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田野,枯捉着鸡大爷,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见,到时背上偷鸡之名,可就无奈了。
回到家中,家徒四壁,小破屋一个,简陋座椅床。
枯去外边土地中,抓了一把泥回来,摆在鸡大爷面前。
鸡大爷扇扇翅膀,将泥土推开,忽然清了清喉咙,怪异细声传出。
“不必这些了。”
枯僵住,尽管心里有准备,却依旧是内心古怪。
“你既会说话,何故先前不说,要写。”枯无语。
“练字。”鸡大爷脚一蹬,便是跳上木椅,缓缓坐下,虽模样滑稽,但动作娴熟,想来也是坐过许多次了。
“练字。”枯忍住笑,如此搞笑的理由,恐怕也只有鸡想得到吧。
“先前所说之缘,是何物?”枯想起先前的话,有些迫不及待。
“这镇子虽小,但却蕴有一物,寻常人等获得,可脱胎换骨。”鸡大爷眼珠转溜,这样一番严肃的话,在它嘴中却显得滑稽。
不过枯并未在意这些,而是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何物?”
“不知。”鸡大爷摇头。
“不知?”枯不解,看着鸡大爷,心中暗道,这鸡不会是来消遣自己的吧,虽成精,但却无道,枯心中暗暗打算,若是这鸡骗自己,就将它炖了!
“我有幸经过,那处奇妙之地,虽被大石遮掩,但我却能感受不凡。”鸡大爷看了枯一眼,说道,若是它现在得知枯心中的打算,估计立马暴走。
“既然是这般好东西,你为何要赐我?”枯喝了一口水,问道。
“你先前救我一命,机缘有限,我等不了那么久,巨石难搬,需借你手。”鸡大爷挥翅道。
枯略察有异,但不知何来,只能点头,再问道:“巨石,我又怎么搬?”
鸡大爷撇了一眼枯瘦小的身段,略做沉吟,吐出一字。
“练!”
“那酒铺……”枯迟疑。
“不必去了。”鸡大爷跳下木椅,眼中有愤怒之色传出,“那酒铺关我数月,实属过分!”
枯暗暗偷笑,这鸡大爷定是因在外溜达,被酒铺伙计捉回,过那家畜生活。
家后有一处空地,原本是田地,但无人耕种,便荒废。
鸡大爷同枯来到此处,便开始了练习。
鸡大爷钻入草丛,又钻出,不一会儿,空地上就多出许多石块,大小不一。
随后也不停息,上上下下摆弄一阵后,竟是弄出类似石头阵般的东西。
枯坐于一旁,百般无聊,待鸡大爷忙完,才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练武。”鸡大爷用翅指了指石块阵,“上去,保持平衡即可。”
“这有何难……哎呦。”枯起初不屑,谁知一脚上去,石块便如同有灵般,扭动起来,枯身躯一晃,便是颇为狼狈地摔在地上,好在是泥地,整体并无大碍,不过有数块不平石头,将枯身上弄出血红印子。
枯不服气,又上去,便又是跌倒。
再爬起,看见鸡大爷坐于一旁,自己的水袋不知何时被它打开,正津津有味喝起来。
“你渴吗?”见状,枯问道。
“不渴,我只是怕我笑出声,打扰到你。”鸡大爷尖声怪气。
枯嘟嘴,不言,深吸气,收腹部,又上去。
还是摇晃,枯不稳,又跌。
枯心中有气,无处泄,只能咬牙,又上,又跌。
前前后后十多次次,枯终于是勉强撑住两三秒,最后狼狈跳下,险些摔倒。
“我可否休息一下。”枯吐气,颇显劳累。
“当然可以。”鸡大爷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水袋,正躺在一旁,眼睛微眯,故作惬意。
枯打开水袋,灌入喉中,疲劳感才缓缓褪去。
“就连这个就可以吗?”枯休息时,朝着鸡大爷问道。
“你认为呢?”鸡大爷睁一只眼,反问一声。
“我觉得,这些功夫无用,有道便可。”枯思索片刻,道。
“我修精成后,到现在都不明,道为何物,腿脚功夫不练,怎可以一步登天?”鸡大爷道。
“这算腿脚功夫么。”枯指了指石头阵,有些狐疑。
“不算。”鸡大爷摇头,不过很快又道,“只不过为辅助之物罢了。”
“那你还讲。”枯嘟嘟嘴。
“这般简单之事,你都完成不了,谈何功夫,更谈何道?”鸡大爷声音尖锐,令枯顿时沉默,久久不语。
“如何算得了完成。”枯沉默,后又道。
“站在上面坚持一个时辰。”鸡大爷道。
“一个时辰……”枯面露苦涩,他现在不过才坚持数秒罢了。
“莫灰心,你初练,进步很快的。”鸡大爷声有安慰。
“我有一问,你们这些鸡鸭鱼羊,都是可以修成精么。”枯问道。
“当然不是,谁能修道,都要讲究一字,缘。”鸡大爷干笑一声,缓缓说道。
“无缘,就算有能,都不能修。”
“万事讲究缘分,那岂不是不公?”枯饮水,目带好奇。
“哈哈。”鸡大爷尖笑,虽然刺耳,但枯感受到话中,意很多。
“小子,你认为,这是对凡人不公,还是对修道者不公?”
枯眨眨眼,心不解,略感好笑,道:“自然是对平人不公,平平淡淡一世,怎么能有趣。”
“小子,我当年也是这般想法,如今,躲躲藏藏上百年,却险些被一只野狐要去了性命。”鸡大爷叹气。
“总比落人口食要强。”枯说道,见鸡大爷沉默。
活着,至少还有机会,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难不成还是对修道者不公?”枯见鸡大爷不答,追问。
“对两者都不公。”鸡大爷故作轻叹,这种事,哪有这瓜娃子想得这么简单?若是人人都可修道,拿整日在天上飞的,可就不是鸟,而是人。
“何因?”枯不解,难道还有人不想修道?
“我也不知。”鸡大爷怪笑一声,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不想说,
“继续练,我先回屋。”不待枯说话,鸡大爷似是不耐,转身回屋。
枯看着鸡大爷的背影,咬咬牙,便又站起,继续练。
又是一阵子,枯瘫坐于地,看着木屋,想到鸡大爷肯定在内舒坦歇息,枯心生不忿,大喊:“难不成我就练这个,便可搬动巨石么。”
“今日你是初练,晚上好好歇息,明日夜晚,我教你吐纳。”鸡大爷声音,不慌不忙地传出,“莫要偷懒,不然吐纳不成,伤及自身。”
“吐纳?”枯眼睛一亮,虽不知何物,但总听酒铺内客官提起,想必不是凡物吧。
想到明日可学,枯自然不敢怠慢,埋头苦练。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2s 2.323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