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舒落微似懂非懂的眼神,她耐着性子解释道:“太后与本宫不和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将来你是要嫁给逸儿的。
这时候你若是跑去亲近太后,别人会怎么看本宫?”舒落微平日里虽不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在心上,但大的局势还是懂的。
皇帝年岁渐老,膝下两子,一个是先皇后嫡子,一个是先皇后嫡子。
两方势力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朝中臣子看起和和气气,其实早就暗地里站好了阵营。
两方势力谁众谁寡她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父亲早已表明了立场,站在了祁泠逸这一方。
皇后的这一番委婉的劝告,不过是提醒而已。
舒落微明白了她的意思,自然顺着杆子往下爬,露出一副愧疚的神色,垂着脑袋丧气道:“先前是落微考虑的不周全了,不过娘娘放心,落微的一颗心绝对是放在娘娘这边的,没有半点旁的心思.”
皇后连放缓神色,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年纪还难免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以后做什么事多来问问本宫,正好也可以多通通婆媳关系,你是不是?”一听到“婆媳关系”,舒落微的脸色就有些迥然,但又碍着情面不能其他,只能点点头赞同道:“娘娘的是,落微以后定谨言慎行,不给大家多添麻烦.”
“这样最好.”
皇后扫了他一眼,转头对身边的宫人道:“去把逸儿也叫过来,晚膳就在弄月宫一起吃了.”
舒落微心里一抽抽,终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宫女出去叫人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听完祁泠逸表明心迹,舒落微再看到他总觉得十分别扭,心里仿佛被人放了只蚂蚁,爬来爬去,扰得人坐立难安。
一顿饭终于战战兢兢地吃完,皇后嘴一擦心满意足地走了,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舒落微僵坐在饭桌前不肯动,一双眼睛虚虚地瞟过祁泠逸又飞快地闪躲开。
末了,两人目光相撞,舒落微尴尬地笑笑,手脚更加无措起来。
“你啊.”
祁泠逸站起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调笑道:“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
他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她,一双眼睛亮如繁星,“今你能这么问我我很开心,你放心,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接受我的.”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蹭了一下她有些呆滞的脸蛋,轻笑道:“过几日我出宫的时候再给你带两串糖葫芦来.”
————————一连几日舒落微都再没去过慈宁宫,到底是相处过一段时日,她对太后的身体挂念得紧。
之前同祁泠煜提起的老大夫也不知道他去请了没有,舒落微越想越难安。
可弄月宫中都是皇后派来的人,她不敢询问,只能自己想办法。
某日傍晚她特意寻了个借口提早吃了晚饭,饭一毕立马躲进房里闷头睡了,等几个宫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她才换上前几日偷偷藏好的宫女服,溜出了弄月宫。
太阳已经完全落尽了,边只剩下一大片的红霞,浓艳艳地积压在宫檐一角。
各宫各院已经亮起了宫灯,橙色的宫灯与微弱的暮色交相辉映,更衬得人影婆娑。
舒落微接着暗淡的光线一路穿行,很快便轻车熟路地摸到慈宁宫中。
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才能进到宫中,不料迎面碰到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本来是要出去领炭火,出了宫门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要发作,走近了一看才瞧清人脸,于是立即笑眯眯地拉着人不走了。
“姑娘上回找的那个大夫可真是神人啊!御医都治不好的病,他过来瞧一眼,开了个药方就好了.”
老嬷嬷的态度极为亲密,拉着舒落微也顾不上规矩了,直接将人往正殿里带,“太后这么多年的病根要是真的好了,你可就是大功臣了.”
舒落微抬眼一看,正殿外站着好几对宫女,于是连扯着老嬷嬷的手不走了,“嬷嬷你听我,正殿我就不进去了。
今日我来也就是探望一下,既然太后她身体无碍,我就不必进去叨扰了.”
老嬷嬷不乐意了,“我虽然是个下人可有些事看得清楚,以姑娘和太后的关系,进来看望一下是人之常情,哪里谈得上叨扰呢?”“我身份不便,还望嬷嬷理解.”
老嬷嬷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宫女服,当下叹了口气道:“宫中就是麻烦事多,姑娘不进去也罢,过后我会告诉太后姑娘来过的事情.”
“那便多谢嬷嬷了.”
