怎么掰，抱住韩映儿的人也不松手。韩映儿满脸通红，从未与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呢，立时又羞又怒。

    几个大男人欺负女孩，柳凭峰是如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从人群头顶飞进去。柳凭峰一出手，抱住韩映儿的男人松手嚎叫不已，韩映儿正用拳头抵挡其他几个人的拳头呢，眼前一影子掠过，包括胖五在内的几个人都被打倒在地。人群里惊呼不断。韩映儿脱口而出：“张七是你！这几个太无赖，你给我好好教训他们。”韩映儿自己回身找到抱住她的人，一顿拳脚，那人躺地哀嚎告饶也没用。柳凭峰站在那再没出手，对韩映儿缓缓道：“让他们走吧！”

    真叫这里的人见识什么叫功夫，胖五等人早已吓破了胆，赶紧逃走，人群也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