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幽寂夜,星光瞬逝。
大有天吉之象磅礴而出,朦胧世间,如大龙盘踞,路过者却不察半分。
庸人不见其所形所意,妄想窥视,堪登天之难。唯深悟大道者,方可窥视一二,其后,必有所损伤。
轻者道魄七分,难使通天之能,重者道魄陨毁,跌出神坛,终身再难进半分。
天机不可泄,违者必遭谴。
虽如此,仍有大道之能者,于寿终前,运大道,窥天机,成者大喜,败者无悔。
问为何?只因天吉出,必有圣才。
圣才伴有天象,一念,一动,所思,所想,隐约中,皆有天命所引。
圣才命碎,天地哀鸣。
圣才命圆,天地颤栗。
天吉之象蕴有灵,灵能察万源,洞千魂,终选一处,孕育其中。
凡婴问世,自带不浊之气,万物难侵染,虽仅数日,但可保其难夭折。
灵有决,必为婴。
但,灵非万能,必有失措,成则为圣,败则为犬,全由天命。
圣才者,各有所能,神通各异,强弱分明,但既为圣才,先天之姿,必超于常人。
神山万里之内,巨树耸立,凶兽沸腾,不时异样繁生,道稍之弱者,难有胆相近,道有能者,也畏于神山之浩大气势,心生忌惮,止步于外。
神山夜寂,幽幽寒冷之感,令百兽止吼。
林间蜿蜒曲折,神山四周,灯火尽熄,不远处,缓缓行来两人,男女各一。
男子皆模样俊俏,面孔阳刚,身形堪比枪之挺立,一身轻衫尽显随意之感。
女子红唇淡妆,精致之五官,可谓惊世绝容,眸中,生人勿近之寒意,毫无遮掩。
“今夜,真寒。”女子红唇轻启,眸中光彩琉璃,嘴角优柔笑意,颇显颜容之绝顶。
若被外人所见,必引无数心智坚定者,为其癫狂,弃所道,也不悔。
身侧,男子仍轻笑,淡然模样,可见其心性之坚定。
男子欲开口,忽一惊,猛转身,伸手,一道雪洁白虹之物暴射而来,落入手中。
若有旁人,定会诧异,男子手背,竟是有六道印纹,纹名昆,初看不觉,若细察,可感其神秘遥远之意,令人咂舌。
看清手中之物后,男子眼瞳微凝,满脸凝重,随后,缓缓展开此物,目光扫过,面色愈发苍白。
“师兄,是何事?”女子瞧见男子的模样,心中一惊,需知,这道传信之物,在神山内,非紧急之事不可用也,如今却一见,想来必是有要紧之事。
双手将传信之物合起,男子眼神微闪,眼角微微抽搐,女子刚想再问,却发现男子手掌微颤,若有若无的恐怖气息,犹如大山坠落,弥漫四周。
气息之下,女子呼吸困难,她尚与师兄差距不少,眼下自然难以抵挡,但心中颇为不解,她不知,是何事激怒了平日稳重淡然的师兄。
男子目视远方,一动不动,双目空洞,似在回想,但周身气息却在一点点攀升,没有半分止滞。
女子双眸逐渐瞪大,有些慌乱的神情中,涌出不可思议之色,随后,变为惊喜。
周围大地,寸寸龟裂,女子不敌,只得运功相抵,依旧痛苦万分。
气息似乎到了临界点,一瞬,荡然无存,男子转头,略带歉意的看了女子一眼后,衣袖一挥,将女子卷入,随后步步踏出,却是停留在虚空之上,每一步,都是数十里之远。
神山殿内,不时有气息恐怖弟子掠来,落在殿内,面孔上,皆是有着震惊凝重之色,不信,又不解。
男子身形掠来,周围弟子瞧见,纷纷抱拳相呼,男子微微点头,目光扫开,落在大殿上方,那里,有数道青身影闭目稳坐,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而在其中央,有道矮小身影,双腿盘坐,周身气息内收,口鼻吞吐之间,隐有虚空碎裂之意,尽显恐怖之威。