谢过之后舒落微转身便要离开,未走两步脑海中忽然浮现了祁泠煜的身影。
两人的确有好几日未曾见面了,一想到他,她的心里就有些躁动难安。
前几日出宫遇险,他抱着她在耳边轻轻的那句“落微别怕,我会带你平安离开的”似乎成了一个咒语,每当闭上眼睛入眠时,他温柔的话语就回荡在她的耳边。
落微别怕,落微别怕……一声一声,从耳朵一直穿到心上。
她从未感觉到心脏如此温暖妥帖,像被人温柔地捧在手上,每一声绵绵细语都是一次轻柔的抚摸。
令她安心,令她沉迷。
舒落微深吸一口气,闪过身子绕过正殿往后走去。
正殿后头有一排偏殿,早些年住着许多服侍的宫人,但随着太后年纪增长,不太愿意有这么人打扰,于是遣散了不少宫女太监。
因此此时一大排房间只有三三两两的房间亮着灯。
因怕被人发现,舒落微猫着腰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往前挪,一路无事。
将要走到尽头时最外面那个亮着灯的房间发出了声音。
舒落微心中一惊连忙停下了脚步,躲在墙角一动不动。
之前的声音舒落微并未听清,刚在角落躲好屋内就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你已经把那药方调换了!”声音不大不刚好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舒落微心弦一动,来不及细想便听见屋内另一个宫女可以压低的声音:“你声点,让别人听见了你还要不要这条命?”之前的宫女有些委屈,连争辩道:“可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伤害理的事啊。
太后虽然脾气古怪,但是也没怎么为难我们。
我们又何必为了点蝇头利害了她性命?”另一个宫女冷笑一声道:“什么叫谋害性命?我们不过是换了她的药方而已,你且看着吧,真正要她命的还在后头呢!”两个宫女的交谈还在继续,舒落微的脑袋却早已乱成一团,换药,谋杀,预谋……祁泠煜曾过之前太后服了药之后身体大有好转,可过了一段时间又不尽人意了。
众人都以为是太后年岁太大,身子骨已经调理不过来了,可今日宫人的对话岂不是挑明了有人在背后搞鬼?舒落微按捺住跳动不止的心,轻轻挪动脚步想要听得更仔细一些。
不料她蹲在墙角时间太久,腿脚早已发麻,挪动之时不心踢到了墙角摆放的盆栽。
“谁在外面!”两个宫女心中大骇,高呵一声,房内立即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舒落微心中慌乱,本能地往前跑,谁料腿脚不听使唤,身子一偏竟然直直地摔下了台阶。
不等她爬起来,两个宫女已经推门而出,一左一右将舒落微围了起来。
色已暗,高大的宫殿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舒落微看不清两个宫女的面貌,两个宫女自然也没有认出她的身份。
“怎么办?”一个宫女性子比较急,抖着嗓子看向另一个宫女。
另一个宫女仅仅沉默了片刻,当即开口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是问的那个宫女。
但舒落微听岔了,连忙从地上坐起来,可怜巴巴道:“想活!自然是想活了!”那宫女冷哼一声毫无预兆地跺了舒落微一脚,舒落微登时怒了,从地上一跃而起,嚎叫着朝那宫女扑去。
宫里的宫女都没什么功夫,左不过力气大些。
舒落微自认为学过一些花拳绣腿,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料她挥拳砸过去时,那宫女身子一闪竟然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拳未收,身侧寒光一闪,宫女竟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
舒落微心中一凛,连屏住呼吸斜过身子,堪堪躲过了锋芒。
那宫女竟也是不好惹的,手腕一转,刀刃顺势划上舒落微的胳膊。
“嗞啦”一声衣袖破裂,刀锋沿着她的胳膊洋洋洒洒拖了常常一道。
舒落微倒吸一口气,忍着疼痛抬腿便是一脚,宫女没有防备,被她提着连连后退了几步。
另一个宫女早被这变故吓得双腿抖若筛糠,被后退的宫女一撞,“扑腾”一下跌坐在地,似乎已经失了魂魄。
“想活命还不上!”那宫女狠狠踢了一脚,捂着肚子再次恶狠狠地看向舒落微。
胳膊上的伤口在不停地渗血,粘腻得液体几乎将整个袖子染湿。
舒落微捂着胳膊紧紧盯着两个虎视眈眈的宫女,无声无息地往后退步。
会武功的宫女先扑了上来,举着匕首便往她心上刺,舒落微缩着身子连连躲避,几番交错之时伸腿将那宫女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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