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使得!”华青忙说。“等他再大些,天气暖和了,馥儿带他进宫来拜见您是,哪里当得起您亲自去看他!”
“孤这个曾外祖母去看看自己的曾外孙,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再过半个多月是百日了,到时候还很冷,不好带他进宫,孤去看看,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那……馥儿替熹儿谢谢皇祖母的关爱了!”华青站起来,向太皇太后行了个礼。
华青在努力平息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过多久,王诩匆匆地进来了。
太皇太后端起茶盏,用很平常的语气问:“如何?”
“班昭姑姑的确在那边养了鸽子,臣去的时候,她正往鸽子腿绑纸条。”说着,他将一个纸条递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打开一看,是个空白纸条。
“这是涂了一种隐藏字迹的药水。”王诩说。“往火烤一烤,应该能出来字迹。”
太皇太后脸色沉了下来,命人点了蜡来,在烛火烤了烤。
面浮现出字迹来,写着:看似松散,防守严密,差点被发现,暂无进展。太皇太后、皇安。
那字迹,是班昭的。
“砰”一声巨响。
太皇太后直接将手里的茶盏砸到了地。
顿时,长乐宫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宫女太监们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还是华青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问她:“皇祖母,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跟在身边几十年的人,竟然会背叛孤!”太皇太后怒道。“把她给我带过来!”
“是。”王诩去了。
不多时,他带着班昭来了。
班昭姑姑被点了穴,被两个禁卫提着,按跪在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刚才她想从曲台跳下去。”禁卫说。“臣将她点了穴。”
“跳下去?”太皇太后冷冷地看着班昭。“看样子你挺不怕死呀!”
班昭垂着眼,不说话。
“也是!敢到孤身边做奸细,自然是不怕死的!看样子,孤要问你那信鸽是要飞向谁的?你肯定不会说喽?”太皇太后沉着脸问。
“奴婢该死!求太皇太后赐奴婢一死。”班昭脸色平静,看起来已然没有求生的欲望。
“皇祖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建阳假装一脸怪地问。“班昭姑姑不能养鸟吗?为什么要把她抓起来?”
班昭抬眼看了建阳一眼,眼神里有一瞬间流露出一股凌厉的杀意,但她很快掩饰了,垂下眼去,什么都没说。
“她养的是信鸽,专门向宫外的某人传递消息。”太皇太后说。
“是吗?难怪皇祖母生这么大的气。”建阳一脸气愤。“班昭,皇祖母待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班昭看向她,四目相对,她在建阳的眼里看到一丝得意的神色。
她脸色木然,没说话。
太皇太后问王诩:“有没有办法追踪鸽子飞向何处?”
王诩回答:“臣可以勉力一试,不过要借大宛国献的那匹千里马,还要一些人配合我。”
鸽子在天飞,人在地面跑。想要追它自然是不易。
“好!”太皇太后说。“找到了信鸽的落脚点,孤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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