男子目光黯淡,手袖一挥,女子踉跄跌出,看清四周的状况后,似是明白了许些,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深吸一道气,男子手中紧握,又松开,似下决定。
随后,男子身形一动,几个闪烁间,在弟子们道道震惊的目光中,掠到殿上,落在盘坐身影之前。
“大胆!”怒吼,如同炸裂崩涌的轰鸣雷声,猛然闪现,令人心中一颤,实力不济者,眩晕之意久久不散。
一名盘坐的老者,猛的睁眼,眼中有怒色翻滚,不开口,怒吼却凭空而出,有形无实,似是音波,又无杀伤,但毕竟实力高超,血气翻滚,难以避免。
男子面色淡漠,身躯单薄,却犹如巨柱,难撼半分,吼声靠近,荡然无存。
目光在矮小身影上略停,男子扭头,看向老者,嘴角淡笑,似是不屑。
老者眼露惊色,心有惑,但仅一瞬,再开口。
“就算你身为首席大弟子,但想踏入这里,仍地位不及。”怒声滚滚,响彻殿内,而老者,不知何时已起身,白须白眉,双目含沧桑之意,身形略佝偻,但气势却在起身的那刹,如同神龙出洞,磅礴汹涌。
而其手背,竟也好似男子般,印有昆纹,不过却整整多出两道,为八昆。
“崔师叔,何须拿这些规矩压我。”男子双目凝视老者,在滚滚咆哮般的气息下,平静面孔,不显半分惧色。
崔姓老者不语,闭目,四周大殿寂静,无人出声。
众弟子面面相觑,大师兄莽然顶撞,起因是何?无人知晓。
唯女子美眸轻眨,明白一二。
“无知,神山的规矩,无人能冒犯!”一名老者起身喝道,目有精光,手背印九昆。
传闻,神昆蕴灵,寿终将陨,冥冥牵引,躯落于荒,身化万灵,昆须化山,昆首化殿,终成神山。
昆印象征地位,八昆长老,九昆刑罚,十昆殿主。
掌昆纹者,身处神山,运道入纹,可引共鸣,大道加持,实力增倍。
神山有功者,最高可获六印。
而男子,便是其一。
“还不退下去!”见男子无动于衷,刑法长老声音寒了数分,“今日另有大事,你顶撞之罪,日后再惩!”
“若你再执迷不悟,六昆之位,只能剥去!”
长老音落,言中厉词,令在场弟子哗然一片,无不变色,就连周围长老,都不察变色。
剥昆纹,乃重罪,非要事,不提及。
眼下,刑法长老此话,不可谓不重。
“剥去……”
男子喃喃,缓缓摇头起来,再后,竟有笑声传出。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男子之声尚存。
长老们神色各异,皆不自然。
刑法长老面色平淡,似不为男子态度所动。
众人不异,先前提剥纹之时,刑法长老毫不留情,神色不变,现时这般模样,倒也合理。
不少长老,目带忧愁不解,望向男子,心叹不已。
“你可有异议?”刑法长老缓缓起身,手背九昆,闪烁不止,晶莹之色,流淌而开,无形之中,威压四溢。
言语淡淡散开,却犹如雷声般回响在众人都耳中。
有异议否?
若有,便是逆!
若否,便是剥!
“师尊息怒!”
“师尊息怒!”
排排弟子连忙跪倒,他们何尝不知其中意思,一尊大事未了,难不成,又来一尊?
女子也在其一,眸中尽是担忧,她不解,师兄为何要这般作为。
“我意已决。”
刑法长老淡然,眼中寒意瞬逝,手背九昆,晶莹剔透,万彩琉璃,缓缓散发。
男子有所察,缓缓举起手中六昆,目光扫去,六昆,正在消失!
“哈哈……”
男子仰天大笑,盖过殿内所有声音。
缥缈如烟般的白光,忽然自男子天灵盖处,灌彻而出,落在殿顶,狂涌四散。
白光逐渐凝聚,竟化成一道身影,浑身白衫,仙风道骨之感,毫无遮掩。
“师父?!”
