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见到勐泽了.”
朝暮站在两人中间,语气十分严肃,“勐泽为了保住倾瑶的魂魄已经损耗了上千年的修为,瞧着很是心酸,我想了想不如就将绛灵让给他吧.”
“啪嗒”一声,柯醉手中的酒坛落到地上,红色的瓦罐四分五裂,清冽的液体流了一地,白色的理石地板上顿时一片狼藉。
柯醉不可置信地看着朝暮,颤抖着手呆立在原地,“你知道你在什么吗?”“从遥水河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想,欠了勐泽一条命该如何还呢,没想到上这么公平,不过几日便逼我将这条命还回去.”
朝暮笑了笑,似乎已经将一切看淡,“其实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过终日云游胡闹,虚度人生罢了.”
“你再经刚才的话一遍?”柯醉显然恼了,赤红着一双眼睛盯着朝暮,质问道:“我与你相识两万余年,期间我们一同云游四海,品美食,饮佳酿,过得何等舒心快活。
如今就因为一个勐泽你就将过往统统否定了么?朝暮,你还有没有心?”“我没有心!”朝暮抚着心口突然哭了,哭得声嘶力竭,“我的心里填的是绛灵,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活着又在何时死去过,这样的日子也叫舒心快活.”
抬手抹过一脸水泽,她低声哀求道:“柯醉你将一切告诉我吧,哪怕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柯醉死死地盯着她汹涌不绝的泪水,滔的怒火都变成了深深地无力,她的每一声哭泣都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他伸出手想要将人抱在怀里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那个我发誓要保护的人,那个我想尽办法令她开心的人,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别人哭泣?不知过了多久,司命拿着一面铜镜走到朝暮面前,低声道:“这是往生镜,只要在镜面上写出某个凡人的姓名,镜子里就会显示出那个人的一生.”
朝暮接过铜镜,同时眼角撇过柯醉,他仍是之前恼怒的样子,见她拿到了铜镜也只是紧了紧拳头并未上前阻止。
划开手指,朝暮颤抖着往镜面上写了“舒落微”三个字。
刚写完铜镜里朝暮的脸就变得模糊了,一道白光从镜面*出但光线暗淡时三个红字已经消失,镜子里出现了一座青瓦红墙的房子。
终于,终于,那些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就要出现了。
——————铜镜里的人物完全消失后,朝暮整个人像失了魂般颓废地坐着,一双圆睁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已没有任何异常的镜面。
过了许久,她才梦醒了一样动了动胳膊擦去一脸的水泽。
柯醉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你……”话到嘴边竟不出来,他轻叹一口气将人揽得更紧,“别怕,有我在呢.”
朝暮抬起头,流过泪的眼睛仿佛被水洗过的空,澄净深远,让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怜惜。
柯醉颤抖着手指抚上她水光一片的脸颊,指尖刚刚碰到光滑的皮肤,她突然像疯了一样推开柯醉朝外面跑去。
柯醉被她推得连连后退两步,待反应过来就见她紫色的裙角消失在浓浓夜色里,出于本能地拔腿去追,司命却将他拦住了。
“如今她受了刺激正需要一个人冷静,你还是别去打扰了.”
“可是……”可是什么呢?他担心她,却不能为她承受:他担心她,却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他的担心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稻草,无用却不肯放弃。
柯醉神色落寞地看向一望无际的黑暗,心里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闷闷的,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一阵一阵地发疼。
朝暮在夜色里一路奔行,最后居然毫无阻拦地进入了惊尘殿。
此时惊尘殿里光线已熄,宫殿在薄凉的月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
朝暮凭着记忆往前走,穿过亭台楼榭,绕过九曲回廊,顺利来到了一座两层的阁楼前。
阁楼里似乎还有人,硕大的夜明珠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座楼照得通明。
朝暮站在阁楼前的桃花树后伸头往阁楼里看,正堂门口站了两个昏昏欲睡粉衣姑娘,正堂中央那个水晶冰棺并未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冰棺旁边多了个正襟危坐的勐泽。
朝暮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从他一尘不染的白袍落到他沉静苍白的脸再落到他紧握着另一人的手,那双修长的手也曾紧紧握着她的,也曾无限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可如今他正牢牢攥着一个连知觉都没有的女子的手,眼里,心里全是那一个人。
或许从头到尾他对自己流露出的一丝丝温柔,不过是可怜,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半夜的时候倾瑶似乎又出了什么意外,勐泽慌里慌张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抬手施法,一股股至纯的仙力源源不断输送出去。
朝暮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越来越勉强的身子,心里一片冰凉,不出是心疼还是绝望。
桃花簌簌而落,落在她沾满泪的脸颊,她抬手捻起一片花瓣,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凡世里的情形:他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答:我想要嫁给你啊。
桃花簌簌而落,模糊了两个人的眉眼,唯独那身影越传越远,我想要嫁给你啊。
最后看了那人一眼,朝暮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不恨你薄情寡义伤情于我,只怪缘深缘浅总是戏弄人。
————————朝暮回到扶柳岛时桃姬正挽着袖子浇木辛草,清晨的缘故木辛草狭长的叶格外浓绿,仿佛虎头虎脑的孩童般一个劲地生长。
桃姬刚倒完一桶水抬头就见到从云头上下来的朝暮,于是连高兴地放下手中活计,乐呵呵地迎了上去。
“暮姐你回来啦!”朝暮本心情恹恹懒得话,但见桃姬眼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让人跟着她难过,便扯了扯嘴角道:“回来了.”
桃姬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一听到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可谁能惹她不痛快呢?桃姬拿眼偷偷瞟了她一下没敢问出口,默了一会儿才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低声问道:“前几日柯醉到九重看你了,怎么今日不见他陪你一同回来?”“他在和司命喝酒呢,估计晚些就会回来了.”
朝暮坐在了柳树下的石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边白色的云雾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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