下方,女子诧异失声。
众弟子愕然。
刑法长老眼中,浓浓不可置信,他发现,手背九昆,竟是正在消失,这幅场景,与男子先前相似。
“师兄?”
矮小身影微颤,瞬息间,出现在白光身影前方,眼中惊疑之色,毫不掩饰的流出。
“师兄,你为何还未陨落?”下一刹,矮小身影,双目寒光,极之怨毒,右掌伸出,九昆闪烁,雷鸣风啸之象骤然暴起,震破虚空,直指白光!
“可悲,可悲啊……”白光中,浓浓哀怜之声传出,随后,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掌,缓缓从白光中伸出,一掌轰出,携万兽奔腾之势。
“十昆纹!是殿主!”
下方,众弟子大呼,心有不解,却无胆,只能呆望。
掌印之下,雷鸣风啸之象,寸寸崩断,毫无抵抗之能。
白光席卷,生生将矮小身影震退。
虽被震退,但矮小身影面孔上,满是冷笑,目中凌厉杀伐,手中结印,一股奇特诡异的波动蔓延开,只见矮小身影手背处,九昆之纹似活,缓缓扭动,猩红之色涌来,诡异万分。
“昆仑以圣闻名,万道难以侵蚀。”白光中,身影消散又合,合又消失,但一双沧桑之目,却在紧盯矮小身影。
“你愿主动被侵蚀,实乃我神山之大不幸!”
白光老者的声音忽然高昂,旋即落寞,言语中满是愧疚之色。
“昆纹被侵蚀了?”众弟子不可置信,目光落在矮小身影手背,又不得不信。
无名火在心处燃烧,弟子们不忿,甚者更满脸怒气。
昆仑有灵,名出圣洁,遨游天际,行踪无常,寻常人等,万年不见,神山随其生,自不能辜负,世世代代,以其为神,如今,神山中却出现这等事情,就代表昆仑受染,不再圣洁,自不能再名为昆仑,不能再名为神山。
“神山!神山!”
一名弟子忽然落泪,信仰破碎,瘫在地,终生大道之路,难进半分。
“神山!”
“神山!”
“神山!”
殿内殿外,所有弟子跪拜而下,鼻贴地,声声高呼。
手背昆纹,猩红刺目,怦然碎裂。
昆仑之庇护,于世间消散,神山已不再是神山,有其名,无其实,又有何意?
“神山不再,往日仇敌,必会出手……”一名长老再不淡定,声音发颤,看向矮小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昆仑为神,名神昆,自得神之庇佑,神有善,庇万灵,神有怒,惩万邪。”白衣老者,苍老目中,满是哀伤之意。
白手之上,十昆纹,在众目睽睽下,也是悄然散去,四周,哀鸣一片。
“神有怒,惩万邪!”
“神有怒,惩万邪!”
“神有怒,惩万邪!”
众弟子不服,吼声带怒气,难以发泄。
矮小身影转身,面带讥讽,看向四周,忽然手中紧握,似有红光闪开。
噗呲!
刑法长老,数名长老,还有近半的弟子,肉身崩碎,血溅三尺,道魄皆消,灭于世间。
“昆仑已绝,昆纹已消,神山不再,壮我魔山!”矮小身影,双目忽红,仰天长啸,声音尖锐,万里破空。
先前破碎之血气,竟诡异涌来,聚于其眉心,逐显黑红之诡色。
轰隆!
巨大的雷光轰隆而下,竟生生将昆仑殿顶,彻底击碎。
夜,不再寂,血色天空,长延万里。
暗红雷光,轰鸣响彻。
矮小身影,右掌高举,血色纹印,竟是缓缓出现在其手背,诡异渗人,似印刻魔神,凶光四溢。
“魔,果然是魔吗?”白衣老者目望天际,眼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师父,何为魔?”下方,男子不解。
“食日月,为魔犬,令世间无光。”
“凝魔日,为魔凤,令世间熏腾。”
“吐万水,为魔蛟,令众生哀鸣。”
“吞人心,为心魔,令道者陨坠……”
“万魔皆有源,不怪你师叔,只因人都有贪念,心魔随念生,虽生但不绝,如影随形。”白衣老者目望天,天空,一道如同烟雾般的黑气,正在徐徐翻滚,极邪,极阴,极寒,幽暗无光,血色当空,犹如末日。
“为什么……”男子眼中失落,昆仑既为祖,如今不在,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活在世间,又有什么意思?
男子眼角处,血色蔓延,一道白光拂来,身躯一震,方才冷汗直冒,眼中深深后怕。
似乎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男子有些僵硬,面孔上,泪水流下。
无数弟子,双目血红,自相残杀,杀得数人后,再运功自尽,短短不过瞬息,除男子外,所有弟子,皆身死。
“为什么……为什么?”男子目中有泪,身躯颤抖,同门师兄弟,竟全部身死。
“师父,师父,你明明可以救下他们的!”男子声音颤抖,虽为心性坚定之辈,仍泪流满面,他知道,师父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要抛弃,他不解,为何只救他,他也想死!
“天道自有参数,难以左右,救于不救,救谁弃谁,容不得我们选择。”白衣老者目光微闪。
“一切皆有命数所定。”
男子呜咽,不再言。
白衣老者目光微垂,盛世来临,各方奇才倍出,当年他道有所成,颇为自负,以凡人之躯,胜无数天骄奇才,一路顺畅,本以为终生大道顺畅,却不想落了情劫,止于此,又以为终生止于此,却不想,天佑他,让他遇圣才,道法才进。
反反复复,惹人发笑,闲笑之余,又落寞万分,道法万千,就算是天下第一的道者,都不敢言己彻道,而谁又敢责道?
道所为,不过弱肉强食罢了。
只可惜,似是因为他,圣才终未能成圣,化成卑犬,引往人发笑,或成圣,或成犬,两者差距,犹如天地,如此,方才令人不忿。
念至此,老者有些无言,目光复杂,若非他,男子恐怕早已成圣,俯视世间,而今日,也轮不到他来救了。
问世间,天地之势,谁与争锋?
唯圣才之能,敢与天争。
道法中,圣才似蛊,胜者唯圣,败者皆犬,而谁又敢说道控蛊?
睁眼,天地血红,心魔犹如血日,身躯膨胀,凶气万分。
“师兄,如何,神山不在了,哈哈哈……”矮小身影仰天大笑,癫狂似魔,虽不是,却胜似。
“师弟,是师兄对不住你,让你误入魔道,是师兄的责任。”白衣老者又闭目。
年少轻狂,依稀记得有一名傻傻愣楞的跟屁虫,身姿虽欠佳,平日寡言,却是他的好友。
当年豪情壮志,当年血海深仇,当年海誓山盟,都已经逝去。
“道道轮回,如今恰好遇上了你,造成的一切,师兄都不会怪你。”白衣老者轻挥袖,“心魔存世,他人若插手,难上百倍,你若真有意,就自断孽果吧。”
“啊啊啊啊!”
白衣老者音落,矮小身影忽然大吼,双目通红,手中青筋暴起,疯狂撕裂着周身皮肉,待皮肉撕裂,在那猩红血液之下,可见一道道犹如爬山虎般的血色条纹,密密麻麻,存于矮小身影皮肤之下,恐怖渗人。
“为什么……我也不想,我为什么这么蠢,对不起,对不起……”矮小身影通红双目中,一抹悔恨之色涌出,血色条纹,无时不刻,都在侵蚀着他的血肉。
“神山…昆仑…我虚莫来世…再报。”虚莫左手屈成爪,落于手背,血色纹路,带皮肉,尽数撕开,血流如注。
“师兄,对不起……师弟我,现行一步……”虚莫抬头,惨然一笑。
白衣老者眼目微垂,似不见,但男子却发现其手掌,正在缓缓颤动,眼神复杂,没有多说。
悔恨之意被通红之色所压,但虚莫身躯,却忽然半空盘坐,一抹抹纯洁白光,由内而外,四散开来。
“师…兄……来世…再同行。”虚莫血肉破开的脸上,忽然狰狞,颇为艰难,吐出四字,尽是不舍。
白光由内而外,虚莫十指飞速结印,每一印落在,周身血丝,都在疯狂扭曲,但结印的速度,愈发变快。
“不!那体内,是什么,该死……该死!”半空中,心魔嘶吼,他没想到,白衣老者还留了一手,在师弟体内种下一分道魄,这种事,就连心魔都是未有半分察觉!
“道蕴七巧,归于虚。”
“道延九天,浮于尘。”
“道之终,万物皆始……”
话落,虚莫身躯砰然炸裂,连带心魔,烟消云散。
半空血色如遇克星,疯狂消退,最终被晨光照拂,丝毫不留。
“师父,结束了吗?”男子有些失魄,喃喃道。
今日之事,换做是谁,恐怕都是这般。
遥想神山,势撼八方,如今不在,使人落寂。
“神山虽毁,但你还在,便不算亡!”白衣老者闭目。
“师父……”男子呜咽,似是想起何事,不敢多说。
“虽已过多年,但圣才卑犬,仍不比常人,我猜,你已经冥冥中,有所感应了吧。”白衣老者看向男子,目中,浓浓愧疚之色,不加掩饰。
男子连忙跪下,额贴地,出清响,连磕三下,额有血迹。
“师父大恩,朴不敢忘,若无师,怎有朴,既如此,朴又怎么会怪师。”朴声音略发颤。
“大道延绵,一切自有命数,既我有所负你,你便放任去吧,任何的孽,任何的果,师傅为你担。”白衣老者声不大,气却足。
“师父,要朴做何事?”
朴不解,师傅话另有指,急问道。
“你贵微圣才,今却为卑犬,终其因果,皆师傅所酿,你若有幸,寻得一名圣才,夺其形,吞其源,便又是一尊圣才……”
白衣老者声音不大,却入刀剑般,印入朴心,隐隐发疼。
“这是为何?”朴苦涩,“您曾说过,圣才有天佑,凡人若贪,必遭谴。”
“你并非凡人,万道穷极,终无一人懂,日后,一切的一切,都要看你造化了。”白衣老者轻声。
朴不解,师父为何不同他一起走?
欲开口,忽见天际转变,犹如万象灭生,朴骇然,目观地,神山之表,竟有黑色纹路显现而开,鬼哭狼嚎之咆哮,忽远似近,撼人心扉。
“昆悟道,既有灵,生万象,变不穷,生生不息……”白衣老者喃喃道,缕缕白光,笼罩其周身,犹如圣人般。
“昆有灵,既落于此,并非无故,穷其因果,只因魔神。”白衣老者看向朴,眼中瞳光不见,满是刺白之光,无形之势,弥漫四周。
“莫要怪你师叔,心魔虽奇特,但不万能,只因神山之下,魔有所引,凝心魔,夺灵智,酿此祸。”
朴开口,却无言,神山地表,道道封印,无穷无尽,偶见空隙,一尊魔眼,似蕴星辰,可容天地,不属世间,震人心神,久久不散。
“快走……”白衣老者闭目,催促。
“师父。”朴心痛,就连师父,也要离开自己吗?
今日之难,何其大乎?
“记住我所说之话,今日一战,坠陨难免,道生万法,道道不同,却又冥冥所指,遇魔不战,乃懦,遇魔搏命,生亦死,都不算辜道。”白衣老者见朴呆立原地,无奈,一掌拍出,万象繁生,星辰轮转,朴身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神山之外。
“师父……”朴呜咽,目视神山,他不愿,却无力,能感到一股令大地都颤栗的恐怖魔气,滔天袭来,千军万马,轰然爆开,却被一缕白光,闪现拦下。
身影不大,却如同擎天巨人,任是魔光咆哮嘶吼,依旧纹丝不动。
朴遥遥跪下,猛磕三响,虽不舍,但仍转身离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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